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同行,你也知道,有些話不能在電話里說。”丁琦道,“這次我這麼著急你過來,除了跟你聊聊梅年和奇安號之外,還有一件事。”
“什麼。”
“海外地區有伙計傳話回來,說吉拉尼近期準備境。”丁琦沉聲,“不知道消息真假,不知道時間,不知道目的,甚至不知道他會以什麼份。總之,來者不善。”
沈寂聞言,垂下眼,隨手把手里的一摞資料往桌上一扔,好整以暇地靠回椅子上。
“這不好的麼。”
丁琦不解地皺眉,“好?”
“有些事,該有個了結。”沈寂角勾起個冰冷的弧,淡聲說。
*
顧文松十六歲生日這天,溫舒唯去了一趟顧家。
顧長海這些年生意愈發紅火,早已帶著何萍和兒子搬進了東郊別墅,順理章駐“云城富人區”。溫舒唯和繼父弟弟的關系不算融洽,加上這地方離姥姥家的老小區遠,驅車需一個多小時,很來,為數不多來的幾次,也都和這回一樣,出于母親的強行要求,過來做客。
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一個客人。
早在顧文松生日的前幾天,何萍便帶著家里的幾個傭人將別墅布置了一番,裝點上了字母氣球,還在墻壁上上了顧文松最喜歡的球星海報。映襯著整面落地窗外的壯闊山湖景,別有一番態。
當溫舒唯在傭人的引導下走進大門時,環顧周圍,微微一怔。
去年自己生日的時候,繼父忙工作,在外地出差,弟弟顧文松約了朋友去馬來西亞旅游,只有母親過來姥姥家,陪著一起吃了頓飯。
溫舒唯很清楚地記得,當時母親送自己的禮,是一個gucci的最新款手提包,售價不菲。
奢侈品,名牌包,這幾年,何萍送給的禮永遠千篇一律。
思索著,溫舒唯失笑著搖搖頭,轉剛在沙發上落座,何萍的聲音就從樓梯口傳來,問道:“唯唯,你手怎麼了?”
溫舒唯回頭,一chanel連的何萍從樓梯上走下來。
低頭看了眼自己還纏著紗布的右手,解釋道:“之前在路上有人搶我包,我拽了下,手臂傷了。”
何萍用力皺起眉,“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我教過你多次,晚上盡量出門,如果加班到太晚,就直接在公司樓下打車。”頓了下,走過去下意識就想去拉溫舒唯的手,“給我看看,在哪個醫院包的,疼不疼?”
然而,手指剛到那只纏著紗布的胳膊,溫舒唯便退開了。
“……”何萍一怔,手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溫舒唯朝不太自在地笑笑,“已經不疼了,謝謝媽媽。”
一如既往的乖巧,順,生疏,客氣。
何萍:“……”
何萍眼里閃過一異樣,短短零點幾秒,便把手收了回去,點點頭,說:“不疼就好,記得按時去換藥。”
“嗯,好。”溫舒唯答。
母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不多時,何萍上樓接電話去了,一陣喧鬧人聲從別墅外傳來,一幫著時尚的年輕男從外頭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
是顧文松和他請來的同學朋友。
年走在最前,看見屋里的溫舒唯,他眼底的笑意褪去幾分,挑起眉說:“喲,看看這是誰,這不是我那個上了熱搜的網紅姐姐麼。”
溫舒唯:“……”
話音落地,一幫子年都炸了。
有人認出,喊道:“這不是唯唯嗎?和姚杏兒撕那個?”
“我去,顧文松,‘唯唯的花花世界’居然是你姐?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啊!”
“哇,姐姐長得好好看,比網上的照片好看!”
大家七八舌議論著,把溫舒唯團團圍住,看稀奇似的,還有人從書包里翻出紙筆遞過來,要簽名。
溫舒唯架不住大家的熱,只好接過紙筆。
但右手有傷,調理幾日雖有所好轉,起來仍作痛。抿抿,埋頭在那些遞過來的本子上寫寫畫畫。
顧文松在邊兒上看了會兒,起先還有幾分開玩笑逗樂子的心態,但眼瞧著溫舒唯用傷手吃力地寫字,甚至連額頭上都沁出一層薄汗,一莫名的煩躁卻從年心底竄出來。
片刻,顧文松皺眉,喊了句:“差不多得了,沒看見手上有傷麼。”
男們這才反應過來,悻悻把遞出去的本子收回。
顧文松看了眼溫舒唯裹木乃伊的胳膊,皺起眉,肩膀把人到一邊兒。
“生日快樂。”溫舒唯說,順便從包里把事先準備好的禮拿了出來,遞給他,“喏,給你準備的禮。有詹姆斯簽名的球,我托搞育新聞的朋友給你弄來的。”
顧文松:“……”
顧文松接過球,冷冷地說:“我不是來問你要禮的。”
溫舒唯狐疑:“那你把我到一邊干什麼?”
“手怎麼搞那樣,那個姚杏兒弄的?”年看了一眼的胳膊,語氣很低。
溫舒唯不說話,默認。
“你那個男朋友呢?怎麼沒在你邊保護你。”顧文松繼續冷冷地說。
溫舒唯茫然:“……誰?”
顧文松嗤,“還裝。”
“?”
“前幾天抱你翻姥姥家小區墻那個。”顧文松沒好氣道,“我當時正好坐朋友車從那兒路過,看見了。”
溫舒唯:?
磕了下“,……這麼巧?”
“還有更巧的呢。”顧文松冷哼,“那人我當時看著眼,之后回來一想,這不就十年前就把我姐摁在姥姥家樓下親那個,能他媽不眼麼?”
溫舒唯:“……???”
what the 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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