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明白雲卿淺在忙活什麼,他心中可是十分有數。
江南水患退下了,可是因為大水死的人,卻為了第二道威脅。
隨著梅雨季節的過去,天氣漸漸轉暖,那些沒能及時焚燒掩埋的,馬上就會形瘟疫,蔓延開。
雲卿淺和穆容淵都經歷過前世那一場瘟疫,可是穆容淵是個心的,也沒記得是如何渡過的,隻記得失去了白丹青,讓他悲痛不已。
可是雲卿淺卻記得前世的藥方,用芊梓草做藥引子,再配以其他草藥共同熬製,做出那治療瘟疫的良藥。
隻是眼下瘟疫尚未發生,雲卿淺也不能挨家挨戶去告訴大家「要有瘟疫啦,快來喝葯吧。」那麼京城百姓就又該說是知前知後的妖了。
所以雲卿淺隻將葯混上茶葉,熬出清香,然後借著江南第一鍋,免費贈飲,防患於未然。
說起這防患於未然,穆容淵自然第一個想到白丹青啊,於是便天天拉著他喝茶,喝的白丹青現在看到茶碗就有些反胃。
就在穆容淵和白丹青互相推拒神仙茶的時候,一道急促的馬蹄聲從城門口響起,隨後便是傳令兵驚慌失措的大喊聲「報——報——八百裡急報——八百裡急報——」
穆容淵和雲卿淺幾乎是同時停下手上作,心裡也忍不住咯噔一下。
該來的,還是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白丹青長脖子想往外看。
穆容淵腳尖一點,就從三樓窗戶飛而下,直接攔住了那傳令兵的去路。
「籲——」傳令兵嚇得連忙勒停馬兒。
「你是何人,來報何事?」穆容淵雙手背於後站在馬頭前。
傳令兵見穆容淵一服戎裝,便認出這是京城龍武軍服製,當即下麵單膝跪地道「啟稟將軍,末將自杭城前來報信,江南六城洪水雖褪,可瘟疫暴起……」
「瘟疫暴起?」雲卿淺疑走了過來,命人收集採集的芊梓草,有三分之二都送去了江南,怎麼會瘟疫暴起。
「江南沈家沒有什麼對策麼?」雲卿淺試探的問道。
傳令兵不知雲卿淺是何人,但是見開口問話,眼前這個將軍都沒有製止,便心道這人應該份不低,便開口道「回小姐話,江南沈家獻出一個藥方,控製住了疫,可是瘟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蔓延的無人能拿的準,導致有部分百姓已經離開的江南六城,屬下一路北上,發現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染病的人,特來京城急報。」
「啊……」人群中不知誰發出驚呼聲,眾人立刻遠離了傳令兵。
雲卿淺微微嘆口氣,一人力量有限,任憑費盡心力收集糧草,採集草藥,也仍舊抵抗不住這來勢洶洶的瘟疫。
穆容淵心有了幾分考量,開口道「本將軍乃龍武軍統領威武候穆容淵,你的傳令本將軍已經收到,為了安全起見你不得再進城,可在城外驛站小住,本將軍會派大夫去為你診脈。」
傳令兵明白穆容淵的擔憂,當即回到「謝將軍恤!」
——
不知是不是應了那傳令兵的話,自打第二日開始,京城中便出現高熱不退的病患。
新帝宇文瑯下令封鎖京城四門,在瘟疫解決之後,隻需出不許進,京城所有頭疼腦熱的病患全部被送去北城門外的大營隔離就診。
這一場瘟疫來勢洶洶,自打那傳令兵訊息送到之後,短短七日裡就病倒了百餘人。
好在雲卿淺的藥方確實有效,隻可惜,那藥方隻有治療的效果,沒有預防的效果,也就是說白丹青之前喝的那些神仙茶,都白喝了。
還有一點比較麻煩,就是這藥方見效有些慢,強壯的,喝下三五日,便有了好轉,溫退下,人也清醒了。
那些年老年,弱多病的,還不等這治療瘟疫的方子產生作用,便已經因為高燒不退,水而亡了。
