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沒有如此?”崔稚愣了一下,“那、那你到底為什麼不肯親呢?”
崔稚終于把憋了好久的話問了出來。
天漸暗,遠有犬吠蛙鳴傳來,一室靜謐,崔稚在靜謐中,看到了段萬全晦暗的眼神。
段萬全始終沒有說話,崔稚不敢再追問下去,
看向段萬全的面龐,室外僅存的天打到他秀的鼻梁上,投出一片影。
段萬全長相清秀俊,在崔稚眼里,是要放到《古代男圖鑒》第一位的,比那風流瀟灑的左小爺還要立得住。
他這般長相,偏又是最最周全的子,同人說話沒有不和氣帶笑的,男人人老人小孩,見了他沒有不喜歡的,這樣的子,做事又有章程,若是家世再好一些,能有怎樣一番作為,真是說不好。
只就說眼下,看上他的人家數不勝數,到了揚州,又有栗老板識得這個金鑲玉,前前后后惦記了一個多月了,終于給騙回了家里來,到了栗家,形就更明顯了。
崔稚見段萬全不愿意說,由不得替他惆悵道,“全哥你不愿意娶親,倒也沒什麼,只是栗家這邊,栗老板看中了你,栗太太今日來這麼一出,明擺了也是想試一試全哥你的品行,”崔稚苦笑起來,“你把栗老板那玉牌穩穩妥妥弄了下來,我瞧著栗太太瞧你的眼,已經和瞧婿沒區別了!”
更不要說三位栗姑娘
崔稚能瞧出來,段萬全自然也看了個明白,他嘆氣又搖頭,“我不愿親的事,同栗老板也說過幾回,他只不信。”
好好的大小伙子,不愿意親的有幾個?沒個立得住的理由,誰信呢?
難不崔稚目往下一溜,突然覺段萬全一個眼神,一下掃了過來。
“呵、呵呵”
崔丫:好尷尬,好尷尬
不過,會不會真的是這個原因?
誰想段萬全臉騰的一下紅了,突然起了,“你這丫頭,懂得忒般多,也不知道哪里學來的!”
說完一甩袖子,抬腳就要走。
崔稚:
正不知道怎麼接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這心里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正此時,走到門口的段萬全腳下一端,扔下一句話來,算是解了崔稚半個圍。
“與此無關!”
說完,段萬全一把掀開門簾,抬腳就要往外走,誰想頭一轉,差點仰倒過去。
“梨子!”
只見鄔梨悄咪咪趴在窗欞下面,后還拽著個萬音。
萬音滿臉通紅,尷尬地不知道怎麼應對,鄔梨倒是淡定,干咳了連聲,“我倆在這抓貓呢!”
拙劣的解釋。
段萬全都不想說什麼了,轉頭大步離去,崔稚兩步小跑到門前,瞧瞧段萬全紅的耳朵,再瞧瞧抓貓二人組,豎起了大拇指。
“梨子,你把我萬姐姐都帶壞了!”
萬音臉紅的不行,剛忙從鄔梨后走出來,“梨子非要過來聽,我我也想聽”
“噗!”
崔稚沒忍住,一下笑出了聲。
得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崔稚聳肩,萬音眨眨眼,鄔梨歪了腦袋,三人對視一眼,又看向了段萬全離去的方向。
到底是為啥呢?
翌日,孟中亭早早起了,吩咐松煙招人去栗家門口瞧著些,見他們出門了,就趕來匯報。
這哪是會客,都盯到人家門口去了。
松煙笑得不行,“六爺何必如此?你從前又不是沒招待過朋友!”
“那不一樣。”孟中亭直接道,可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了。
從前招待的是書院的同庠,或者鄰家的小友,這次是一大幫朋友,還是一起做了事的,格外的親近。不僅如此,還有個要帶給他娘親自見的。
孟中亭甚至還想把墨寶一并請來,給岳氏和孟月和瞧一瞧這狗子多有靈,再一想墨寶和孟中亮兩口子有過節,也沒就辦法請了,便又吩咐了松煙,“去買些牛,回頭給墨寶送去。”
松煙簡直無語,一一應了。
到了巳時,一眾朋友已經到了知州衙門的后衙。
栗老板,專門接待這群人。
這麼大的面子,那姓崔的小丫頭到底知不知道?沒點禮數的商賈!
孟中亮在心里貶低崔稚商賈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家丈母娘鄔氏就是正兒八經的商賈出。
他眼神不屑地打量崔稚,崔稚當然讀懂了他的心思。
當下笑起來,“真是巧了,原來是孟四爺呀!那日在儀真街上遇見,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全沒有認出來!沖撞了四爺,可別介意!”
孟中亮一愣,臉忽的一。
崔稚瞧見,心下暗笑,見著孟月和轉過頭看過來,和藹地問,“怎麼?小崔還見在儀真過犬子嗎?”
當日孟中亮欺負了墨寶,雖然孟中亭出手救了,但孟中亮做的好事,孟家人可不知道呢。
崔稚見孟月和一問,孟中亮手下都攥了起來,就更高興了。
欺負了我的狗,還在這輕視我的人,平日里還不知道怎麼欺孟小六呢!今天得給你長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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