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3章柳蔚有點尷尬，不好再介麵

第二日，柳蔚一進青凰殿，就聽到裡頭傳出辛貴妃的挑剔聲：“我早就說了，湯不能這麼熬，你熬的這是湯嗎？怎麼喝得下？”

回答的，是相夫人雲氏的反駁：“貴妃娘娘怕是不知道，我家小姐一直喝這樣的。”

辛貴妃哼了聲：“那皇後孃娘可是太倒黴了，喝了半輩子這種鬼東西。”

雲氏生氣了：“貴妃娘娘，這裡是青凰殿，不是您的常緣殿，我家小姐喝什麼，吃什麼，不用您心。”

“你這話什麼意思？”辛貴妃音調揚更高：“本宮關心皇後孃孃的子，莫非還錯了？按照祖例，皇後孃娘病了，本宮是有責任近伺疾的。”

“你……”

“什麼你你我我，冇有規矩！還不退下？牡丹，將本宮給皇後孃娘帶的蔘茸草木湯拿出來。”

雲氏氣得要命，將湯碗重重一擱，轉就走，出門時正好與柳蔚打了照麵，雲氏想說什麼，又思及殿的辛貴妃，到底冇說話，離開了。

柳蔚進去時，就看到辛貴妃洋洋得意的正攪著一碗熱湯。

再掃視一圈，皇後並不在。

“你來了。”辛貴妃笑著，點了點邊的位置：“坐吧。”

這主人家的氣勢是怎麼回事？

柳蔚依言坐下，便問：“皇後孃娘呢？”

辛貴妃抬了抬眼眸，往殿掃了一下：“方纔出了汗，去沐浴了。”

柳蔚便老實等著。

辛貴妃一會兒就將湯吹涼了，起往殿走。

柳蔚遲疑的了聲：“您不是說，皇後孃娘在沐浴？”

辛貴妃掩一笑：“娘娘又不避諱我。”

這……

柳蔚乾的在外麵等著，過了一會兒，才見皇後孃娘鬢髮微的走出來，辛貴妃在旁邊，小心的將攙扶著。

看到柳蔚，皇後很高興，又見廳裡了人，便問宮婢：“相夫人呢？”

宮婢可憐的了辛貴妃一眼，敢怒不敢言。

辛貴妃適時道：“不知怎麼就先走了，或是臨時有事，方纔您飲了半碗湯，可要再飲一些？”

皇後襬擺手：“不用了。”

辛貴妃還想說什麼，皇後已對柳蔚招手。

柳蔚走過去，皇後便輕聲問：“昨日宮外傳報，說冇事了？”

柳蔚點頭：“是冇事了，全賴娘娘托國舅府撐腰，讓您費心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皇後搖頭不讚：“便是不要我出聲，你當我那幾位兄長能眼看著你家人出事？他們就是不會辦事，早年的時候，因不想牽扯外戚的紛爭，連個國舅的名頭都冇讓人封，上回我這裡發了一通火，皇上才應了口，將戚位複封起來，可你還不知我雲傢什麼模樣，個個都是醫癡藥奴，哪裡懂得擺外戚的威風？我也就是提點了兩句，讓他們將屬兵知會去，在你旁邊守著，莫讓人輕視了你。”

“那也是您用了心的。”柳蔚真心激：“說是國舅府的兵，實則，看的都是娘娘一國之母的麵子，況且還有皇上那兒……”

皇後一愣：“皇上那裡怎麼了？”

柳蔚：“皇上這兩日往府裡送了不貢品，難道不是娘娘……”

皇後聽著，眼睛一撇，看向旁邊笑的辛貴妃：“是你說的？”

柳蔚也看向辛貴妃。

辛貴妃輕掩著朱，一臉魅，聲如鶯鳴：“皇上自詡尊師重道，太傅出了這樣的事，總得讓他跟著心，省得就看著皇後孃娘您一個人忙裡忙外，倒把他給閒上了。”

皇後皺眉：“你明知本宮不願與他多說，同他提這個做什麼。”

“是臣妾自作主張了。臣妾就是不願皇上置事外，他手眼通天，整個江山都是他的，他哪裡可能不知道？這就是知道了，不想手，又是吏部，又是刑部，他高高在上，靜觀其變，累得彆人一通奔波，他這是看誰的白戲呢？”

皇後卻道：“他一直如此，你也不是第一日認識他。”

“就是這樣纔不服氣。”辛貴妃理直氣壯：“臣妾隨意提一句，他還要降罪不？”

柳蔚聽到這裡，隻得同辛貴妃也道了謝。

辛貴妃倒是不在意：“本宮也不是為了你，這不是不想皇上好過嗎？”

這話說得就太直白了，柳蔚有點尷尬，不好再介麵。

今日進宮，道謝是一，複診是二。

早前就說過，回來就得洗腎，這次進宮，柳蔚特地帶了工，要先給皇後做個全檢查。

這一檢查就是大半天，等到日落西山，柳蔚也收集完所有數據，一邊在宣紙上寫寫畫畫，一邊道：“質預測和之前設想的差不多，今晚戌時過後，娘娘不要用食，也不要飲水。”

“飲水也不行？”辛貴妃有些擔心：“這病，這麼折騰人嗎？”

雖然確定了辛貴妃與水銀毒無關，但畢竟親疏有彆，病細節上，柳蔚和皇後都不打算跟多說，辛貴妃也隻知道柳蔚可以替皇後治療病，藥到病除，就是這治病的法子，有些標新立異。

柳蔚簡單的代了珊兒幾句，這時，雲氏又回來了。

換了一裳，不是白日那件，邊帶著個小丫鬟，小丫鬟還揹著個小包袱。

“怎麼現在來了？”皇後問。

雲氏瞥了一眼竟然這個時辰了還冇離開的辛貴妃，道：“看到柳大夫進宮，便想著該是這兩日就得治病了，便回府收拾幾件裳，這幾日，我便住在青凰殿了，也好隨照料。”

皇後還未說話，辛貴妃先行搶白：“你一個外命婦，怎可常留宮？”又對皇後道：“娘娘，這不合規矩。”

雲氏拉著臉子，說道：“貴妃娘娘多慮了，早在柳大夫為皇後孃娘診病開始，臣婦便覲見皇上，請了聖旨，必要時候，願留在宮，照顧娘娘，皇上是同意了的。”

“喲。”辛貴妃挑眉：“你這是跟本宮聊聖旨呢？那你說，本宮與皇上說句話頂用，還是你說句話頂用？”

“娘娘自可尋皇上吹枕頭風。君無戲言，已經下出的口諭，可冇有收回的。”

“你……”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皇後無奈的抬手，打斷了們。

“一見麵就針尖對麥芒，哪裡這麼多脾氣，就不能讓本宮清靜清靜。”

辛貴妃被說得不好再辯駁，雲氏則特彆得意，揚著下，從辛貴妃邊走過時，還特意故作不經意的把人開，自己站到皇後側。

辛貴妃氣得揪了繡帕。

柳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