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國和燕國的滅亡,盧家舉兵投降,另謀生路。
蘭慎渂領兵邊境,晚了兩日,容澤已對盧家軍收編,盧家軍依舊由盧家主統領,同時他派了兩個副將駐紮盧家軍中,另一邊盧芷韻離開軍營北上前往京城。
「有舍纔有得,王爺果然娶了個好王妃。」柳纖塵看過前線戰報後,看向滿是憤恨的蘭慎渂。
蘭慎渂眉頭蹙,他一直以為,盧芷韻對他尚還有幾分真心,沒想到直接被打臉。
盧家投靠蒼月國,不了盧芷韻的相助,冷眼看向側黑殺手,「刺殺盧芷韻,決不可讓活到京城。」
「是。」
看著離去的殺手,柳纖塵將手中酒壺遞給蘭慎渂,「王爺這是怕王妃給你帶綠帽子。」
接過酒壺,大飲一口。
「聖子之才,不過如是。」他一直看不上柳纖塵的作風,明明謀權,卻又一副將權勢置事外的樣子,虛偽至極。
「是啊,如今南曜,我已無力挽狂瀾的能力了。」君王不賢,與朝臣離心,盧家撕開了一個口子,如今八大部落,除了尚在猶豫的,沒有一個真正想效忠樓浩然的。
樓浩然手中親兵不過幾萬人,如何與蒼月國數百萬大軍抗衡。
縱使冥殿殺手無數,可真正能夠派上用場,寥寥無幾。
大勢已去,南曜國撐不過三月。
「聖子打算離去?」蘭慎渂將酒壺丟回給柳纖塵,從他眼中看到了去意。
柳纖塵看了一眼北方,如今整個天下,暫且安定,又未納蒼月國麾下的唯有樓蘭王都。
樓陵城封鎖王都,冥殿似乎也有許久未到王都的訊息了,看到蘭慎渂眼底的不屑,他突然不想提醒蘭慎渂,那邊還有一條生路了。
「並未,容澤領兵,已穿過盧家軍的駐地,我得到訊息,先鋒營將軍曾是蘭溶月收下鬼門七閣的閣主之一——無戾,此人在戰場上是一把利刃,他後還有容澤,兩國第一戰,你確定要親自迎戰?」
兩國兵力懸殊,此戰勝率微乎其微。
看著蘭慎渂眼底的決心,柳纖塵心底瞭然,他阻止不了。
此一役,蘭慎渂若不親自出戰,勢必軍心大失,若上了戰場,又未必能夠活下來。
蘭慎渂看向遠方,他豈會不知此戰勝率極小,他不能敗,蒼月國也同樣不能敗。
兩兩相較,他麾下僅有將士數萬,而蒼月國已在邊境集兵二十萬,剛收復的盧家軍也蓄勢待發,這一戰正麵有容澤麾下的二十萬將士,後要防著盧家軍的襲。
盧家軍初投靠蒼月國,自會以軍功奠定日後地位。
「既然避無可避,一戰何妨?倒是聖子,接下來打算前往何?」
「白族。」
「白族?」蘭慎渂詫異回頭,「白族一向排外,雖位居八大部落最末,但歷代南曜國皇室對白族頗為忌憚,你想勸服白族,難度不小。」
「南曜國多山脈,白族常年居於大山之中,以狩獵為生,族人大多善醫蠱之,族中老弱婦孺皆可為兵,我既效忠陛下,自該儘力而為。」他雖看不上樓浩然傭人為疑的作風,但既選擇效忠樓浩然,自然該儘力而為。
況且他也想與蒼月國搏一搏。
「如此就幸苦聖子了。」
與此同時,蒼月國大軍中,越溪剛為楚篤換過葯便收到一份信,隨後立即向賢王請辭。
「越神醫,小兒尚未醒來,越神醫可否再留幾日。」楚篤為醒,賢王見識到越溪的醫,自然不肯放行。
「世子好轉,何時醒來全看世子意誌,我另有要事,還請王爺放行。」
「你」楚篤未醒,容澤又領兵攻打南曜國,蘭梵和問行死的太過於輕巧,賢王肚子裡憋著氣無發,「小兒未醒,本王不會放你離開軍營一步。」想到楚篤,賢王隻要將馬上要發泄出來的憤怒給憋了回去。
「王爺,我非朝臣,又非軍醫,我軍中為醫,全憑皇後娘孃的麵子,怎麼,你如今還想強留不?」越溪諷刺一笑,轉離去。
賢王滿心怒氣,「看著越溪,若他敢離開軍營,抓起來。」
越溪收拾好行李,剛準備離開就被抓了起來,看著蘭溶月的麵子上,他又不好下毒,憋屈的關在葯帳,帳外被團團圍住。
很快,屋隻剩下碾葯的聲音。
「你大叔,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鬆綁。」越溪心中憤恨,恨不得直接下毒毒死楚篤算了,可想到蘭溶月給出的,瞬間就泄氣了。
「年輕人就是衝。」碾葯的大叔起,慢悠悠的給越溪鬆綁。
「大叔,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南曜有人給你傳信了?」
越溪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五十來歲的大叔,黝黑的麵板,平凡的容,怎麼看都不起眼,眉頭微蹙,全戒備。
「別張,我左一,你我左大夫就行。」
「你?」左一他沒聽過,左大夫這三個字他好像在蘭溶月口中聽過,「你是?」
「蒼月國收編東陵國將士,我這個軍醫自然也在其中。」
看著悠閑碾葯的大叔。
神人啊!
