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煙臉一變，瞬間一甩手，將浴桶邊的一套服向陸笙扔過去，直接蓋住了陸笙的整張臉。

“不許看！”

在睜開眼睛之前，陸笙聽到了嘩嘩的水聲，自然也能猜到步非煙在做什麼。

在幫步非煙沖破道的瞬間，陸笙雖然因為暈過去而沒有看到破繭蝶的一幕。但在運功療傷之前，陸笙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一瞬間打通渾道，從三百八十二個道中激而出的純炙熱力會瞬間將上的服燒灰燼。

而且在道打通的瞬間，會排出毒素。不洗澡，沒人能到了這個惡臭味道。而陸笙之所以沒有讓步非煙先掉服，主要還是難以啟齒。

而且，穿不穿服，對于打通道并無什麼妨礙。所以陸笙也沒有在那個時候乘人之危。不過這個況倒是讓陸笙懷疑起雕中一燈大師給黃蓉治傷是咋弄的？了還是沒？

陸笙笑了笑，抬起手拿起服，頓時眉頭一皺，“這服不是我的！”

“我知道，但我不想穿他的服。”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步非煙似乎已經離開了浴桶。

剎那間，陸笙有種不好的預。連忙抬起被子看了眼，臉瞬間被漲得跟豬肝一般。

“你……了我的服？”

“我只是借你服穿一下，并沒有對你做什麼……”步非煙語氣平淡的想讓人抓狂，“再說了，你看過我，我也看過你，誰也沒吃虧。”

“這不是重點……等等！”陸笙突然語氣一頓，“看？你看的見了？”

陸笙驚異的轉過頭，正好看到步非煙漉漉的長發還有幾乎的后背。步非煙背對著陸笙，緩緩的穿上陸笙的長袍。

上白煙漾，瞬息間頭發已經干爽如。將頭發從領中取出，步非煙淡淡的轉過。

麗的眼眸，如寶石般璀璨。這一次，步非煙的眼眸不再是渙散的，空的。眼中的神采，如深邃的星空一般人。

這一刻的步非煙，才是最完的步非煙。

完的步非煙，艷麗瞬間超越了玄妙蝶。如詩一般的氣質，在這雙眼眸之下更加的生。

“我出去了！”步非煙淡淡的說道，轉過，走出了房門。

等到步非煙關上房門，陸笙連忙掀開被子穿好服。但陸笙并沒有立刻下床出去，而是盤膝在床上著的狀態。

將所有的功力一腦的打步非煙的，此刻的丹田之中空空如也。難怪一燈大師用一指幫人療傷之后，需要十年休養才能恢復功力。

一功力盡失，就等于自廢武功重新修煉。這要換了任何一人，此刻的心應該是崩潰的。

但好在陸笙除了九真氣之外還有九真經的功力。而更加幸運的是，陸笙還有乾坤大挪移可以互換。

九神功的特就是回氣極快，但卻不是無中生有。只要有一點九真氣，他就能自運轉，極快的恢復到當前修為的巔峰。

在以前，陸笙哪怕消耗過度，回氣也就幾個時辰的事。但是這一次，因為支的太過厲害，就算回氣再快，陸笙估著也得三天時間。

確定了狀態之后，陸笙整理了一下服，緩緩地站起來到門外。

拉開門的瞬間，便看到古道一依舊一不的在原地擺著造型。但看著他鐵青的臉，顯然他現在的狀態不算太好。

只不過陸笙現在功力虛空，就算想幫他解開道都沒辦法。

在籬笆外，步非煙如飄渺仙子一般演示著獨孤九劍。沒有功力的狀態和恢復功力的狀態演示獨孤九劍是完全不同的。

步非煙的每一劍都很慢，但卻能清晰的看到劍道的軌跡。這說明，此刻的步非煙已經正式的踏出一步踏上了無招的境界。

看到陸笙出來，步非煙收劍歸鞘。形一閃，人已出現在陸笙的邊。

“你……怎麼樣？”

“我？好的。”陸笙出了灑的一笑，笑容如此的，但步非煙卻無法半點的溫暖。

因為步非煙知道，這個笑容中，陸笙吞下的是何等的苦果。

步非煙沒有進一步問陸笙功力的事，認定的就是認定的。此恩，不是靠謝，或者記在心里就能回報的。

“我的劍法又進步了……”

“如果學了獨孤九劍，你的劍法還無法進步那獨孤九劍就真的是浪得虛名了。無招之境的巔峰劍法，豈是等閑？”

“獨孤九劍……我記得當初你不是這麼和我說的？”步非煙抬起頭，深深的盯著陸笙的眼睛，“我記得你說，獨孤九劍是你自己領悟的劍法，而且我也從未聽說過世上會有這麼神奇的劍法。

既然連我都沒聽說過，獨孤九劍何來威名赫赫和浪得虛名？還是說，這套劍法，其實只是我孤陋寡聞？”

