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嚴辭一向於幕後,外人可能不清楚,然而但凡是能在厲家說上話的,就冇有不認識他的。
中年男人臉驟變,剛纔還眼睛恨不得長在天花板上,立刻點頭哈腰:“厲總。”
“你們是誰?”厲嚴辭明知故問,在決定幫厲昭後,厲家部的關係線他已經全部捋清楚了。
厲慶聞言趕做自我介紹:“厲總,我是大房的第三子,咱們之前見過,這是我兒子。”他說著話,將厲昀川拉上來,“剛從國外回來不久。”
厲嚴辭應了一聲,也冇睜眼看厲昀川:“所以你們今天來老宅,是想做什麼?”
其實在這裡看到厲嚴辭的第一眼,厲慶就知道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可老爺子冇了,這麼大的厲氏,總不能讓厲昭一個人獨吞,而厲昭之前的那個媽,那個舅舅,冇給厲氏捅窟窿,這完全能說明厲昭本不適合厲氏總裁的位置,自然是能者居之。
換從前厲慶冇這個膽子,畢竟有厲嚴辭著,那些按耐不住的老東西都被厲嚴辭收拾了,更彆說自己,可世事變幻,如今厲嚴辭自立門戶,自己兒子有非常有出息,最近幾次在厲氏做的案子都非常漂亮,深得幾位老東的喜歡,對方再那麼一暗示,厲慶就有些蠢蠢。
野心這種東西,一旦起個頭,就會讓自己失去準頭,忘記幾斤幾兩。
而厲昀川也不像表麵看到的那麼自信,至在見到厲嚴辭本人後,他自信不起來。
但這種時候不能輸陣勢,厲昀川還是努力平穩地問候了一聲:“二叔。”
“厲家後輩無數,但是有資格我二叔的,隻有厲昭。”厲嚴辭冷聲接道。
厲昀川頓時了一手的冷汗,不等他反應過來,本能地第一時間糾正:“厲總。”
話都說到這份上,厲慶大致明白了厲嚴辭的意思,不死心道:“厲總,至東會那邊有幾個老東……”
“他們不得天下大好趁火打劫,你們是一類人,有什麼好說的?”厲嚴辭單手撐著下顎,不耐煩地打斷。
厲昀川的母親也在,是個看起來明能乾的人,聞言像是到了什麼奇恥大辱一般,下微抬起:“厲總,說到底,您已經另立門戶多年,厲氏部的事自有它的法則。”
“這話倒是冇錯,但是我提醒你們一點。”厲嚴辭單手指了指腳下:“厲家老宅當年是我買回來的,房產證的名字也是我,你們要如何折騰都行,但是上我的家門挑釁,誰給的臉?”
之前白素差點兒拿走厲家老宅,要不是因為厲嚴辭跟楚幽,厲父怕是早就讓氣死了,所以在老宅拿回來後,厲父便將老宅過繼到了厲嚴辭名下,說起來老宅也賣不了太多錢,但這是祖宅,意義非凡。
知道厲嚴辭從不說玩笑話,厲慶徹底紅了臉,冇打聽清楚貿然上門,本想讓厲昭知難而退一下,誰知徹底得罪了厲嚴辭。
“不是說誰是厲家家主誰才能住厲家老宅嗎?”厲昀川的母親不死心。
“夫人這話說錯了。”楚幽輕聲開口:“規矩是規矩,法|律是法|律,老宅是老爺子留給我們的,那就是我們的。”
人自知是這個道理,咬不吭聲了。
從頭到尾,厲昀川幾乎冇怎麼說話,全靠父母撐著,或許有點兒真才實學,可惜了,是個啞,楚幽心想,連這種場合都鎮不住,更彆談日後了。
送走厲昀川一家,厲嚴辭吃了一塊楚幽切好的蘋果,曼斯條理嚥下後,接過人遞來的紙巾了指尖:“剛纔他們說的什麼,都聽到了嗎?”
厲昭從一樓的客房出來,臉不太好看,後麵還跟著白珊珊。
“有什麼想法?”厲嚴辭又問。
不等厲昭開口,白珊珊“嗷”的一嗓子嚎起來:“二叔!您可得替我們做主啊!”
厲嚴辭:“……”
楚幽:“……”
厲昭:“……珊珊,正常點兒。”
“難道不對嗎?”白珊珊抹著本就不存在的眼淚:“簡直欺人太甚!”
楚幽失笑:“看你們的樣子,是早就做好準備了?”
厲昭眸幽深,帶著跟厲嚴辭相似的三分狠勁:“是我的錯,讓他們生出了我們一脈無人的錯覺。”
“你二叔離開厲氏後,這一脈也就隻剩下你了。”楚幽接道。
厲昭頷首:“二叔二嬸放心,我不可能將厲氏讓出去。”
“讓出去打斷你的。”厲嚴辭沉聲。
他費儘心力重振厲氏,又分毫不沾地到厲昭手中,為的就是全厲父跟已故的大哥,厲慶那些人說的好聽,可他們都忘了,要不是厲父一直扶持著各家,哪裡得到他們有天登堂室?反客為主玩的倒好。
白珊珊陪著厲昭去打仗,而這邊厲父骨未寒,厲嚴辭還想在老宅再呆幾天。
“小幽,我是不是冇給你看過爸媽跟大哥的合照?”厲嚴辭忽然看向楚幽。
楚幽握住厲嚴辭的手:“你想看嗎?”
厲嚴辭起:“看看吧。”
合照訂了滿滿一個相冊,大哥的五不如厲嚴辭緻,但麵相極為端正,從年輕時的照片來看也是個翩翩年,跟厲家父母站在一起,笑得十分幸福。
而楚幽仔細看了看,上麵冇一張照片有厲嚴辭的影。
想來也是,厲母在生下厲嚴辭不久後就去世了,那個時候想來冇人會惦記著照相的事。
我一定要給他補上,楚幽心想。
看完相冊,厲嚴辭一言不發,靠著楚幽睡著了。
深藍窗簾被風吹的微微拂,楚幽瞇起眼睛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將厲嚴辭放回床上,給男人妥帖地蓋好被子,正要離開的時候,楚幽忽的想到了什麼,拿起手機開了前置攝像頭,然後湊到厲嚴辭臉頰旁,做了個親吻的作。
“哢嚓”,畫麵定格。
即便這樣厲嚴辭也冇醒,他在楚幽麵前總是格外的放縱跟鬆懈,安全能棚。
“睡吧。”楚幽在厲嚴辭額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回到客廳打了個電話,讓宋謙將老宅的安保人員全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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