「左大夫,你有辦法讓我離開軍營不?」
「你不是毒門門主嗎?直接殺出去不就行了。」眼前之人他早有聽聞,不是善茬,能將那罪惡的手收起來的,恐怕就隻有主子了。
「我我這不是能力不足嗎?」雖然確定了眼前是蘭溶月的人,可他求的東西還是別說了,說了想出去估計的大出,還得放棄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明明是去替蘭溶月辦事的,這麼一想,越溪瞬間變一張苦瓜臉。
宛若吃了黃連的覺。
不能說。
說了更慘。
難啊。
真的太難了。
看著越溪變臉,左一忍不住笑了出來,「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先說說這麼著急死離開軍營所為何事。」
「我要去白族。」
「白族?」左一沉默細想,片刻,「莫非是為了白朮的病?」
「左大夫英明啊。」越溪看著眼前的人,暗想,這小老頭英明的,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應該去做謀士才對,怎麼在軍中做個軍醫?
不解不解。
「夏侯去了白族?」
「他讓我一人去白族。」白族擅巫蠱和毒,加上白族族長曾親自前去毒門求醫,不過他沒見就是了。
「楚篤況如何?」
「死不了,得養個一年半載。」
左一看了看越溪,放下藥杵,起道,「死不了就行,你跟我來。」
越溪被左一送離軍營,賢王得知訊息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正準備讓人去將越溪抓回來,便收到了京城的飛鴿傳書,讓他帶楚篤回京養病,將兵權給容澤。
賢王知道,楚篤違抗軍令被擒,以犯軍規。
他決策不利,以楚篤養病為由,晏蒼嵐已給足他麵子了。
等了兩日,賢王最終選擇出兵權。
京城。
整個京城披上了厚厚白的絨紗,雪後的世界,一片純凈。
攬月殿園中,歡笑聲不斷。
依在長廊上,看著院中孩子嬉戲歡鬧,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清風拂過,拉了拉披風,白的狐裘披風,遠遠看去像是一個緻絕的小雪人。
遠遠走來,將心的小雪人擁懷中,握那雙如玉的小手,將其放自己懷中,「冷嗎?」
「有你就不冷了。」將頭埋在後之人的頸間,著溫暖的傳遞,眼角微微上揚,笑得像一隻小狐貍,讓人忍不住骨髓中。
「那我今天一直陪著你。」輕輕在臉頰上迎上一吻。
「聽聞燕郡百姓因府先前賦稅過重,災的地方頗多,你還有時間陪我一整個下午嗎?」
「朝廷養著那麼多人,總不能事都朕一個人辦了。」最主要的是一旦朝臣閑下來了,就手後宮了,前幾日閑的人就多了,這兩日終於消停些了。
「夫君說的是。」
這個人啊,若放到現代,絕對是一個霸道總裁工作狂,能讓他稍作歇息,太難得了。
「娘子這幾日收穫如何?」
「一般,遠不如夫君。」
針對冥殿,佈局了兩年,他同樣也是,兩似是心有靈犀一般,未曾通,卻彼此互補。
「那娘子可要獎勵我。」說著,藏在披風中的手有些不安分起來。
蘭溶月不語,冰冷的玉手漸漸有了溫度,手指輕輕著某人的腹,出狐貍般的微笑。
火。
把某人得火急火燎的時候,輕輕抬頭,在他耳邊輕道,「夫君,我親戚來了,委屈夫君自己去洗漱一番。」
「娘子可真狠心。」
「我也很無奈。」
「哦,既然娘子很無奈」低頭,在蘭溶月耳邊輕道,「娘子玉手,纖細如玉,正好。」
「你禽。」
歡鬧的庭院中,兩人從長廊上消失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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