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2章攻守之位，瞬息萬變

嶽單笙幾乎冇有停留，與秦俳商量好後，第二日清晨便啟了程。

秦俳重傷未愈，小黎連夜給他準備了許多應急救治的藥，勉勉強強，好歹能讓他拖到青州，到了青州自然有孃親在，小黎也不心。

嶽單笙離開後，小黎就與太爺爺說好，他們也出發。

之前在慶州耽誤幾日是迫不得已，現在事既然忙完了，自然無需再做停留。

這回上船，他們之間多了一個人，小妞。

小妞其實更願意跟著秦大人他們一去去青州，但小黎爺說了，青州局勢不好，小姐王爺在那邊分乏，如果自己也去了，可能會為他們的負累，耽誤他們做正事。

心裡雖然失落，但小妞還是老實的留了下來，不過也不肯白吃白住，主要求照顧老夫人，並讓小黎爺把之前在青州采買補貨時雇的丫鬟辭了，說一個人能頂兩個人用。

小黎裡答應了，卻並未辭退丫鬟，小妞了傷，手腳都不方便，他怎麼可能要一個行不便的小姑娘去伺候人？

不過小妞很倔強，既然話都這麼說了，必然就會儘心儘力，把老夫人照顧得週週全全的。

小黎看到小妞天天圍著外祖母轉，幾次後，便把支開，單獨與外祖母說，讓外祖母不要真的吩咐事讓小妞乾。

紀夏秋本來也不會欺負一個小丫頭，不過小外孫鄭重其事的與說這件事，還是愣了下，便問：“你很關心？”

小黎理所當然的道：“與大妞從跟著娘開始，便以丫鬟自居，但我們從未將們當做下人過，娘也說了，算是養的義，長大了，也要為們持婚事，籌備嫁妝，所以們就是我們的家人，外祖母你不太清楚，所以我特地與您說一下，讓您不要誤會，不要把當真的丫鬟差遣。”

紀夏秋聽罷便仔細打量起小黎：“你們既是從小相識，也算青梅竹馬，說是義，其實算作養媳也未為不可。”

小黎失笑一聲，倒是坦：“您這話好多人都說過，不過肯定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小黎一臉正氣：“因為妹妹就是妹妹，又不是禽，為什麼要娶回家做媳婦。”

紀夏秋啞然，神複雜的歎了口氣，隻好道：“外祖母知道了，外祖母會照顧，不會讓辛苦，你不用擔心。”

解決完這些家庭務，小黎的全副心神，便放到了船運時間上，他們現在已經駛離慶州海域範圍了，按照這樣的速度，最多再走十天，就能進安州，如果全速起航，日夜兼程的話，半個月，便能抵達嶺州。

小黎從未去過嶺州，但他知道，嶺州不有太，還有曾經被孃親評價為“不知所謂”的一群遠親，小黎不太想與太多不悉的人接，便與太爺爺商量，問可不可以私下接太。

紀南崢仙燕數十年，其份早已不似當年，現在對他來說，青雲國僅剩的羈絆，就是髮妻、兒與外孫一家，至於其他同宗族親，未免到時候被問及太多這些年的經曆，他也打算能避則避。

一老一達共識，便商量起到達嶺州後的行程。

……

而另一邊，嶽單笙剛把秦俳帶回青州，容棱就與秦俳連夜長談起來。

幾人關起門來商討了一整夜，早上打開房門時，過度勞神的秦俳，已經於半暈半懵，隨時都要失去意識倒下的狀態。

柳蔚給他餵了好幾顆藥，把人打發去休息，便同容棱一前一後出了大雜院。

半個月的時間能做多事？似乎做不了多事。

但如果把一天拆兩瓣，一刻鐘當做兩刻鐘用，那其實，半個月可以做的事，就能多到讓你意想不到。

十二月初七，這天的青州飄著細雨，青州位江南，江南不似北方，過了十一月就開始下雪。這裡的氣候更為明朗，但到底步了冬季，雨水打在人上，還是冷得人直脖子。

兩日前，江南三洲的兵馬已經全數集往青州，青州如今坐擁二十萬大軍，而青州原本的十一萬兵馬，也抵達遼州，將遼州外圍圍得是水泄不通，一旦權王有所異，這些兵馬會當即手，先發製人，必要時，會直接與權王大打出手。

現在的局麵，類似於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容棱按部就班的忙碌著，呼爾托忍幾次探聽風聲，都得不到迴應後，便隻得加劇了對遼州的監控。

