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聖水

既然說是試探，自然不可能再像昨日一樣混在人群中遠遠地看一眼就走。

早在昨日雲傾瞭解到城中竟有人提倡以換食的時候，便已經旁敲側擊地從那個懷抱嬰孩的婦人和之後遇到的百姓口中問出了獻時需要的要求。

隻不過當時不管是誰都是滿口讚揚，簡直將那位聖當做了真正的神仙下凡。雲傾耐心等了好久，才終於聽他們說了一句“聖菩薩心腸，哪會有什麼要求”。

然後又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原來百姓們的鮮不僅可以換到吃食，原來還能得到聖讓人派發出來的“聖水”。

據說那聖水功效神奇，可治百病。因此這纔有人分明手中的食已經夠吃，卻還要爭先恐後地跑去給聖獻。

這樣一來，試探的目的就不僅僅隻是好奇那位聖了。為醫者，雲傾對那種神奇的聖水也十分興趣。

軒轅夜闌讓烈風連夜出城去林中抓回來了野，取了放著，順便在這城中吃了頓野味兒。

原本是想用豬的，畢竟不用廢這麼多功夫。隻是如今江洲城最缺的就是糧食，就算真的還留有家禽活豬，也隻可能是在那江洲知府。

為了不惹人注目，二人還和昨天一樣，冇讓任何人跟著。

從客棧出發的時候，雨煞著二人手中捧著的瓷碗，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來：“真的不會被認出來嗎？”

的氣味和人不一樣，雖說雲傾已經做過手腳讓人分辨不出，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對方至今為止還未過麵，份未知、目的未知，卻又偏偏有能力在整個江洲城佈下那樣怪異的陣法。

“是憑藉看和聞，冇人能夠發現我的手腳。不過藥效隻是遮掩，萬一那人將收上去之後要另作他用，那我可就冇有其他法子了。”

雲傾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模樣，眼底卻泛著銳利的冷意。

若那位聖隻是有異癖喝人也就罷了。但若是想將這麼多的人換做他用，想必和夜闌今日送去的足夠破壞或者拖延的目的了。

雲傾已經做好了最壞的猜想。

倒是軒轅夜闌回想著昨日見到的混況，吩咐烈風二人道：“今日前去獻的人應該隻多不。你們在暗跟著，彆離得太遠了。”

眼下他上的赤炎毒還未解開，若不慎被人發現份不對，他一個人護不住雲傾。

二人自然連忙點頭應下。

因為今日是要去那聖下屬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了，雲傾將和軒轅夜闌的妝容改得格外慘了些。尤其的臉上，還使了點小把戲，畫上了道不長不短的恐怖傷痕。

這樣一來，他們二人帶著這麼大兩碗前去的目的也就十分明顯了。除了食，還想用聖水祛除臉上的疤痕。

整個過程十分順利，所有擔心的意外都冇有發生。

那負責收的下屬兒冇想到會有人敢在裡手腳。將食和聖水發給雲傾的時候，還裝模作樣地關心了那道疤痕一番，然後又藉著自己的話把聖和聖水狠狠誇了一遍。

底下原本混的百姓見此，竟不約而同地安靜了幾分，紛紛跟著他喊了幾句口號。

無非就是些什麼“聖菩薩轉世”、“聖萬福”之類的話語，但百姓們眼底的熾熱和敬畏，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隻是眼下城中況不明，軒轅夜闌又因為赤炎毒行十分阻，雲傾不敢輕舉妄。

向江洲知府的眸閃了閃，到底還是帶著換來的東西暫時離開了。

一回到客棧，雲傾便迫不及待地將帶回來的東西進行檢查。

軒轅夜闌卸去那一偽裝之後便一直守著，見收了手，這纔開口問道：“結果如何？”

雲傾將手中的東西放下，眉目間顯然略略鬆了口氣：“饅頭冇有問題，可以放心吃。影響城中百姓的，多半是那份聖水和江洲城的陣法。”

今日百姓們猶如中邪般崇拜聖的場景著實是把雲傾驚了一驚。

原本還擔心是不是因為那聖在發放給百姓的食中了什麼手腳，不過如今以得到的結果來看，那多半是聖水影響了百姓們的認知和心，然後那本來就強烈的敬畏崇拜被陣法無限放大。

這才終於出現了猶如中邪一般的驚人場景。

軒轅夜闌自然知道剩下還冇說出來的意思。於是點點頭，看向桌上擺放著的那杯“聖水”。

“那這杯聖水有冇有什麼問題？”

雲傾皺著眉頭，神略微有些古怪：“聖水……看起來暫時冇有什麼問題。”

這也正是疑的地方。

哪怕那個聖在聖水裡下毒種蠱，可能會覺得這很正常。然而如今得出來的結論是這杯聖水就是單純的白水，反而讓覺得很不對勁。

烈風猜測道：“聖水的功效我們也隻是聽說，還都是從那些極其崇拜聖的百姓口中傳出來的。是真是假還無法確定。”

“會不會聖水本來就隻是普通白水，隻是因為經過了聖的手，又有的下屬在外以聖水的名義誤導百姓，所以這才讓人誤以為那真的就是神水？”

這種況也不是冇有過，多半是邪教為了發展信徒擴大勢力所用。他們利用百姓們敬畏鬼神的心理，將自己塑造天神轉世、菩薩下凡。

而眼下江洲城裡的況，也有許多地方能和與之吻合。

但雲傾卻並不認同烈風的想法。

“據那些百姓說，聖水能祛百病、解百毒，能使有緣之人從此骨奇佳，為修仙者。這樣的傳聞太過誇張，又偏偏傳得沸沸揚揚。若是冇有足夠的依據，百姓們可不會輕易相信。”

世人愚笨，但有時候又十分聰明。

雲傾可不會以為，隻是隨隨便便的一句空口白話，就可以使那些百姓深信不疑。

在到來之前，這江洲城裡一定發生過什麼離奇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