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
不幸中的萬幸。
蘇昊暗暗唏噓,琢磨救他的老頭,是何方神聖。
吱扭!
房門被推開。
蘇昊轉臉瞧向門口,看到老頭的弟子,那位貌似十五六歲的俊秀年。
大概是年材太過單薄的緣故,穿在上青袍顯得很寬鬆,年端著一碗湯藥,走到床邊。
蘇昊想掙紮起,渾劇痛且乏力。
「你不了的,躺好了,我餵你,會影響你恢復。」年說著話坐到床邊。
蘇昊無奈,隻能躺好,苦笑自嘲。
「張……」
年說著話盛一勺湯藥,送到蘇昊邊。
「湯藥……」
蘇昊訝異,走上修行路以來,他幾乎沒喝過湯藥,傷後要麼吃異果、靈草,要麼服用丹藥。
「我們東極山的天泉水,那可是至寶,再配以十八種靈藥熬製出來的湯藥,引無數天界強者垂涎。」
年言語中帶著嫌棄意味,嫌棄蘇昊孤陋寡聞。
「哦……」
蘇昊釋然,喝下湯藥。
雖然年有些嫌棄蘇昊,但還算有耐,不急不躁喂蘇昊喝葯,一碗湯藥很快被蘇昊喝完。
「小兄弟,你說的東極山是?」
蘇昊問年。
「我們東極山,當然是天界靈山啊。」年說這話時又忍不住嫌棄蘇昊,心想天界居然還有不知到東極山的傻子。
「東極山,在天界靈山之中,能排第幾?」
「東極山,天界四極之一,你覺得在天界能排第幾?」
年不耐煩了,板著臉反問蘇昊。
「天界四極之一……」
蘇昊沉。
年撇鄙夷蘇昊。
「想必這裡是天界數一數二的修行之地,你能來這裡修行,定是年奇才。」蘇昊笑著誇年。
「我也算不上什麼奇才,而且師父他老人家說了,師門強不強,決定不了啥,師父領進門,修行在自己。」
年眉開眼笑,態度轉變,又道:「不過這地方是東極山一境,算是另一個時空,所以我師父才說,你既在天界,又不在天界。」
蘇昊若有所思點頭。
「其實,我和師父三天前才來到這裡,奉火祖師之命照顧你,你對天界知之甚,修為皆廢,卻火師祖重視,賜下紫金丹救你,奇怪的。」
年對蘇昊印象改觀,話也多了。
「火祖師……東極山之主?」
年頗為無奈皺了皺眉頭,沒好氣道:「服了你了,看來你對天界真的是一無所知,即便是下三重天的婦孺,也都知曉東極山是純元仙尊道場,火師祖,是仙尊的弟子,仙尊九位弟子,又被諸仙稱之為東極九祖,皆是太乙金仙。」
「原來如此。」
蘇昊尬笑,又不能說他來自星海。
「看樣子,你因傷勢過重而喪失一些記憶,不然不會這麼傻。」年話未說完,門口傳來咳嗽聲。
年慌忙轉。
「馬上道歉。」老頭瞪年。
年苦著臉瞅蘇昊。
蘇昊對老頭道:「調侃之言,您不必往心裡去。」
「以後再失了禮數,為師一定重罰你,去吧!」老頭又瞪一眼弟子。
俊年忙不迭點頭,臨出門時扭頭朝蘇昊做鬼臉。
蘇昊暗笑,覺得這小子逗。
「也怪我平時對弟子管教不嚴,以至於他失禮,冒犯了小友。」老頭很認真向蘇昊表達歉意。
蘇昊道:「您太客氣了。」
老頭走到床邊,檢視蘇昊恢復況,叮囑蘇昊靜心休養,之後離開。
天界沒有日夜替,永遠明,容易讓人忽略時間的流逝,實際上,大多數仙不在意時間的流逝。
仙尊對弈一局,幾百年,打個盹幾十年,這絕非誇張,而是在天界時有發生,如今的天界,最在意時間流逝的,是蘇昊。
蘇昊在慢慢恢復的同時,默默計算過去多個「二十四」小時,多在天界逗留一天,在意他的人,就會多痛苦一天。
可他一籌莫展,也許得永遠待在天界,也許會死在天界。
這天,他覺得自己可以下床,便掙紮著坐起來。
恰巧李老頭弟子趙柯,也就是那俊年來送葯,他見蘇昊要下床,趕忙上前攙扶,道:「我師父說,你暫時不能走。」
「不礙事。」
蘇昊堅持下床。
趙柯無奈,隻好攙扶住蘇昊。
曾經上天地無所不能,如今靠人攙扶才能邁開步子,蘇昊苦笑,卻未氣餒,正常況下,以他的修為,打黑窟,十有**神形俱滅,如今他不但活著,還逐漸恢復,沒淪為殘廢,已是奇蹟。
這得謝火祖師。
隻是他的修為毫無恢復的跡象。
火師祖,仙尊之徒,太乙金仙果位,使他完全恢復,應該不問題。
不想他完全復原?
或者另有原因?
蘇昊想不出答案,便不再胡思想,在趙柯攙扶下,挪到屋門口,瞧清楚屋外景,不讚歎「這纔是仙境!」
「一般般吧。」
趙柯得意昂首。
蘇昊立足之是一座湖心島,這島不小,足有百畝,島上鳥語花香,靈禽棲息,周圍廣闊湖麵七彩斑斕。
令蘇昊深震撼的是,七湖水源自漂浮在虛空中的七座石山,每一座石山有一道瀑布,宛若天河。
七道飛瀑,七種不同,奔流而下匯湖中。
蘇昊道:「這飛瀑,儼然天上之河。」
「天河?」
趙柯樂了,道:「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真正的天河。」
「好!」
蘇昊欣然點頭。
大湖四周奇峰連綿,氤氳靈霧瀰漫,時聚時散。
趙柯攙扶蘇昊走向湖邊時,蘇昊胳膊肘不經意到趙柯部,板單薄的趙柯,脯卻格外。
蘇昊詫異,扭頭瞧趙柯。
趙柯麵紅耳赤。
「你是的?」
蘇昊下意識問趙柯。
「你……你……你無恥!」
趙柯又又惱撇開蘇昊,飛也似的跑了。
蘇昊跌坐在地上,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