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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真金白銀的孝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真金白銀的孝心
七叔公就道:「那族裡就把這五兩銀子記在薛順頭上了,到時候族裡去收銀子,可不能不認。」
薛雙雙一本正經的說道:「給爺爺盡孝這種事,不能讓我爹一個人出頭,不然豈不是襯托得大伯三叔太不孝?」
「七叔公,你說對不對?」
七叔公:「……」
他什麼也不想說。
他算是看出來了,薛順家這個閨是真厲害,別人家的兒子都比不上,他這個時候要是說了什麼不中意的話,薛雙雙能把他的臉生生撕下來放地上踩,薛老三可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多說多錯,說錯,不說沒錯!
想到這裡,七叔公閉得更了。
老薛家的人急了,這可是五兩銀子,要是薛順不出這個錢,他們這個年都過不好。
薛老頭死死盯著:「你想反悔?」
薛福急切道:「雙丫頭,你既然替你爹答應了出這個銀子,可不能反悔!」
薛壯也道:「就是!雙雙,盡孝這種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這五兩銀子,代表著你爹對你爺爺的孝心,你們家可不能不出。」
薛雙雙道:「反悔倒不至於。」
沖老薛家的人笑了笑,明明溫和甜,老薛家人卻隻覺得頭皮發麻,一個個都繃神經警惕的看著,心裡不好的預越來越強烈。
薛雙雙說:「我爹既然出了錢,大伯三叔就該出把力,替擔下挨板子和跪祠堂的責罰!」
「大伯,三叔,這是你們表現孝心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握。」
老薛家人人變!
薛老太是高興的,太好了,這麼一來,就不用挨板子,也不去跪冷冰冰的祠堂,平生頭一次,薛老太覺得薛雙雙說得十分有道理。
其他人則是被薛雙雙給氣的!
就說薛雙雙怎麼變得那麼好說話,輕易就答應出五兩銀子,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們。
薛福跳起來,臉猙獰道:「這不可能!薛雙雙,族裡的罰要落到誰上,還不到你一個黃丫頭指派。」
「就是,族裡的事什麼時候到一個黃丫頭做主!」薛壯咬牙切齒:「薛雙雙,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我替我爹答應出銀子的時候,你們也沒說我不能做主啊!」薛雙雙委屈道:「怎麼現在說讓大伯三叔盡孝,就是我胡鬧了?」
薛老頭目沉,直接喝斥薛順道:「老|二,你要是不想孝敬你娘就直說,不用讓雙丫頭出來扯這個扯那個!」
「爺爺這說的是什麼話?到底是誰不願意孝敬?」薛雙雙震驚道:「我們家毫不含糊就答應替出五兩銀子,這可是真金白銀的孝心,再沒有比這更實在的!」
「倒是大伯三叔,一聽說要讓他們表孝心,就推說沒錢。」
「好,沒錢就沒錢,出力總行了嗎?結果他們又不肯出力!」
薛雙雙笑道:「既不出錢,又不出力,還想擔個孝順的好名聲,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真有這樣的好事,這世上的孝子,隻怕人人都爭著做!」
大堂裡,薛家宗族的人被說得笑起來。
薛福薛壯兩兄弟隻恨不得直接掐死!
薛老頭看著,臉鐵青,目鷙,咬牙喝斥道:「雙丫頭,你對你大伯三叔這樣不敬,眼裡可有長輩?」
薛雙雙大義凜然道:「爺爺,正因為大伯三叔是長輩,孫尊敬他們,所以才這麼為他們考慮。」
「盡孝這種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同樣是爺爺的兒子,卻隻有我爹盡孝,大伯和三叔既不出錢也不出力,一點表示也是沒有,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覺得大伯三叔不孝順,壞了他們的名聲?」
老薛家的人心肝脾肺腎,就沒有一不疼的。
這已經不是薛福薛壯挨板子、跪祠堂的事,而是老薛家和二房之間爭風,看誰能過誰一頭的問題。
薛老頭臉黑得能滴出水來:「老大、老三兩個是家裡的壯勞力,田裡的活計,家裡的營生都指著他們兩個,不論是挨板子還是跪祠堂都會耽誤家裡的進項收,影響家裡的生計。」
「他們隻要踏踏實實把日子過好,不讓我跟你心,就是孝順!並不需要像你說的那樣,非得額外做些什麼掙表現的事纔算孝順。」
「雙丫頭,你聽明白了嗎?」
薛雙雙恍然大悟的點頭:「明白了明白了。」對著七叔公歡快道:「七叔公,我爺爺說了,那五兩銀子不用我們家出,你可別記混了。」
七叔公:「……」
薛老頭大怒:「雙丫頭,我何時說過這話?你當著族裡那麼多人的麵就敢滿扯謊?」
薛雙雙眨著眼睛,無辜道:「爺爺不是說,不需要我們額外做些掙表現的事,隻要踏踏實實把日子過好就是孝順嗎?我們要是不把這五兩銀子拿回來過踏實日子,就是不聽爺爺的話,想掙表現。」
二房怎麼就出了個這麼難纏的丫頭?!