……
書房。
新帝宇文瑯看到各地呈上來的摺子忍不住了眉心,沒想到這場瘟疫竟然來的如此迅猛。幾乎是各地同時發現病患。
宇文瑯看向雲卿淺和穆容淵,開口道「這種草藥真的能治療瘟疫?」
雲卿淺點點頭「江南的疫已經有所控製了,隻是因為之前水患,有很多流離失所的百姓離開了江南六城,或將瘟疫帶到的別,所以才發在整個大周國,臣請陛下發一個文書,將此藥方公佈於眾。」
「此葯可難尋?」宇文瑯問道。
雲卿淺搖頭「草藥並不難尋,隻是藥方難尋,乍一看是上麵有幾味都是相剋的葯。平日裡大夫開藥不會用在一起。」
宇文瑯看看雲卿淺,又看看站在邊守護姿態的穆容淵,苦笑道「朕竟不知道,你還懂岐黃之。」
這話說的雲卿淺心裡咯噔一下,想了想開口道「是……是雜記上看來的。」
明顯是敷衍之詞,宇文瑯嘆口氣沒有繼續追問。隻說道「事不宜遲,朕即刻將藥方下達。」
雲卿淺鬆了口氣,宇文瑯肯信就好,就怕宇文瑯不信。
……
雲卿淺和穆容淵離開書房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在花園裡遇到了正在散步的太後娘娘,也就是明貴妃。
太後見到雲卿淺和穆容淵,也是忍不住微微一愣,顯得有幾分尷尬,甚至想逃走。
「臣,」
「微臣,」
「參見太後娘娘,太後金安。」
雲卿淺和穆容淵上前行禮,太後訕訕的一笑,開口道「平,二位不必多禮。」
雲卿淺起看向太後隆起的肚子,這是先皇的腹子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要出生了。
見雲卿淺打量自己的肚子,太後有些張的雙手捂住,這是下半輩子的依仗,已經沒了丈夫,不能再沒了孩子。
「雲……雲小姐,本宮……本宮隻想護住自己的孩子而已,本宮絕對沒有故意食言的意思,你……」太後語氣裡帶著幾分瑟,似乎有些怕雲卿淺。
雲卿淺笑了笑,安道「太後娘娘洪福齊天,小皇子恩澤冗長,都是有福之人,太後娘娘不必太過於擔憂。」
聽雲卿淺這般說,太後鬆了一口氣,看來雲卿淺明白,是被迫的,並沒有遷怒與。
「隻是臣有一事不明,」雲卿淺又忽然開口,驚得太後微微一愣。
雲卿淺嘆口氣,沒想到這杜小樓竟然這麼怕。隻是想問一個無關要的問題而已。
「太後娘娘,子懷孕的時候大多要保持的純凈,胭脂水香料一類的都不用,為何太後那日上會有荷花香,今日卻沒有呢?」
聽雲卿淺問起這個,太後微微鬆口氣,開口道「是服上的香氣,那服是楚妃送來讓本宮穿的,給本宮下了……本宮不得不聽的。」
說到這楚妃微微詫異道「可是那香氣有什麼問題?」
雲卿淺搖搖頭,笑道「沒有,隻是以後還是用楚妃的東西比較好。」
太後點點頭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人之後,才靠近雲卿淺低聲道「楚妃在後宮的關係盤錯節,本宮隻是徒有虛名沒有實權,雲小姐……本宮隻想圖個安生日子。」
雲卿淺點點頭,款款俯行禮道「臣告退,太後放心,臣以後不會再來叨擾。」
太後鬆了口氣,揮揮手讓二人離開了。
……
離開皇宮後,穆容淵忍不住問道「卿卿,可是那香氣有什麼問題。」
雲卿淺搖搖頭,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隻是心裡對那子香氣很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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