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夫人？本問你，在賴老板發病之前，他在做什麼？有沒有服用什麼藥之類的？”

九夫人的眉角微微挑起，眼底深閃過一不覺察的諷刺。

“他哪天不吃藥？鹿茸啊，鹿鞭啊，虎鞭啊……他要不吃，連男人都做不……”九夫人這話說的輕佻，而言語中的眼神，更是。

眼含春，瞥的陸笙心頭一。

“浪蹄子，你怎麼說話的呢？陸大人問你話，你給我好好回答，否則，老娘撕了你！”

“哈哈哈……大姐，人家好怕啊……撕了我？你沒撕過？老爺剛剛走，尸骨未寒呢……你就想著要小妹的命了。你是打算直接在老爺的墳邊挖個坑呢……還是打算把我一起關在老爺的棺材里？咯咯咯……大姐，小妹現在，可是走在黃泉路上的人了……”

聽著九夫人的話，賴夫人的臉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要不是陸笙在此，說不得賴夫人早就命人將九夫人拖出去打死了。

“你們的家務事，本不想管也不想知道，但是賴夫人，本朝不允許人殉這事你該知道。逝者已矣，如果要用活人陪葬什麼的，本可不能不管。九夫人，賴老板在病發前做什麼？”

“做什麼？還能做什麼？昨晚上他鹿鞭虎鞭著吃，若不在老娘的肚皮上威風一次怎麼睡得著？

只不過，不中用就是不中用，就算補得七竅流也是不中用。前會兒還好好的在人家肚皮上嗷嗷，轉眼間就哭天喊地的到討饒。

至于老爺怎麼去的，人家也不知道……人家被關進柴房前，老爺可還沒死呢。”

“浪蹄子，你死到臨頭還不忘給老娘潑臟水？”賴夫人一聽，頓時又要發作。

“夠了！雖然這里不是公堂，但本在問話，本不想再聽到你們撕……爭吵！本問你……”陸笙一邊靠近九夫人一邊說道。

突然，陸笙的話音頓住，整個臉瞬間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在靠近九夫人之后，一難以抑制的本能沖瞬間襲上陸笙的心頭。但陸笙并沒有從九夫人上聞到什麼特別的味道，可靠近九夫人之后，強烈的配如海嘯一般翻涌而來。

陸笙頓住腳步，轉過頭看向九夫人邊的下人。雖然他們每一個都裝作目不斜視的看著正前方，但聳的結，息的呼吸卻告訴陸笙他們都在克制著自己的。

九夫人的容貌遠勝于吳夫人，所以對異的吸引力就更為強大。而陸笙已經從兩個死者之間看到了他們的共通，無疑，同樣的巧合不會發生在兩個人上，唯一的解釋就是，吳長生和賴春濤都是死于同一個手法之上。

而同時，九夫人上也有著吳夫人一樣的對異吸引力。而且，兩人死之前都是在人的肚皮上蹦跶。

陸笙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

其他人不敢正眼看九夫人，而陸笙卻將九夫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個夠。也許到陸笙火熱的眼神，九夫人的眼角出笑。

扭的軀，還故意將脯起。

“大人，人家好怕啊……大人，您救救人家吧，賴家不是東西，要人家給老爺殉葬呢……大人，您要救小子一命，小子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浪蹄子，你說什麼呢？老爺才剛剛閉眼，你就開始勾搭別人？你當陸大人是什麼人，是你在翠花樓睡過的那些男人麼？就憑你，給人家陸大人當夜壺人家都嫌你臟！”這次說話的不是大夫人，而是另一個一直對著陸笙拋眼的年輕子。

“哎呦六姐……人家陸大人還沒說話呢，你就先著急起來了？還說我呢？剛才你眼拋的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吧？”

九夫人這懟天懟地的氣勢，實在非常人能夠消。但九夫人說話間，將手輕輕捂著角的笑卻讓陸笙眼神一亮。

九夫人的指甲上，都被涂了紫，紫的指甲，將如白玉一般的纖纖玉手，襯托的更加的。

這在陸笙的眼中，本來應該是尋常。在前世，別說紫的指甲，就是五彩繽紛的指甲都比比皆是。但是，在這個世界，陸笙還沒有見到將指甲涂上的子。或者說，甲這個行業，還沒有真正開始。

將指甲涂紫？用意何在？

陸笙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連忙轉過來到賴春濤的尸前，赤的尸上，布滿了抓痕。聽賴夫人說，這些傷痕都是賴春濤自己抓出來的。

陸笙一直忽略了這些抓痕，但現在看來，這些抓痕未必全部都是賴春濤自己抓出來的。

陸笙將賴春濤上的抓痕一點一點的對照，果然，在背后，陸笙發現了兩道八字的抓痕。

后背上的抓痕，顯然不可能是賴春濤自己抓出來的。

陸笙眼中芒閃，“賴夫人，這個房間可是九夫人的房間？”