薛老頭差點氣得吐。
薛老太嚷道:「薛雙雙你個小賤蹄子,休要在這裡作怪,已經出了的銀子,還能反悔?」
薛雙雙搖頭道:「我爹不能一個人掙表現。」
對薛老太道:「要麼,我爹出銀子,大伯三叔出力,大伯三叔要是不出力,我爹也不出銀子。」
薛老太急得跳腳,怒罵道:「老|二你這個不孝子,你敢不出銀子!」
薛順麵無表的看著薛老太,說:「娘,公平合理的事,兒子怎麼就不敢做了?到底誰不孝,族裡人都看著呢。」
鬧了半天,白高興一場啊?
合著到了最後,既要出錢,還得捱打?這怎麼行!
事關自己,薛老太一下子變得無比明,安排道:「五兩銀子由老|二出,老大和老三兩個是家裡勞力,不好替老婆子挨板子、跪祠堂,由他們媳婦替他們盡孝也是一樣的。」
「老大家的,老三家的,就由你們替老婆子我挨板子,跪祠堂!」
李招弟愕然:「娘,這事跟兒媳沒關係!」
王春桃尖:「憑什麼要我們捱打罰?」
李招弟和王春桃兩個萬萬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得捱打挨罰!這可真是禍從天上來!
薛老太越想越覺得這法子真是好極了,自己又不用出銀子,又不用捱打苦,再沒有比這更合算的了。
當即對兩人喝斥道:「閉!你們兩個要是不肯替老大老三孝順我這個婆婆,就給我滾回孃家去,老薛家不要這種不孝的媳婦!」
李招弟沖著薛福喊:「當家的,這事兒是怎麼說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就了牽連到我頭上了?」
薛福自從被踢了一腳不可描述部位之後,對就再也沒有好臉,此時冷冷道:「給娘盡孝,怎麼牽連到你頭上?」
李招弟急得差點暈過去。
王春桃狠狠掐了薛壯一把:「當家的,你倒是說句話!」
薛壯對王春桃倒是有幾份義在,忙向薛老太道:「娘,家裡三個孩子都離不開春桃,要是捱了打捱了罰,家裡的活誰乾?」
薛老太這個時候可不會心,不然就得自己捱打罪,當即三角眼一撐,瞪著薛壯道:「你倒是心疼你媳婦,你不想替我捱打罰,那就你自己頂上。」
薛壯:「……」
在自己捱打罰和王春桃捱打罰之間,薛壯果斷做出選擇。
他對王春桃道:「春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娘年紀大了,挨板子,跪祠堂,哪一樣都不住,到時候病了還不得你侍候?還不如你現在替這一回罪,不但娘和我都從心裡激你,還能讓族人知道你孝順!」
「春桃,你替我孝敬娘,我肯定記著你的好。」
王春桃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不管李招弟和王春桃兩個願不願意,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沒們兩個反對的餘地。
老薛家的人折騰了一晚上,一點沒從二房手裡佔到便宜,反而麵子裡麵都被二房撕下來狠狠踩在腳底,被族人看了笑話,十分憋屈。
薛老太逃過一劫,倒是心裡高興,不過看到一家人全都黑了臉,也不敢表現出來。
理了薛老太推倒香火上神龕的事,接下來就說到今天召開全族大會的正題。
薛三叔公這個時候又神了,搶在七叔公開口之前說道:「今天把族裡人召集過來開這個會,是有一件大好事要告訴你們。」
「村裡決定辦個製糖廠,明天就會召開村民大會通知大家。」
「我們薛家在製糖廠投一百兩銀子,佔了一份子。」
「這一份子宗族佔一半,另一半分五十小份,族裡各家各戶想要認領份子的人家,都到老夫這裡來登記。」
「這個事講究自願,可以多領,也可以不領,每小份需出一兩銀子的份子錢。認領了份子的人,必須要在明天早上巳時之前,把銀子到老夫這裡,否則認領的份子將作廢,你們再來找老夫說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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