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陛下為我家老爺冤啊！」

「請陛下殺了雲家妖，以告我家大人在天之靈。」

「請陛下燒死妖，還京城太平啊！」

「賣毒藥，賺黑心錢，不殺妖不足以平民憤啊！」

「求陛下！」

「求陛下！」

一聲聲泣呼喊，一句句厲聲譴責，彷彿雲卿淺真是那十惡不赦之人一般。

穆容淵憤怒不已，這些不要臉的人，他們是忘了誰治理了江南水患？忘了誰拿出五十萬石糧食救濟災民？誰沒日沒夜採集草藥治病救人？

穆容淵呼吸間就要衝出去質問眾人，可是卻被雲卿拉住了。

「算了子衿，他們這些人中，九是真的蠢，一是宇文璃的手下，我們爭辯不出黑白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尋到解藥，你有輕功，帶我走，我們不坐馬車了，直接去大理寺。」雲卿淺開口道。

穆容淵點點頭，帶著雲卿淺從另外一邊飛夜空，離開了皇宮。

二人抵達大理寺的時候，沈茂之和江南第一鍋的宮人們都在大堂垂頭耷拉腦袋的蹲著，沒有一點神，他們本是好心救人，怎麼就會害死人呢？

看到雲卿淺到來，沈茂之都要哭出來了。

「表妹……嗚……」

雲卿淺安的拍了拍沈茂之的手臂，開口道「表哥放心，咱們做人做事堂堂正正，無愧於心，不用擔心外麵的人怎麼說。」

「可是……表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怎麼會喝死人呢？」沈茂之苦哀哀的問道。

雲卿淺抿了抿，這種事，皇帝對說，是信任，可卻不能對旁人說，一來會引起不必要的，而來萬一有人知道皇帝中毒了，再起了異心，那就是第二個宇文璃了。

「表哥放心，你們先在這裡委屈一下，等我查明真相，一定還沈家清白！」

沈茂之搖頭道「我們不委屈，江大人好吃好喝的照拂我們，隻是這大理寺沒地方住，我們纔在大堂小憩一下。隻是江大人看起來也不大好了，表妹你快去看看吧。」

穆容淵無奈，這沈茂之是病急投醫了，太醫都看不出異常，雲卿淺又能看出什麼呢，真當雲卿淺是大夫了。

……

「咳咳咳……咳咳咳……」雲卿淺和穆容淵剛走到後堂就聽見江桓褚劇烈的咳嗽聲，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江桓褚臥房門口有一個侍衛看守，看到雲卿淺和穆容淵來了，愁眉不展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容「雲小姐，您可來了，快進去吧，大人一直等著你呢。」

雲卿淺有幾分詫異的看了看這個守門的侍衛，忽然想起這個好像是之前守在大門口，告訴穆容淵不在大理寺的那個小侍衛。

雲卿淺笑了笑，對著這個一直很友善的侍衛點點頭「多謝。」

雲卿淺和穆容淵推門而的時候，江桓褚已經緩過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了。

「你們……你們來了……」

「江大人，你還好麼？」雲卿淺開口關道。

江桓褚揮揮手，不太在意自己的況，急切的想將自己的分析結果告訴二人「你們聽我說，第一，文武百同時中毒，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除非投毒井。」

雲卿淺和穆容淵麵麵相覷，心道一聲這江桓褚果然不是常人，竟然能在這麼混的時期確認自己不是疫癥而是中毒。不僅如此，還能在中毒期間分析案，實在可敬可佩。

江桓褚繼續道「第二，本派人去收集了中毒人的資訊，所有中毒的人，都上了今日的早朝，但是，今日早朝上，並不是所有人都中毒。」

穆容淵開口道「我沒有中毒。」

江桓褚點點頭補充道「不僅僅是你，，太常卿李大人，中司侍郎趙大人，還有吏部侍郎薑大人，都沒有中毒。」

「這是為何？」雲卿淺有些疑。

江桓褚繼續道「除了威武候之外，其餘三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上巳節宮變那一日，沒有上朝。」

雲卿淺一點就，開口道「江大人的意思是，那毒其實大家早就都中了，隻是一直沒有引發，而今日卻被下毒人引發了，是嗎？」

江桓褚點點頭，有些疲憊的手指向不遠桌案上的一本古籍，開口道「我回來就在翻閱古籍，能在段時間讓這麼多人中毒，然後又分毒藥和毒引的這種毒，隻有在西陵纔有相似的……」

雲卿淺連忙拿起書仔細檢視，發現上麵雖然有記載，但是卻沒有解毒良方，不由得有幾分失。

「西陵……楚妃就是西陵人。能得到西陵的毒也並不奇怪。」雲卿淺開口道

「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三點。」江桓褚繼續道「楚妃已經不在宮中了，解毒關鍵就是，現在應該全城搜捕。」

雲卿淺和穆容淵沉默了許，下令全城搜捕不難，難的是如何能穩定民心。

若是那宇文璃見他們全城搜捕楚妃，狗急跳牆在百姓中製造謠言，讓百姓不要喝抗疫癥的湯藥可怎麼辦，那到時候死的就不是幾十人了。

不能的狗急跳牆。可又不能放狗離開。實在有些難。

雲卿淺了鼻子，覺聞到一悉的氣息。

雲卿淺順著這個味道一點點靠近了江桓褚。

江桓褚皺眉道「雲小姐，本雖然上吐下瀉，可也已經沐浴更過了，你這是……」

雲卿淺詫異了「江大人，你已經沐浴更過了，上為何還帶著人的脂味兒？」

「胡說！」江桓褚有些急了，他從不任何。

雲卿淺看向穆容淵，示意他過來。穆容淵連忙上前低頭聞了聞，然後點點頭「沒錯，荷花香。江大人怕是聞的太久了所以自己沒發現。」

又是荷花香！

雲卿淺開口道「我二伯上也有這味道，江大人也有，我想我已經知道他們是用什麼方法下毒了。」

「氣味？」江桓褚問道。

雲卿淺點點頭「上巳節那日，我在楚妃和太後娘娘上都聞到過荷花香，當時並沒有注意，如今看來，那荷花香應該就是毒藥，你們今日再次沾染的荷花香，就是毒引。」

江桓褚垂眸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猛地抬頭開口道「今日在陛下龍椅旁的兩個仙鶴子的鼎爐中確實燃了熏香，先帝在位的時候那鼎爐都是裝飾，今日點了熏香我便多瞧了兩眼，如今說來，或許真的是氣味引發的中毒。」

雲卿淺看向穆容淵，開口道「若真是如此，那麼解毒的關鍵就不在於楚妃，而是在於你了子衿。」

江桓褚也這樣認為，點頭道「不知威武候最近吃了什麼，或者喝了什麼，同樣的況下，你沒有中毒，必然是比旁人多接了什麼其他東西。」

穆容淵蹙眉回憶片刻開口道「大概是錢幾日多喝了一些江南第一鍋的神仙茶。」

雲卿淺搖頭道「不是，那神仙茶已經喝死好幾個人了，說明那藥會加速毒蔓延，不應該是解藥。」

穆容淵看了看自己手，風力在指尖穿梭，難道說，是他的風元素令他安然無恙的麼？

「咳咳咳……咳咳咳……」江桓褚又開始猛烈咳嗽起來。

雲卿淺見狀知道不能再過多打擾江桓褚了，不然隻會讓他的越來越糟糕。

「江大人，多謝，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出解藥。」

看著雲卿淺要離開，江桓褚從腰間拿出一個東西遞給雲卿淺，雲卿淺看到那東西微微一愣，這是去年燒妖時候，留在火場的桃花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