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柳山莊的定案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雖然陸笙對通南府的保工作做得很好,但朝堂之上的風聲卻不可能傳不下來。
尤其是江北道,整個場上下都人心惶惶。三年一度的考核才進行了一半,但江北道場的人事調卻突然的開始了。
很多府的一把手二把手被調離,從其他州調來的吏也快速的走馬上任。江北道場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們有種預,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但對于陸笙沈凌兩人來說,絕對是朝廷給他們的助攻,也是朝廷向他們的一個訊息,放手干,出了事朝廷兜著。
“兩萬人規模的倭寇,就算其中一萬多人都是孩子,那吃喝拉撒的消耗也是龐大的。他們在海外不可能做到自給自足,所以資都應該從江北道運出去。
沈凌,立刻讓弟兄們調查最近十五年的貨船記錄,看看有多生活資送出去對不上號的,他們歸屬于那些商行?”
因為房玲等對倭寇所在的地址,人員報一問三不知,這讓陸笙不得不搜刮肚腸的想這些不是辦法的辦法。
倭寇的做法實在太謹慎太小心,就連自己培養的人,都做到不讓他們獲悉任何消息。這讓陸笙以為只要撬開倭寇的,就能獲悉到他們老巢下落的想法瞬間崩碎。
“我說陸公子,你玩我呢?十五年,整個江北道的出貨你知道有多麼?就算他們有記賬,能記多?你讓弟兄查這些,這不是大海撈針麼?”
“就算大海撈針,那也比什麼都不做強,萬一能有點蛛馬跡呢?我們只是拔出了一個倭寇留在江北道的諜子,其實對倭寇的損傷微乎其微。真正能傷到他們的……是封他們的供給!”
“你的意思是……”沈凌頓時明白了,“借查賬的名目,監控江北道各大商行?斷了對倭寇的補給?”
“房玲說了,每一個月,都會有大船送來糧食服還有各種生活資。也就是說,倭寇的巢之中會有存糧但絕對不多,頂多能吃兩個月到三個月。”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噠噠噠——”敲門聲響起。
“世子,大人,剛剛有一個人前來報案,說他有報要向世子和大人親自報告。”
“報案?誰?”
“原沭府東園縣縣令,秦海年。”
“秦海年?原縣令?為什麼是原?他辭了?”陸笙瞬間抓住了關鍵的字眼。
“沒有,這次員調,他的縣令位置被新上任的縣令給替了,但是他的調令卻沒有來。所以他以為自己被罷免了。
也許是急了,喬裝打扮來到通南府說是有重要報。卑下以為,他這是想靠投名狀恢復。”
“我們在此查案,兩個月寸步難行,主要是報不對等缺乏線索,要是有人能提供關鍵線索,也許破案就幾天功夫。帶他進來!”
“下……草民秦海年拜見南陵王世子,拜見陸大人。”秦海年畏畏的跪倒在地,額頭的著地面,一副謙恭卑微的姿態。
“秦海年?你說有重要報匯報?什麼報?”沈凌不喜歡打啞謎這一套,所以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這是大約九年前。草民還是東園縣文案吏,管理著東園縣的檔案卷宗。有一天,上突然讓我找出所有關于星紋鐵的卷宗資料。
等到找出來之后,上當著我的面,將所有的卷宗資料都付之一炬,而后命下守口如瓶不準再提一字。
下不敢不從,從此從未對人說過。”
“星紋鐵?在江北道怎麼會有關于星紋鐵的卷宗?這是國家機。”沈凌頓時臉神嚴肅了起來,厲聲喝道。
“草民也不知道什麼星紋鐵,但當時東園縣卻是有這方面資料。草民當時看到上神凝重張,故意留了一個心眼,將資料的封皮對換了一下,里面的容卻是一些報廢的資料。
原本打算萬一上發現資料拿錯,下還能說是因為封皮排錯故而拿錯。卻沒想到上竟然沒有看,直接付之一炬,下才得以保存了星紋鐵的卷宗原本。”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疊卷宗,恭敬的遞到沈凌的面前。
沈凌狐疑的接過,翻開一看頓時臉大變。
“那個上是誰?”
“已故東園縣令,吳慶。”
“已故?怎麼死的?”