“是！”賴夫人連忙說道。

“盧劍，給我搜！”

聽到要搜房間，九夫人的臉猛地一變。但一閃而逝過后，九夫人的臉再次回復如常。

玄天衛翻箱倒柜的在房間里搜查起來，陸笙徑直來到九夫人的梳妝臺，拉開屜，從里面取出一個致的梳妝盒。

輕輕的打開，里面放滿了胭脂水。陸笙輕輕的打開一個個瓶瓶罐罐，最終，在一個玉盒之中，陸笙找到了和九夫人指甲上相同的膏狀質。

之后，又在一個瓶子中發現了一種藥，陸笙抬起頭，看著九夫人的臉不斷的變化，“這個并無半點香味，九夫人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麼？”

“還能是什麼？聽說人上抹了這個東西能讓男人罷不能……很多大戶人家的夫人都會用，有什麼奇怪的麼？”

“哦？世上還有這等藥？本孤陋寡聞了。那麼，九夫人能否告知，這團藥膏是什麼？”

“這是我用來涂抹指甲的。”

“本看九夫人的指甲的確很好看，但卻很能看到，九夫人怎麼會想起涂抹指甲的？”

“大人也許不知道小子出生何？小子四歲的時候就被賣到青樓，雖然在大人眼中不過是下賤子，但也多算是見多識廣。在翠花樓之中，有不姐妹喜歡涂抹指甲，老爺也很喜歡，這點在賴家都知道，大人何必這麼大驚小怪。”

“是麼？”陸笙淡淡的一笑，“賴夫人，牽條狗過來，本要試毒！”

很快，賴府的下人牽來了一條雄壯的獵狗。陸笙接過一只包子，將那種藥和紫的指甲膏涂抹在包子上。

大狗三下五除二的將包子吞了下去，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陸笙。雖然胭脂水有毒，但要毒死人卻是需要極大的劑量。這麼一點點，別說人，就是一只老鼠都……

突然，原本安靜的大狗驟然間變得狂躁了起來，掙開下人手中的鐵鏈，在沖出房間在院子中狂奔起來。

一邊狂奔，一邊狂吠。

就仿佛發了瘋一般。

賴府上下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但九夫人卻顯得極其的冷靜。很快，大狗的狂躁停下，卻直的倒地搐，角，更是噴出雪白的泡沫。

陸笙冷冷的盯著九夫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賴老板的癔癥，是中毒！”

所有人的眼神瞬間一變，賴夫人更是用噴火的眼神盯著九夫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該讓你進門……我就知道不該讓你進門……”

“呵呵呵……哈哈哈哈……”九夫人突然癡狂的笑了，臉上的笑容如此的絢爛，但眼角的淚卻那麼的令人心碎。

“不然我進門？哈哈哈……你以為我想進門？哈哈哈……我本來就是索命的鬼，我來賴家，就是為了讓你們家破人亡……

哈哈哈……我殺的……這個畜生就是我殺的……陸大人，我殺了他……但是他該死……他該死……

當的，沒一個是好東西，殺人滿門，抄家滅族……哈哈哈……”

突然，九夫人的袖子中落下一把匕首，狠狠的削向自己的咽。

陸笙形一閃，人已出現在九夫人的面前一把奪過匕首。

“死不能解決問題，在真相還沒大白之前，你不能死。盧劍，看住，在檢查一下上有沒有藏了毒。”

“陸大人，他已經承認殺了人，怎麼還沒有真相大白，我家老爺也不是尋常人，殺人償命，要不，就把在這打死吧？”賴夫人怨毒的盯著被拿下的九夫人喝道。

“笑話，就地打死，私設公堂？你當府辦案是什麼？本辦案，還不到你來教我。”陸笙命人將九夫人押下，回頭看了眼周圍一臉懵的眾人。

“走！”

提刑司，地下監牢之中。

對九夫人的重視，陸笙超過了所有東城牙行的人。并沒有嚴刑拷打，只是讓九夫人坐在眼前錮的椅子之上。

“九夫人，本不喜歡對犯人用刑，這倒不是因為本憐香惜玉什麼的，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但有時候，明知道不喜歡的事，卻還是要去做，因為這是工作。

你應該明白，你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個死人，就算本不殺你，你背后的人也不允許你活在世上。配合我們，說出你幕后的指使者是你唯一的出路。”

九夫人角勾起一微笑，看著陸笙仿佛在看一場彩的戲曲。

“怎麼？你就不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值得你留的麼？難道，你就真的甘心這麼死了？”陸笙的語氣很平靜，眼神中也出了深深的惋惜。

“我活著，就是為了讓他死，現在我功了，活著對我早已沒有了意義。活著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痛苦。

每天，我都想死，每一次被男人在下，我都想死。但是，我都了過來。為什麼？因為賴春濤還活著。只有他死了，我才舍得去死。

所以你說的這些那些，我聽不懂。什麼幕后指使？指使我的，是賴春濤當年害的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