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玉簫麼?”陸貍歡喜的捧著潔白玉簫問道。
“姑娘,當然是玉簫了。姑娘喜歡麼?只要八百兩,我這就給你包起來?”
“什麼?八百兩?”陸貍驚悚的吐了吐舌頭,“太貴了,八十兩,八十兩我要了。”
見過殺價狠得,但沒見過陸貍這麼狠的。
這個時代的人還是非常講究原則的,不像前世那樣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做生意,還是比較講究價格公道。
所以陸貍這話,頓時讓掌柜的有些難以接茬。
“阿貍妹妹,就算是純粹的白玉,價格也不止五百兩,要算上加工玉簫,八百兩的價格已經很是公道了。”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手執折扇的沈凌微笑的走來。
“還是這位公子說了公道話,小店開門做生意,講的就是貨真價實,姑娘還是別和老朽開玩笑了。”掌柜的順著臺階連忙說道。
“你怎麼來了?”陸貍白了沈凌一眼問道。
“就允許你哥休假,難道我就不能休假了?他忙了一個多月,我何嘗不是?”
陸笙給沈凌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這貨還好意思說?玄天府這麼多頭頭,就他一天到晚最清閑。
而且這貨會找來,早就在陸笙的預料之。這貨對陸貍的企圖,整個玄天府估計除了陸貍誰都清楚。
沈凌是個浪子不錯,但至還是個能堅守底線的浪子。陸笙對他為自己的妹夫并不排斥,但也僅僅是不排斥而已。能不能獲得陸貍的芳心,那還看他自己的本事。
沈凌的加,自然花銷就是他承包的。陸笙不得不承認,男人在揮金如土的時候最有魅力。就是陸笙這個男人,也有一點折服。
第一筆,就是替陸貍買了了玉簫。這玉簫長兩尺,通潔白如羊脂。陸貍拿到手之后,笑的跟一個孩子一般。但讓沈凌傷的是,陸貍一轉手,就把玉簫送給了陸笙。
理由很強大,不會吹。
弄得沈凌一口老卡在嚨口不上不下。
君子六藝也是科考的必考課之一。所以陸笙的琴棋書畫雖然不是頂尖,但也絕對不俗。
沈凌手里把玩著折扇,陸笙手中就把玩著玉簫。公子風流,倒也了金陵城街道上的一片景。
天空越發的沉,看似會有一場雨襲來。
街上的行人更加匆匆。
“空氣中水汽越發厚重了,一個時辰,必有一場雨。我們找個地方等雨停了再逛吧。”陸笙提議道。
“也好,我有有一個好出去,江南煙雨樓!”沈凌合上折扇說道。
“又是青樓?”陸貍條件反的鄙夷道。
“帶著你怎麼可能上青樓?”沈凌神的一笑,“金陵河畔,煙雨如波。雨后的半月湖,如仙境,而煙雨樓,正好坐落在半月湖邊。等雨停后,我們一起泛舟游湖怎麼樣?”
“好啊——”說到玩,陸貍的興致又來了。
雖然天空沉悶看似要下雨,但距離真的雨落還有些時候所以三人也并不著急,慢悠悠的沿著大街走著。
穿過幾天街道,路上的小販店鋪變得稀了很多,但街上的行人卻沒有半點稀。更多的,是背著刀劍或是穿著統一服飾的江湖武林人士。
就算城防軍封鎖金陵,但依舊有很多武林人士涌城中,除非祭起軍陣,徹底隔絕金陵城。
街道的兩旁種著一顆顆桂花樹,八月桂花香,溫馨滿人間。走在街上,就是再抑的心也會變得放松起來。
突然,沈凌的拽了拽陸笙的角,正在看路邊桂花的陸笙驀然回頭,卻一瞬間仿佛世間定格了一般。
對面的盡頭,一個青子緩緩地走來。
漆黑如瀑的秀發,在微風中微微舞。絕倫的五,仿佛能匯聚線一般讓陸笙的目一旦被吸引就再也無法移開。
那是一種從未驗過的砰然心。
青子的穿著很簡單,但卻給人一種格外的寧靜。緩緩的走來,淡如秋水的眼眸之中,仿佛藏著蓮一般的心事。
“這個姐姐好漂亮……”沒想到最先發出嘆的,卻是陸貍。
陸笙三人退到一邊,讓開路讓子先行走過。這一剎那,街道上如此多的行人,此刻卻仿佛只有這個子一般。
直到子的影消失,陸笙三人才回過神來。
“世間竟然有如此完無瑕的子,就是玄妙蝶也不過如此吧?”沈凌幽幽的一嘆,陸笙苦笑的掃了眼陸貍,照這麼作死下去,估計希不大了。
“這子的不在容貌!”陸笙一語中的的說道。
“若子不以花容月貌為,那以何為?”