“聽說是喝酒喝死的……”
“你先退下,馮建,好生招待。”
等到秦海年離開之后,沈凌急切的將卷宗反倒案臺上展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江北道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可朝堂上上下下各級衙門竟然一無所知。”
“什麼事?”陸笙好奇的湊了上來。
“在東園縣,曾經發現過星紋鐵礦!”沈凌沉著臉淡淡的說道,“在九年前,有一個湖州商人來東園種植果樹,買下了東園的一天然盆地。
可是,第一年,他便虧得本無歸,請來風水大師前來查看,被批這里是厥之地,無論種什麼都無法存活。
商人不甘心,命人掘地看看是否真的是絕地。在挖掘之后發現了一塊奇石,堅如鐵,如星辰閃耀。遂報府,府以此為祥瑞而上報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朝廷并無何反應。我遍查了朝廷所有關于星紋鐵的資料,從未發現任何于江北道有關的星紋鐵消息。
但是,在幾個月之后,工部下來了三個大師級工匠。考察之后斷定這塊奇石為星紋鐵礦。星紋鐵礦石,星紋鐵礦石為打造星紋神兵的原材料,必不可。大禹坐擁十九州,發現的星紋鐵礦之又,而且也只有神州大地才有發現。
三個大師興沖沖的打算回京匯報,卻不幸染了敗癥,還沒來得及出江北道就病死了。但更讓人疑的是,這三人竟然就埋在了江北道。
整件事的始末,都是有違制。能夠打造星紋神兵的工部大師,每一個都是大禹稀缺人才,代代相傳,生死一生都必須詳詳細細的記錄在案。
但三個卻這麼莫名其妙的離開了工部,還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江北道,甚至連尸都埋在了江北道?這顯然不合理。”
“不合理是正常的,星紋神兵出現在百列國手中,本就是不合理,可因為有這個不合理在前,所有江北道的一切不合理才是合理的。”
“不錯,多大的力量,才能讓工部的三個工匠大師連一點記錄都沒有的離開了,之后沒有一點記錄的出現在江北道。要不是這份記錄出現,誰能相信,江北道曾經出現過星紋鐵礦?”
陸笙遲疑的看著這份卷宗,“我現在很奇怪,這個秦海年是出于什麼機保存了這份卷宗。我不信他察覺上神不對勁就靈機一?”
“那你就太小看那些所謂的吏的,他們得小心思小心眼,非我們所能理解。但有這個線索,總算對調查星紋神兵有了線索。
我們一直將星紋神兵從倭寇手中流出,要知道星紋神兵從何所得只能從倭寇上找到線索。如今,卻不再需要這麼麻煩,倭寇是倭寇,星紋神兵,乃江北道自行打造。我肯定,那三個工部大師,一定沒有死。”
剛剛走出門,卻看到蓋英神慌張的從外面跑回來。看到陸笙之后,眼眶瞬間紅了。
這些天蓋英一直忙于霧影門的重建,所以也沒有回過玄天府。這個時代,造房子的水平不咋地,但蓋房子的速度卻是很快的。
沒過幾天,霧影門的山門造出來了,主要的房子也重建出來了。雖然沒有以前的規模,但畢竟整個霧影門只有蓋英和江泳兒,所以兩人也就打算造三幢樓,一幢為宗門祠堂,一幢為蓋英和江泳兒的住所,還有一幢是將來弟子們的住所。
這幾天,可以說是蓋英在遭遇宗門被屠之后過的最幸福的日子。
師門的大仇雖然不能說得報,但主犯卻已經如喪家之犬。被毀壞的宗門也得以重建,師傅師兄們,終于可以安息了。
最開心的是,他終于和心的師姐在一起了。在兩人決定重開師門的那一天夜里,師姐把托付給了自己。從那之后,蓋英知道他不是一個人,他是有了家庭,他不僅僅需要對自己負責。
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幸福的時竟然這麼短暫。才區區十天,十天……相對于整整四年,這是何其的可悲。
四年來,每一次想到師姐現在是別人的妻子,他都心痛裂。可為什麼,他以為能夠一輩子擁有師姐的時候,師姐卻只給了他十天的幸福。
師姐留下一封信走了,他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茫然失措的蓋英,腦海中能夠求助的只有陸笙。所以,他慌忙從師門回來。
看到陸笙,蓋英平沙落雁一般,撲通的跪倒在陸笙面前。
“大人……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起來,把話說清楚。”
“師姐不要我了,留書出走了……”
“你們吵架了?”
“沒有,沒有!只是……師姐說……說認賊做父五年,還嫁給了殺父仇人的兒子為妻,為天地不容,沒資格再和我長相廝守。留下一封信,然后就不見了。大人,我該怎麼辦……我……”
陸笙沒見過一個胡子邋遢的年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頓時火氣,一腳把蓋英踹個四腳朝天,“有點出息,還是個男人麼?給我把眼淚干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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