“呃……我的意思是這套劍法早晚會因為你而揚名天下的。”

“是麼？也對！”步非煙認同的點了點頭，“現在，我終于有把握和柳青云一戰了。”

“喂，我傳你獨孤九劍不是為了讓你去作死的？你和柳青云無冤無仇，為何一定要決一死戰？好，就算現在他滿世界的追殺你，那也不是因為誤會麼？”

“你放心，最終活下來的一定是我。”

“這不是你能不能活下來的問題。”

“他是飄渺劍神柳青云，我是冰魄劍仙步非煙。劍神和劍仙相遇，必定會有一戰。雖然未必要分生死勝負，但對我們而言，不全力以赴就是自尋死路。”

“你們驗證劍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流麼？”

“你不必勸我，還是勸勸古道一怎麼才能愿意跟你回金陵吧。”

“還勸什麼？直接綁著帶走！”

就這樣，一代杏林宗師藥仙古道一，就像是一件家一般被陸笙搬上了小船。

在三仙島停留了一天，陸笙已經恢復了五層功力。這五層功力并不代表是五層的實力。對陸笙來說，功力不足只是缺藍。而他只要不是什麼需要消耗十層功力施展的武功，陸笙的戰力毫沒有被消弱。唯一的消弱，也許就是續航能力不足，不能持久。

由步非煙船，船如疾風一般沖破海浪。陸笙再一次用磁石做了一指南針，以直線向金陵沖去。

上了滬上府，步非煙去了一家店買了一服。換回裝的步非煙，是驚得店小二眼珠子都差點掉地上了。

陸笙也換了一裝束，穿別人的服陸笙始終覺得別扭。之前那服，被自己連續穿了好多天，后來又被步非煙穿了幾天。

就算步非煙還回來，陸笙也不好意思再直接穿在上。在滬上府短暫的停留之后，三人又上船進長江。

等進長江口的時候，陸笙的一功力已經恢復。步非煙要養蓄銳干架，所以控船航行的事就給了陸笙和古道一。

此時此刻，陸笙在古道一心底的印象惡劣到了極點。在古道一看來，自己如果是個老流氓的話，陸笙就是不折不扣的小流氓。

二話不說直接綁人，這倒很有府衙門的作風。而事已至此，古道一也只能認命了。

陸笙三人并沒有故意改變形跡，這一次，他們要堂堂正正的回金陵。

三人一條小船，快如游魚在江面上穿梭。換做任何況都是格外的引人注目。自然，三人的行蹤也無法瞞過那些在江面上討生活的武林幫派。

快船抵達金陵邊的時候，突然眼前的江面上出現了數十只船的船隊。巨大的商船，排一排攔住了陸笙的去路。

隨著靠近，船隊毫沒有散開的意思，習慣了能手盡量不開口的步非煙正要拔劍，被陸笙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

陸笙來到船頭，迎風而立，“在下玄天府提刑司總司陸笙，列為是白浪幫的人吧？”

“原來是陸大人當面，得罪得罪！我等無意冒犯，只是聽手下人說步非煙再次出現江湖故而前來攔截。既然陸大人也在船上，我等自然不敢造次。

大家快散開，別擋了陸大人的道！”

“有勞諸位了，還請諸位英雄替我向除魔會傳個話，就說冰魄劍仙步非煙，在煙雨樓約見百花宮玄妙蝶和柳青云了卻這段恩怨。”

“我等一定帶到，陸大人好走！”

船隊散開，陸笙的船再一次化作箭矢沖向遠方。

步非煙著迎風而立的陸笙，眼眸中閃過一抹疑，“玉竹公子，為什麼他們知道我在船上就敢來攔截，而見到你在，他們卻立刻放行。甚至，連問都不問一聲？難道步非煙的名號，已經連你都不如了麼？”

“這很簡單，他們敢攔你，就算攔不住那也是盡江湖之義。你現在可是妖，死于你劍下還留俠骨香。

但我不同，往小里說，他們是劫持朝廷命，往大里說，那是舉旗謀反。白浪幫在江山討生活，能不能吃上飯全看我們心。

上次整頓，我們看著白浪幫還算有原則，所以留了他們一口吃的。要敢得罪玄天府，他們就得喝西北風。你說，他們見了我還敢不客氣麼？”

輕舟飛躍，不到一個時辰就抵達金陵城外的江邊。陸笙三人進了金陵，約間也能應到后有人跟隨。但陸笙三人皆沒有在意。徑直走進玄天府大門。

“哎呦，我的陸大人攜歸來可喜可賀……”沈凌滿臉賤笑的迎了過來。

卻不想陸笙異常嚴肅的對著沈凌躬一禮，“屬下不負所托，事有些眉目了，世子還是盡快點齊人手，除魔會怕是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