“單論容貌,此子雖然無瑕但在世間并非找不出可與之比肩的。單單蘇州城,容貌與之不相上下的我也能用手指數過來。
但此在神韻,天下間怕是再無其他人能有此神韻了。渺渺煙波,如秋葉之靜,神韻淡然,如鏡湖之寧靜。我敢肯定,此這一輩子一定宅在書海中看了別人一輩子都看不完的書。否則,如何能有這等書香氣息?”
陸笙侃侃而談,倒是讓沈凌頗意外。
“匆匆一邂逅,你竟然能看的這麼真切?”
“有些人,看了一輩子都看不清,有些人,看一眼就夠了。”陸笙裝的擺弄著手中的玉簫,“不覺得這個玉簫與此更加般配?”
“這是我的!”沈凌氣急敗壞的喝道。
江南煙雨樓,其偏遠的地理位置,注定不會有太多的人來顧。但是,江南煙雨樓開了二十年非但沒有破敗反而越發的聞名遐邇,自然也是有他的獨到之。
煙雨樓的構造就與眾不同,如果撤掉煙雨樓的屏風,整個樓就是一個搭了五層高的亭子。煙雨樓沒有磚砌的墻壁,整個樓,都是靠著一支撐柱撐起來的。
拉上屏風,就是一家煙雨樓,撤去屏風,就是煙雨亭。
微風乍起,遠的半月湖上波粼粼。坐在五樓,品茶賞景別是一番。
細細的細雨落下,如輕煙薄霧一般。
按理說這個時節,就算下雨也該是傾盆大雨。但偏偏,沉的天空下起了煙雨。
陸笙向窗外,突然手里的作為之一頓。
煙雨中,那道青的影緩緩的走到半月湖邊,著漸漸升騰霧氣的湖水出神。
這一刻,陸笙突然想起前世看到的一首詩,你在湖邊看風景,樓上看風景的人卻在看你。
青子,就這麼完的融合在江南半月湖的風景之中,煙波渺渺……
“……不會想不開吧?”沈凌這貨煞風景的問道。
“這個氣候……”陸笙喃喃的說著,突然站起來。
“你去做什麼?”
“給送把傘。”
陸笙拿起隨的油紙傘,輕輕一躍,人如清風一般從五樓落下。
油紙傘打開,畫作一片花朵一般緩緩的落下。
當陸笙靠近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青子上升起淡淡的水霧,并非是煙雨,而是在子的周有一個薄薄的護罩。
別說打服,就連發也沒有半點潤。
但既然已經來了,就這麼退回去顯然不是陸笙的風格。此此景,要是有一個畫師在場,必定會激的記下這才子佳人相逢的一幕。
“姑娘,下雨了……”
陸笙緩緩的來到子后,輕聲說道。
“我知道……”子的聲音很輕,很淡,但卻沒給陸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覺。
陸笙緩緩的來到子邊,將手中的傘遞到子面前,“給你!”
子微微一愣,渺渺的轉過。眼眸很,很大,但卻沒有神采。就像一顆寶石鑲嵌在眼眶之中。
子愣神了一瞬,緩緩的出手接過油傘,“謝謝!”
“姑娘,如果不介意還請過去避避雨?”陸笙再次問道。
子默默的別過臉,不再說話。
陸笙等了一會兒,也訕訕的拱手告辭。
剛剛轉,突然,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我在等人……”
陸笙的腳步一頓,有些錯愕。但想到對方在等人,心底卻莫名的有些酸。
“等的……會是誰?”
“吃癟了?”回到煙雨樓,沈凌有些幸災樂禍的問道。
“我們都看走眼了,這姑娘的修為很高。”陸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笑道。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十幾個人利索的踏上五樓,而后各自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陸笙眼神掃過這些人,突然眼神詫異的看了眼沈凌。
這群人都是江湖人士,每一個周都漾著一陣氣場。太鼓起,眼中芒閃。這十幾人的修為,皆在后天九重之上。
“沈凌,我突然覺得你今天帶我們來煙雨樓似乎別有用意啊?”
“終于被你發現了麼?你以為我像你這麼任?想休假就真的休假?”
很快,又有江湖武林人士絡繹不絕的出現。偏僻的煙雨樓,竟然在極短的時間里呈現滿的趨勢。
“到底什麼事?”
“昨天的消息,百花谷帶著玄妙蝶來到了金陵。玄妙蝶被重傷垂死,幸虧有天香豆蔻才得以保命。他們此來,為了尋找培育出天香豆蔻的藥仙古道一。”
“藥仙?我記得在南陵王府還有一個藥王?”
“對,他是古道一的弟子。”
“百花谷的人來金陵,和煙雨樓有什麼關系?”
“因為得到可靠報,步非煙出現在了金陵城。百花谷放出消息,約步非煙在煙雨樓見面。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來了這麼多人吧?”
陸笙回過頭,看著拄著雨傘,安靜的站在湖邊的青子,“是百花宮的人?”
“不!步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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