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子裡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有些難以把握了起來,空氣中流淌著一種古怪的意味。
「雖然呂小白表現出來的實力,真是可圈可點,令人驚訝,但是規矩就是規矩,上麵給規定,可是需要你在許大人手裡撐過五十招的,現在滿打滿算,也隻有四十五招,哎,可惜,太可惜了,就差五招啊!」
安如風自涼亭往外走,雖然話語裡連稱可惜,可是語氣中卻沒有半點可惜的意思,乃至於其臉上,甚至都能極為明顯地看到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就讓不擂臺附近的捕快心頭微,況似乎不對勁啊,這位金刀捕快好像有些針對呂小白的意思,看起來彷彿另有意圖啊。
有很多捕快並不知道安如風的份,隻是看到他前那一把金刀圖案知道這是一名金刀捕快,但是除此之外,就並不知道其餘的報了。
而在這些人之中,之前那名負責通知呂小白的見習捕快也在其中,此刻看到安如風這般針對呂小白,顯然有些義憤。
在他的口述之下,不到片刻,在場之人都知道了這一位也是和許德言同行而來的金刀,不過卻並不是負責考覈呂小白。
看起來這小子剛剛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有悄悄地聽了一耳朵。
到底呂小白屬於淮道,如果那他能晉陞金刀,為六扇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金刀捕快,那也是與有榮焉。
這般緒之下,大家都有些同仇敵愾之心,看向安如風的眼神也是愈發不善了起來。
「這事無需安大人心了,許某心中有數,適才一番較量,對於呂小白的實力,在下心知肚明,足以晉陞金刀捕快了,適才大廳裡就已經說過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而且在場的各位同僚多也能夠看出一些,許某自忖在金刀捕快當中也算是實力不錯的了,可是剛剛那一番較量,在下已經近乎全力出手,卻還險些被呂小白破開護氣罩,這般實力,當一個金刀捕快,綽綽有餘!」
許德言的子,自然是不可能因為安如風的三言兩語就會搖的,再說上麵的規矩是以五十招為限,卻並沒有限定他要以多實力來進行考覈。
如果他剛才隻以七實力,呂小白撐過五十招是綽綽有餘,隻不過他存了考校之心,所以才會以九功力,打算看這年的底線。
平心而論,呂小白絕對有資格晉陞金刀,隻要明白了這一點,許德言自然會堅持原則。
而他這一番話說出,圍觀眾人心頭又是微,本來有安如風的表現在前,他們心中再聯想到先前許德言那一看就知道幾乎全力出手的威勢,便立馬覺得這兩名金刀應該是沆瀣一氣,都有針對呂小白之心。
可是聽到了這些話,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某種程度上,甚至臺上臺下的兩名金刀之間有種對立的氛圍,莫名凝滯。
「許大人是打算以權謀私了?!
我知道許大人看好呂小白,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上頭給了你一個評判的標準,你就不能任意妄為,隨意更改!
不然,我必定向上參你一本,告上總部!」
安如風冷笑不已,言語間更是針鋒相對,毫不退步。
「笑話,安大人要告儘管告去,許某豈是怕事之人。
雖然上麵規定是五十招,但本目的就是為了測試呂小白到底不備金刀捕快的實力。
如果隻是拘泥於五十招的限定,而忽略了適才考量之下,呂小白已經完全展現出金刀級的武功修為,那就是本末倒置!」
麵對自己已經認準的事,許德言本就極為執著,何況秉承本心的他,自然不可能因噎廢食,哪怕安如風以上告作為威脅,他也是毫無懼,甚至言辭還極為犀利,末了還頗有些不屑地輕瞥了安如風一眼。
「別的不說,安大人也是金刀捕快,可許某敢斷言,你要是上臺,呂小白全力出手,十刀之足以取你命!」
這話一出,四周捕快皆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泛起幾分玩味之,看向那已經麵紅耳赤的安如風。
而他則是有些惱怒,額頭青筋凸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說這麼多,呂小白到底是沒通過五十招的考覈約定,那就是失敗,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放你孃的屁!」
安如風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攪蠻纏,讓許德言是然大怒,當下kǒubào出,安如風都愣了,多年了,這還自己第一次這樣被罵啊!
不過等到其回過神來之際,幾乎是瞬間,他臉變得鐵青,眸子裡寒四溢。
「你敢罵我!」
「罵的就是你這混球,廢話不多說,有種你就上來,和呂小白好好比上一比!」
「你!」
「敢還是不敢!」
連連言語對頂之下,許德言毫不讓的話讓安如風一雙手攥得死死的,乃至於手背青筋都微微跳,心頭戾氣大盛。
姓許的,你欺人太甚!
