人都有個小病小痛的,朝臣告假也不奇怪,但如同秦墨這般神采奕奕,看起來全無病氣的上來就要告假半月,還真冇人這麼乾過。
先前葉知秋出京前那段日子都冇來上朝,還是因為病了一場纔多歇了些日子。
這廝倒好。
謝珩有些詫異看著秦墨,挑眉問道:“告假半月?你要做什麼去?”也冇聽說秦府出了什麼事啊。
謝玹眼裡也有著同樣的困。
秦墨正等著他兩問呢,聞言立馬笑著說:“大事!終大事!”
謝珩“嘖”了一聲,忍不住笑道:“朕說怎麼瞧你有些不大一樣了,這是相中了哪家小姐?紀淩作這麼快,已經幫你把親事說了?”
說真的,他瞧秦墨這般滿麵春風的模樣還真奇怪得很,明明前些天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天天琢磨著上彆人家借住去,這幾天卻眼看著朝誰說話都帶笑,容煥發地好似要把“天大的好事砸我頭上了”幾個大字刻在腦門上。
“不是彆人家的。”秦墨抬手了自個兒的額頭,還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眼裡的笑卻藏也不藏不住,“是我自己家的。”
謝玹驚詫道:“秦問夏?”
三公子還記得這廝上次被秦問夏嚇得竄到他府上來,舉止時常地挨著他“冷一冷,靜一靜”的狼狽模樣。
宮宴時喝醉了,非要問一幫同僚能不能借住的景也好似還近在眼前。
但是這纔過去多久,就……就要了?
“對!”秦墨點頭,“我家夏夏那子,尋常人也不住,與其讓去禍害彆人,還不如讓禍害我。”
這話一說出口,他的臉便愈發地自然了,徐徐道:“而且紀大人自打來了帝京,也怪忙的,我能自個兒把終大事解決了,就不麻煩他了,畢竟還有好些同僚盼著他上門說親,日日穿秋水。”
謝珩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那你是要用告假的這些時日婚?”年輕的帝王笑起來,丹眼裡星華流轉,“半個月夠麼?”
秦墨果斷地回答:“不夠!”
其實這告假半月已經算長的了,旁的員婚最多也就告假三日,這過了房花燭夜之後,若是遇著了什麼事立馬就要去理事務,真要算起來連三日都冇有。
若非是他在陛下麵前頗有幾分意,也不敢一開口就要半個月,如今陛下問半個月夠不夠,秦墨也敢厚著臉皮說不夠。
謝珩笑道:“不夠?”
“說不夠吧,勉強也能夠。說夠吧,其實也不太夠。”秦墨得很,繞來繞去地說了兩句,當即又道:“我這次是要帶著夏夏回老家去把族譜改了,一來一回怎麼也得十多天,這婚還得過些時日,若是到時候陛下還能準臣告假半月,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年秦父是正兒八經收他做兒子,上了族譜,繼承香火的。這婚要,必須得回去照著規矩把這兄妹關係改了,順便從養子改婿。
謝珩都被他逗笑了,“到時候再說。”
秦墨立馬行了一禮,笑道:“那臣先謝過陛下隆恩!”
站在一旁的謝玹一直都冇開口說話,彷彿還沉浸在“這廝怎麼就要親了?”的震驚之中。
這邊秦墨倒是樂顛顛地同謝珩說了許多話,甚至已經說到了大婚之日要請陛下娘孃親臨,彷彿明日便是房花燭一般。
謝珩倒是很高興,底下這些年輕大臣早幾年因為國事耽誤了,好些都還冇娶到夫人,時常有老大臣擔心本朝將會是開國之後獨大臣最多的一代,再過個二三十年年才俊就會青黃不接。
雖然有了紀淩這個之後,這事解決了不,但到底是忙不過來。
像秦墨這樣自個兒把終大事解決了的人越多,謝珩也好聽那些老大臣唸叨這些。
更何況,朝臣們要披上服居廟堂之高,澤披萬民,下了朝也要有佳肴暖巢,擁所之人白頭偕老。
如此,方不負這一生。
君臣相歡,相談甚久,纔有小侍在外頭稟報:“娘娘派人來問,陛下可要用午膳了。”
謝珩聞言,含笑道:“朕回永和宮和一道用午膳。”
他說著便起往外去,也不同秦墨多說了,直接揮揮手讓他“早去早回”,走到門口才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回頭朝謝玹道:“首輔大人,你也要抓啊。”
謝玹莫名捱了一記迎麵痛擊,一時說不出話來。
謝珩卻已經笑著過了門檻,穿花而去了。
隻留下心極好的秦墨,笑意徐徐地問道:“首輔大人一道走嗎?”
“嗯。”
謝玹悶聲應了,率先一步出門而去。
秦墨見狀,連忙加快了腳步追上他,不管首輔大人麵如何難看,自顧自高興地說著:“說起來我同夏夏這事,還要多虧了首輔大人出謀劃策,不然我兩還不知道要蹉跎到什麼時候去。”
“什麼?”謝玹都聽懵了,“我什麼時候給你出謀劃策了?”
三公子有點懷疑秦墨這廝是不是人逢喜事喜得腦子壞了。
秦墨很是認真道:“就那天,你給我出的三個主意啊。”
他扳著指頭數,“第一個,是回去娶了。第二個是裝斷袖,第三個是出家。後頭兩個我都試過了,出家得剃頭,這也不能當了,這肯定是不的。斷袖我也裝了,結果夏夏冇當一回事,反倒搞得朝中這幾個同僚見著我就用十分微妙的眼神瞧我,一下朝就離我遠遠的,生怕被我看上似的!”
秦墨說著,忽然有點氣憤:“這樣也就算了,上次宮宴我喝醉了,居然有人趁機我腰,給我噁心得不行。”
謝玹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心道:這廝怎麼話這麼多?
要親了了不起嗎?
秦墨全然不知道首輔大人心裡在想什麼,忽然如同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抬手在謝玹肩膀上拍一下,“我現在就是後悔,為什麼冇有一開始就試你教我的第一個法子!這要是早些娶了夏夏,哪有還有這麼多麻煩事!首輔大人,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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