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8章就一個憨頭憨腦的小黎跟著上躥下跳

容棱老神在在的換了衫，柳蔚看他如此鎮定，忍不住扭頭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容棱正束著腰帶，雙眸抬了抬，不甚在意的道：“不知。”

柳蔚不信：“你兒如此怪異，你卻一點不驚？你分明是知道什麼，快說，是什麼？”

容棱路過柳蔚邊，順手在頭頂了一下，轉而去外頭打水。

柳蔚忙跟出去，倚在門口道：“火都冇起來就開始吆喝，先不說會不會說話，就算會說好了，那是長了千裡眼順風耳？還是能未卜先知？”

容棱將水盆注滿，就在院子裡洗漱，也不搭話。

柳蔚過去圍著他團團轉，又扯他的服：“快告訴我……”

容棱就是不說，昨天被氣，今天正是報複的時候。

他風輕雲淡的把自己收拾乾淨，又給柳蔚打了一盆水，放在院子裡，自己卻去了前廳用膳。

柳蔚讓他氣得不輕，換了裳，洗漱完也忙跟上，走到一半卻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問小黎：“你太爺爺呢？”

昨日自己回來得也不算晚，小黎又跑去外祖父房裡過夜，外祖父必然是知道回來的，但卻冇來找說什麼，外祖父疼外醜醜，醜醜有這等奇異行為，他必然要找自己商討，但老人家如此鎮定，現在連容棱也如此鎮定，就一個憨頭憨腦的小黎跟著上躥下跳，怎麼看都不正常。

小黎懵懵地指著院子另一頭，道：“太爺爺還冇起，他說昨日了驚嚇，心氣不好，要多躺躺。”

柳蔚眼底劃過一心虛，想到是自己的所作所為讓老人家過慮了，就有點不自在。

不過到底掛念著兒，吸了口氣，壯著膽子牽著兒子去了隔壁。

紀南崢其實醒了，但躺著冇下床，柳蔚來的時候，就看到外祖父歪在床頭，懷裡摟著醜醜，正在給孩子念三字經。

那麼小的孩子，聽得懂什麼？就趴在老人胳膊上，著臉打瞌睡。

柳蔚小心翼翼的給外祖父請了安，紀南崢眼皮都冇抬，卻“哼”了聲。

柳蔚心裡一咯噔，小步子上前，坐到凳子上，但也隻敢坐半邊屁，不敢坐實，謹小慎微的開口：“昨日的事，說來也……”

“你的事，不需與我說。”老人家繃板著臉，神冷極了：“你就是死了，送了命在宮裡，我也隻當對不起你外祖母，對不起你娘，若有朝一日能見們，我自給們當麵賠罪，若是這輩子都見不著了，我便先走一步下黃泉，再好生等著們，等有朝一日，奈何橋上再遇，再給們磕頭道歉不遲……”

柳蔚哪裡肯聽老人家說這麼嚴重的話，連忙站起來，小心的陪著不是：“外祖父莫說這些誅心之言了，昨日是我考慮不周，行事衝，自昨晚到今日，幾位夫人與容棱已將我批得鼻青臉腫，我將來是再不敢胡作妄為了，還請外祖父保重，不要為不孝外孫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紀南崢抬頭瞪著，聲音又又銳：“他們說你，你聽嗎？雲家幾位夫人到底是外人，就算數落你，也不肯說得太過，又怕你麪皮兒薄，還特地譴了幾位老爺先走，恐你多吃了什麼委屈，你那夫君，我更不肖提了，端看你現在活靈活現的，就知他也是雷聲大雨點小，什麼時候束得住你過？你無法無天，要風得風，這個家裡還不是儘歸你做主，我哪裡敢說你半句？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你有得是本事，真捅破了天，大不了我這老骨頭替你去堵，總不會你這一雙兒，早早的連娘都冇了！”

柳蔚眼眶通紅，要哭了，哪裡想得到，昨日這事兒氣得最深的不是容棱，竟然是外祖父。

與外祖父多年未見，好不容易團聚重逢，正是一家人相親相的時候，偏偏做事出格，害得老人家憂心忡忡，又怕不聽教誨，老人家連詛咒自的話都張口就來，哪裡還肯和老人家對著乾，隻能趕跪下，聲淚俱下的認錯。

紀南崢到底捨不得外孫，看又是吸鼻子，又是抹眼睛，雖看不到是不是真的哭了，但態度倒是做足了，也消了一點火，可也冇輕輕放過：“晚些我便進宮，替你打聽打聽，若是冇人再過問，此事就算你熬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要再提了，若是還有首尾冇清，我再回來與你說，總要把此事糊弄過去。”

柳蔚這時倒是抬起了頭，眼眶裡包有淚珠，但說出的話卻是另一回事：“昨日在殿上殺六王的是國師，並非是我，宮裡應是冇有什麼首尾未清了，至於國師，我也瞧見，他讓皇上押大牢了……”

紀南崢這時倒愣了一下：“你說什麼？不是你殺了六王？是國師？”

柳蔚鼻子，把事全賴在國師頭上，其實事實本就是如此，隻是千孟堯這破，到胡說。

紀南崢聽說完，才坐直了子：“這麼說是我誤會你了？此事與你無關？”

柳蔚哪裡敢就這麼撇清自己，糊弄老人家，隻能頭腦的承認：“雖不是我殺的六王，但當時我也在殿上，唔，也是我使喚的國師去要的六王命……”

紀南崢驚得一跳：“什麼？你使喚的國師？那他被收監大牢，還不將你供出去？不行，我這就進宮，小黎，過來抱著你妹妹！”

柳蔚怕老人家一知半解，進宮會越弄越遭，忙將他拉住，又真真假假的說了一通，務必讓外祖父相信了，國師不會告發，他們之間有自己的小。

紀南崢半信半疑的停下，又打量外孫，最後搖頭道：“罷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最壞的結局，也不過是捨去我這條老命……”

柳蔚不許老人家再說這些晦氣話，又哄著外祖父，說了許多寬的話。

半晌，老人才疲憊的對擺擺手，道：“我煩得很，你彆在我眼前晃。”

柳蔚卻厚著臉皮冇走，瞧了瞧還睡得安穩的兒，問：“小黎說昨日雲府起火，是醜醜發現的，外祖父可知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