看著這來自於六扇門總部的兩名金刀捕快在這一刻杠出了火氣,擂臺周圍的人,包括涼亭的厲皓白都是沉默不已,乃至於還有不人帶著一副看熱鬧的緒,觀著這一切。就在氛圍僵持的這一瞬間,忽然間,屬於年那清亮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沉默。
「誰說我敗了?」
呂小白臉上先前獃滯愣然的神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莫名灑的微笑,眼中綻放而出的一抹,更是讓眾人有些恍神。
他一步邁出,目湛湛,直視臺下的安如風,再度笑道。
「誰說我敗了?!」
同樣的話語,同樣的語氣,但是對待安如風,卻是不一樣的姿態,臺上臺下,不僅僅是明麵距離的高低,呂小白更是態度中,在這一刻出現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姿態,在的對映之下,居然讓安如風到了幾分不敢直視的奪人魄力,恍惚間,竟然有些失神。
隻是沉默片刻後,安如風也是清醒過來,到四周傳遞而來的視線,恍然之下,一張臉孔宛如火燒一般,惱難耐。
「我說你敗了!
據五十招的約定,你.......」
「五十招不是還沒完麼,我既沒出擂臺,也不曾倒下失去戰力,這一場考覈,還沒結束!」
年平淡的話語中,莫名有種讓人信服的氣勢,居然讓在場所有人都到了一令人心的戰意在其下醞釀。
「胡說,你的隨兵刃都已經在適才的對下徹底破碎,沒了你最拿手的刀,你還憑什麼和許德言繼續打下去,何況你的力應該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吧,你還能發出像先前那樣的刀勢嗎?!」
雖然現在大部分捕快都對這名金刀很是厭惡,但是不可否認,他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起碼就現在看來,呂小白的狀態很是不妙啊!
不過立馬,臺下就有隨攜帶長刀的捕快紛紛出言。
「要刀的話,我這裡有一口利刃級的長刀,可借你一用!」
「我這也有,呂兄弟,你如果需要,一句話便可!」
「我也是!」
「呂兄弟,隨意挑選一口吧!我們都支援你!」
這你一言我一語,頓時整個擂臺附近都是喧鬧不已,幾乎都是在聲援呂小白,在這樣群而起的氛圍下,安如風臉愈發鐵青難看,格格不的位置,讓他幾乎腳板生釘,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而臺上的呂小白將這一切景收眼中,紛雜的話語也清晰耳,雖然其下大部分的臉孔極為陌生,但是在這一刻,他們臉上都是善意的神,心頭微暖之下,他拱手行禮,出聲言道。
「多謝諸位的好意,不過請放心,呂某自有辦法!」
一句話而出,聲音並不多麼刺耳嘹亮,但甫一出現,便立刻下其餘所有的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這讓眾人心頭皆是一凜。
好深厚的力,看來呂小白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一真氣並不像想像中消耗的那麼多啊!
在重現安靜的氛圍之下,沒有人再去關注臺下那位跳樑小醜般的金刀捕快,目視線都是地注視著擂臺上的兩人。
隻見呂小白再度迴轉,對著許德言,鄭重言道。
「大人,請繼續考覈。」
許德言麵對他的言語,沒有太多的神變化,僅僅是平靜詢問。
「你確定?」
「是的,請大人繼續,且,全力出手!」
年堅定的話語響起,這讓許德言都是不住眉頭微挑,他視線一轉,停留在年臉上,似乎是想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過片刻之後,許德言便點了點頭,隻有一個字。
「好!」
二人之間的言語傳開,自從呂小白所言開始,眾人臉上的驚愕就不曾消散,到最後更是個個眼睛瞪得滾圓。
先前許德言尚未出全力,就已經連連擊退呂小白,乃至於他那一口趁手彎刀都被震碎,甚至一力都不在巔峰充沛的狀態。
如此況下,他居然要求許德言全力出手,難道剛才那一撞,把他腦子撞壞了?!
隻是不管眾人想法如何,臺上二人的心神已經不再關注四周其他,呼吸間,擂臺之上便再度湧現兩驚人的氣機,掀起狂風,似山呼海嘯,塵煙四起。
嗡!
似深山古寺銅鐘鳴的悠揚聲音響起,之前震驚四方的那一方金燦燦的jīnzhōngqì罩再度出現,將許德言整個人包圍在其中,其上較之先前,更是出現了一道道繚繞升騰的金氣焰,形無數玄奧古樸的紋路,讓整座氣罩看上去更加凝實,神璀璨,莊嚴浩大。
錚!
