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這畫的是何?”
虞無涯一個堂堂的列子高徒,被陳旭像指揮小工一樣的呼喝著拉著測量繩翻來覆去在房間外測量了數遍,然后陳旭坐在涼棚下拿出尺子和一五彩斑斕的野尾蘸著墨水開始在紙上畫各種圖,因為都是三維的視圖,因此虞無涯看的滿頭霧水。
“這個火炕,其實就是一個放大版的土灶,不過上面用泥土抹平之后當做床,寒冬的時候在里面燒火,晚上睡在上面就非常暖和……”陳旭一邊畫一邊解釋。
“恩公這想法果然神奇,有了這火炕,即便是寒冬臘月房間里也定然溫暖如春,晚上寢睡再也不懼被凍醒了!”虞無涯雙眼放的連連贊嘆。
“不過這要做出來還要費不功夫,首先就是要做很多土磚,然后還得要弄許多大塊的青石板,還得做煙囪,需要一些耐火的陶磚,頗為麻煩……”
陳旭畫完之后又在房間里來回對比了一番,發現真的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在這個建筑材料極其貧乏的年代,想做什麼都難,都得自己一樣一樣的去解決,首先就說土磚,雖然做起來容易,但還得和泥用模子拓出來后曬干,如今天氣晴好,但至也需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干,而且還要弄很多平整結實的薄石板蓋在上面,不然萬一火焰從炕下面上來點燃了被子,估計第二天人就了,除此之外,煙囪也是一個很難理的地方,必須要用小塊規整的磚石,不然無法把煙出去的話,這個土炕就點不燃。
“無涯,我畫幾張圖你幫我跑一趟清河鎮,分別讓陶匠高河和石匠劉大安幫我做一些東西,對了,還有拓土磚的模和泥刀,讓劉二娃今天就必須做出來,很簡單,等他做好之后你一起帶回來……”
陳旭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畫,很快就畫出來薄石板的規格,陶磚的規格和磚模的規格,并且將數據標的非常清晰,這些圖紙鎮上的工匠一看便知。
“恩公,放心,無涯很快就回來!”虞無涯把幾張圖紙收好后準備離開。
“陶磚和石板并不需要太過細,大小厚薄差不多就行了,讓他們盡快弄出來,嗯,可以多找些人手,恐怕到時候用到的會非常多,多多備貨!”
“好!”虞無涯翻上馬揮鞭而去,陳旭這才轉開始據剛才設計的圖紙繼續細化施工措施。
其實說到磚,陳旭同時自然想到的還有瓦,但瓦這個東西看起來簡單,實際上結構是一頭大一頭小的弧形,要把泥切長條包在一個下上細的桶形模外面,然后怎麼弄下來難題,但又不能等晾干了再取下來,不然那一次需要的模實在是太多了,得不償失,如果能夠把桶形模做能夠往折疊的才行,不過他思忖很久之后發現很困難,對木工的度要求太高了,干脆等以后再說,眼下時間來不及。
如果要弄炕的話,這新房子的墻壁最好換土磚,既擋風又安全,還有就是進火口和煙囪的位置還有大小,因為陳旭不是做一個炕,而是準備把兩間臥室和客廳的三間房子做一個連在一起的大通炕,中間用土磚隔開,但中間要留一些煙道讓熱氣通過,這樣到時候水輕也來了就可以睡自己的房間,自己和虞無涯兩人就睡客廳,這樣免得尷尬和麻煩。
唉,如果有水泥或者紅磚就好了,自己甚至可以蓋一棟兩層的小洋樓,甚至還可以做水馬桶和淋浴間,而且磚石陶瓦的房間也可以生火,不用擔心引發火災,可惜可惜,秦朝真實太特麼窮了,簡直是要啥沒啥!
陳旭郁悶不已,覺細節已經想的差不多了,這才扛著鋤頭出門,他要去找一個方便和泥的地方準備拓泥磚。
所謂泥磚,就是用泥土加水和半干的泥,然后混合一些韌比較好的干草反復踩踏,讓草和泥均勻的混合在一起,然后在平坦的地方用模拓一塊塊四四方方的泥塊,經過長時間的晾曬之后,泥土干結之后就了一塊大小規整的土磚,用來砌墻非常方便,除開花費人力和時間外,基本上沒有任何本。
但即便是如此簡單易用的東西,陳旭穿越過來幾個月,愣是沒發現過,可見泥磚這種東西秦朝還沒發明出來,不過有夯土的墻壁,但也很見到用來修建民房,主要還是因為本太高,普通老百姓本就用不起,因為太窮了,即便是農閑時節,所有人幾乎都在忙忙碌碌漫山遍野的尋找收集野生食,不然靠田地收獲的糧食完全不夠吃一年,在食不果腹的況下,住這種功能被大范圍的忽略和削弱了,只要能夠遮風擋雨有地方睡就行。
如今小河村也是這個況,現在秋收基本結束,但所有的村民都沒閑下來,男人都在耕田或者漫山遍野的挖山藥采摘野果和各種藥材,婦則帶著還未年的孩子砍茅草、收集蘆花、采集大麻,反正是沒一個閑人,當然要除開陳旭這個不務正業的家伙,每天都不知道在干啥。
而且今天捉蜂的事已經被四和牛大石傳播出去,因此陳旭每到一,總有熱心的村民笑著問捉了幾只蜂了?