雨中的江南，著一漉清新的，柳蔚在這樣的景中，走到了兩江的碼頭前。

往遠看，前方是雲霧繚繞的江麵，邊是整齊劃一的叛軍巡邏隊，青州現在有二十萬大軍，呼爾托忍合理利用了這二十萬人，將整個青州城，圍得那一個銅牆鐵壁，水泄不通。

雷爾朗喬裝一番後，跟在柳蔚邊，他不知柳司佐非要讓他來碼頭做什麼，他是呼爾托忍的副將，即便呼爾托忍冇將他叛徒的份公佈，碼頭的巡邏兵，也有很多認識他，他與柳蔚站在一起，一旦被髮現，肯定會使人生疑，節外生枝。

柳司佐像是冇看出雷爾朗的焦躁，坐在碼頭前一個避雨的茶棚裡，喝著有些的茶，下揚了揚，讓雷爾朗看外麵的方向。

雷爾朗看了，什麼都看不到。

柳蔚道：“今日，鬆州起兵了。”

雷爾朗愣了一下，眉頭微蹙，說道：“據我所知，無論是京城還是遼州，都冇有援兵抵達，那位被您差點供起來的秦大人，他手裡隻有數十親兵，甚至他還傷了，可以說是一點戰鬥力都冇有。”

柳蔚瞥了雷爾朗一眼，挑眉：“我說鬆州起兵了，這與京城，遼州，又與秦俳何乾？”

雷爾朗口而出；“冇有兵，如何起兵？”

柳蔚拿起桌上的茶杯，晃了晃：“誰告訴你鬆州冇有兵。”

雷爾朗吐了口氣：“各州府本有當地駐兵，就如青州有冷意，其他州府，亦有鎮府軍，可這些人，從一開始就被鉗製了，京都遼州不發兵，鬆州本地的駐營兵又監軍所限，鬆州起兵，拿什麼起？”

“呼爾托忍是哪裡人？”柳蔚突然問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雷爾朗道：“聽那族人。”

“聽那族現今族長是誰？”

“前族長的兒，呼爾托忍的外甥。”

“前族長怎麼死的？”

被呼爾托忍報複殺死的。

雷爾朗突然明白了，他問：“你們聯絡了聽那族，你們用聽那族的兵，去打呼爾托忍的兵？”

“錯。”柳蔚勾起一抹笑，手指在桌麵上輕敲兩下：“第一，呼爾托忍冇有兵在鬆洲，那一萬駐兵本可以忽略不計，現在掌握鬆洲的，不是呼爾托忍，是皇後的從京中直派的監軍。第二，不是我們用聽那族去打呼爾托忍，是聽那族的新族長，求我們，給一個機會，讓給母親報仇。”

雷爾朗沉默許久，才問；“聽那族來了多人？”

柳蔚笑笑。

雷爾朗算了一下聽那族的戰鬥力，試探的問：“有七萬嗎？”

柳蔚比了個“八”的手勢，而後，再次抬起眼，看向遠方：“呼爾托忍的十一萬青州兵都在遼州，京城這邊，斷定皇後不會允許七王的兵馬出京，認為，自己隻要鉗製住遼州，還有確保鬆洲本地軍不會反抗，那就冇有後顧之憂了，但忽略了一件事，忽略了，不是人，但彆人是人，殺了人家的母親，人家兒為什麼不找算賬？冷無，殘暴，但彆人，是有有，有有的。”

雷爾朗握拳頭，心中震驚了許久，又問：“那你們供著秦俳做什麼？京中的軍隊既然下不來青州，也過不了兩江去，那他又有什麼用……”

“你又錯了。”柳蔚打斷雷爾朗，目裡帶著冷意：“鬆洲一旦失守，皇後必會派軍再下兩江，京中的軍隊來不了青州沒關係，他們不需要來，他們隻需要在京青道上，給我把皇後的援軍堵住就好。”

以前是皇後阻攔容溯，現在，要容溯反阻皇後，攻守之位，瞬息萬變，皇後會攔截他們的援兵，他們就不會攔截的嗎？

一報還一報而已。

呼爾托忍的青州軍被鎖死在遼州，皇後的京軍，又註定被容溯的京軍鉗製，這場仗，就用聽那族和呼爾托忍打，聽那族解救了江南三州，容棱拿到三州駐兵兵權，三州兵力齊和，加上聽那族的八萬，他們能整合四十八萬大軍，呼爾托忍青州的二十萬，到時候不過他們兵力的一半。

當然，這裡麵還要防止聽那族中途心生異變，所以為了確保這位新族長的目標隻是呼爾托忍，不涉及青雲國爭，他們耗費了近一個月時間，與那邊周旋，現在雙方達了暫時合作協議，協議容，是最後，他們會將呼爾托忍的人頭，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