倏爾,就在jīnzhōngqì罩出現的瞬間,擂臺之上忽然響起了一道鏗鏘的刀鳴聲,在眾人皆靜的氛圍之下,格外清晰,這就讓不捕快都心頭奇怪,哪來的刀?!
然而片刻後,他們就得知其來源。
隻見呂小白渾上下雖然並未之前的赤紅真氣浮盈而出,但莫名整個人上流出一種令人刺目的鋒銳之,甚至有眼尖的,看到塵煙拂過其周,隻要到其三尺範圍之,就彷彿到一無形的鋒芒切割,被一分為二,從側掠去。
然而,他那一隻右手之上,卻是迸濺出耀眼炫目的赤金芒,自掌心而起,須臾間便擴散至整隻手掌,看上去彷彿赤金火銅澆鑄而的一般,毫無之。
那莫名響起的刀鳴,正是從他掌間傳出。
嗖!
淩厲的破空聲響起,呂小白足尖一點,如狂風般的形狂掠而出,挾一強烈的鋒銳氣機,似要刺破虛空,兼之極速,瞬息間就來到了那一方jīnzhōngqì罩前。
哧!
但見他右掌豎起,瞬間那一條右手臂彷彿在這一刻化作一柄世間最為銳利堅的寶刀,鋒芒迸濺之際,微微一震,空氣都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淩空一斬,在眾人眼中彷彿看見了一道如流匹練的璀璨紅劃破長空,沒有任何多餘的招式變化,有的隻是一凝練到極致的銳利刀勁,鋒芒斂不散,卻自有一種無堅不摧,萬可破的極致刀意。
鐺!
鐺!鐺!鐺!鐺!
就這短短一瞬間,掌刀連斬,和jīnzhōngqì罩撞出五道振聾發聵的金鐵鳴之聲,一大叢火星迸濺四,激而出的凜冽氣勁,化作一道道狂風掃,捲起無數混的氣流,洶湧呼嘯。
在眾人驚駭的目之下,這座之前彷彿永遠不如山的堅固氣罩,居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劇烈晃,似風中殘燭,搖搖墜,似是登時就要破碎撕裂。
但最終在一陣令人心驚膽戰的晃之下,在許德言源源不斷的雄渾真氣灌注之下,金氣焰熊熊,到底這一方如太般煌煌金鐘罩還是穩定了下來。
鏘!
又是一道嘹亮的刀鳴聲。
隻見呂小白並未停歇,右手掌刀再起,這一次,獨屬於他自那一赤紅的純真氣湧出,似長江大河,永不枯竭似的傳他掌中。
呼吸間,竟然自他掌刀邊緣延出兩尺有餘的火紅刀氣,凝若金鐵,散發著灼熱氣機的同時,更有一種驚人的鋒芒斂,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軌跡,看似緩慢,實則極快地劈於jīnzhōngqì罩之上。
咣當!
哢!
接連兩道異響傳出。
赤紅刀氣裹挾著一至大剛的力道,狠狠地砸落於jīnzhōngqì罩之上,再度發出如洪鐘大呂般的巨大轟鳴聲,但這一次,卻沒有讓其晃分毫。
隻是轉瞬間,卻有一道清晰耳的碎裂之聲響起,隨即在眾人驚駭的目之中,那一方堅不可摧的燦燦金鐘罩頓時出現了數條壯的裂痕,自頂而下,遍佈鐘,乃至於之後,於其擴散而開,無數集如蛛網般的裂浮現。
轟!
幾個呼吸過後,整座古銅jīnzhōngqì罩宛如被碾而過的豆腐一般,支離破碎,支撐其形的金真氣化作無數斑散去,其蘊含的渾然氣勁宣洩而出,引起驚人的風浪,似天崩地裂,驚濤拍岸,漫天煙塵四起,不可視。
眾人都為之所攝,狂暴的滾滾氣浪,甚至令他們都睜不開雙眼,倒退不止。
呼!呼!
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風浪漸歇,那漫天灰煙也漸漸沉落,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第一時間,強忍著灰塵的刺眼,視線迫不及待地看向擂臺。
然而,當他們看到臺上的景之後,都是無可自製地心臟狂跳幾下,呼吸急促,臉上的驚駭像是要凝固一般,雙眼滾圓如銅鈴。
臺上。
呂小白和許德言靜止如山,彼此之間,隻有一條手臂的距離。
而令人震驚的是,年那堪比金鐵的掌刀,距離許德言的脖頸,僅僅不過三寸之地,之可傷。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