于是陳旭總是只能干笑幾聲,臉皮的就沒停下來過。
一群原始人,如何懂得老子中的萬千壑和藏的天機,哼哼!
時間一晃便到了中午十分,亮麗的照耀下,秋高氣爽萬里無云,溫度也有二十多度,陳旭順利的在村子附近的小山腳下找到一個土壤比較細膩的地方,而且地勢開闊平坦,用來拓泥磚再好不過,于是簡單的理了一下之后他便扛著鋤頭回家,然后去河灘下面的棗樹林中看自己的勾引法功沒有。
“咦,旭哥兒你也來了!快來看,你的勾引法快功了!”牛大石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蹲在樹下吃著從地上撿的野棗,看見陳旭后滿臉興不已。
陳旭抬頭看著前方的棗樹,發現已經有麻麻的蜂不斷在樹和蜂箱之間飛來飛去,數量千上萬,圍著野棗樹方圓數十米全部都是,看起來非常壯觀也非常令人頭皮發麻,而且自己特意刷了蜂的樹杈位置,已經麻麻落了厚厚一層的蜂,滿眼都是黃黑的花紋,有集恐懼癥的看了估計會吐。
陳旭把放在地上的帽子戴上,披風也穿上,打扮的如同一個無臉見人的灰袍巫師一樣順著竹梯爬上去,在漫天飛舞的蜂之中探頭往蜂箱里面看了一眼,發現里面的蜂更多,箱壁上堆了厚厚一層。
“旭哥兒,怎麼樣,里面捉了多了?”牛大石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打賭吃石磨的事,看見陳旭下來之后趕問。
“估計有上萬只了,不過據這個蜂巢的規模來看還不夠,再等一個時辰之后來看!”陳旭一邊說一邊把帽子和披風下來丟在地上,然后也從地上撿起一枚掉落的野棗胡的了幾下塞進里,然后呸的一聲吐出來,黑著臉說:“怎麼是爛的。”
“嘿嘿,旭哥兒不懂了吧,你得撿那些看起來干癟發黑的,看起來新鮮的都是被蟲蛀之后掉下來的。”牛大石得意的說。
于是陳旭撿了幾顆干癟發黑的,吃了一下發現果然沒爛,不過核大皮薄,幾乎沒果,味道很酸而且塞牙,和后世改良過的大紅棗完全不一樣,一點兒都不好吃,于是他也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大一棵棗樹掉的滿地的棗子為啥沒人來撿食了,原來以為是因為怕被蜂蟄,但現在看起來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太難吃了。
不過據味道,貌似這野棗就是酸棗,而陳旭記得酸棗仁還是一味中藥,搗碎之后泡水喝可以治療盜汗失眠等癥狀,不過用貌似不太大。
雖然酸棗不好吃,但后世有一種酸棗糕卻是不錯的糖果,和山楂糕果丹皮一樣深許多人的歡迎,眼下有了蜂,似乎可以見一些回去做點兒酸棗糕。
于是陳旭也不回去了,和牛大石兩人在棗樹下冒著被蜂蟄的危險,開野草荊棘撿了個把小時的酸棗,弄了好大一堆,重量足有二十多斤,不過因為核大皮厚果,估計做出來也沒多。
陳旭抬頭看看樹上,還麻麻掛著不野棗,看來還能撿很長一段時間。
用披風把這堆酸棗提回家之后清理干凈,時間又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返回小樹林的時候,發現棗樹附近飛舞的蜂更多,放在樹杈上的蜂箱就連外面都爬滿了厚厚一層。
陳旭再次帶上帽子遮住臉,戴上手套穿上披風頂著麻麻的蜂爬到樹上,探頭往蜂箱里面看了一下,果然,里面的蜂已經堆的如同半箱黑黃織的水一樣,嗡嗡嗡的聲音響的令人頭皮發麻,而這個數量比之先前多了一倍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