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以前,慕淺緒一直還算穩定,可是在看到葉瑾帆的瞬間,那悲絕憤怒的緒忽然就又湧上了心頭。
如果此時此刻開車的人是,那很有可能直接就開車從他上軋過去了。
然而軋死了他又能怎樣
葉惜不會死而復生,甚至很有可能還會為這個男人傷心流淚。
慕淺手掌攥拳,指甲掐掌心,很久之後才冷靜下來,推門下車。
葉瑾帆看起來狀態真的很糟,向來英俊的那張臉似乎多日未曾打理,雙目通紅布滿,頭發也是糟糟的,再沒有往日風流倜儻的姿態。
“淺淺。”見到慕淺之後,他喊了一聲。
慕淺麵容清冷,淡淡應了一聲,“葉哥哥有何貴乾”
葉瑾帆有些迷離的視線在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後才痛定思痛一般地開口“惜惜要下葬了,你來嗎”
慕淺聞言,一瞬間,咬酸了牙。
自葉惜被宣佈死亡過後,再沒有看一眼,也不怎麼提起,明知道這樣隻是自欺欺人的做法,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逃開,能迴避一時是一時。
可是眼下,避無可避了。
“我沒打算弄什麼儀式,也不想邀請什麼多餘的人。”葉瑾帆說,“我想讓惜惜安安靜靜地走,但是其他人都可以不來,但是你惜惜應該希你能來。”
慕淺冷笑了一聲,睨著他,緩緩道“那你呢葉子應該不希見到你吧到時候你能不能不出現”
葉瑾帆聽了,垂了垂眼,有些悲涼地開口“我也知道不會想要見到我,可是我不能不見。”
慕淺忽然揚手就將自己手裡的資料砸向了他。
手中是整理摞的檔案紙,盡數砸到葉瑾帆上之後,雪白的紙張紛紛揚揚散落開來,灑了一地。
“你不能不見那你早乾什麼去了”慕淺紅著眼質問,“對你而言不能不見的人太多了吧陸棠是一個,其他還有多葉子算什麼就是一個被你玩弄於掌心的白癡與笨蛋現在都已經死了,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呢你真這麼深似海,下去陪啊”
“你以為我不想嗎”葉瑾帆一直頹然無力的眼睛忽然就掀了掀,他看著慕淺,緩緩道,“我知道,我也是害死惜惜的元兇之一,我沒打算放過自己可是在此之前,我必須要讓其他那些傷害過的人,付出代價。”
“誰”慕淺問。
葉瑾帆暗暗了掌心,轉開臉,沒有回答。
然而即便他不說,慕淺心中也早就已經有了備選答案。
想起葉惜還躺在醫院的時候,向葉瑾帆了車禍並非意外的訊息,葉瑾帆隨即就去了陸家,並且在陸家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中午才又現,整個人都充斥了沉鬱慍怒的氣息。
他總歸是知道什麼的。
跟這樁車禍有關的人,來來回回繞不開他和陸棠,不論真假,慕淺很想聽到他口中的答案。
“是陸棠吧”慕淺緩緩道,“這位陸家小姐看起來對你倒是真,此前誤以為我跟你有關係,還跑來找我麻煩。可是葉哥哥這樣的場高手,是怎麼讓陸棠察覺到葉子的存在的”
問完便安心等待著葉瑾帆的答案,然而許久之後,卻聽葉瑾帆嗓子喑啞地開口“不是。”
慕淺聞言,控製不住地微微挑眉,“是嗎”
“雖然刁蠻任,可是子其實很簡單,做不出來這樣的事。”葉瑾帆說。
慕淺冷笑了一聲,“那還真是一個好姑娘啊,葉哥哥不準備掏出自己的良心,來對負責嗎”
葉瑾帆聞言,緩緩轉頭看向,“無論你信不信,我跟早就已經徹底了斷了。”
“是嗎”慕淺話是聽了,顯然是沒打算接。
“我承認,是我沒有理好這段關係,是我讓產生了誤會,也是我招惹了陸棠”葉瑾帆咬了咬牙,“所以,出事,主要責任在我。”
“不是陸棠,那就是陸家的人了”慕淺問,“是誰”
葉瑾帆頓了頓,卻緩緩搖了搖頭,“淺淺,我知道你的子,你知道是誰之後,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想要替惜惜報仇,可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不能把你拉下水。”
“你既然知道我的子,那你應該也知道,就算你不說,我還是會自己去查的,對吧”
“不,你為惜惜做的事夠多了。”葉瑾帆說,“這件事,你不要。”
“你應該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我。”慕淺回答。
葉瑾帆與對視片刻,忍不住移開視線,一低頭,卻看見了自己腳邊那些白紙張。
他微微一彎腰,手撿起了幾張,低頭瞥了一眼之後,抬眸看嚮慕淺,“這些是什麼”
“我說過,真相怎麼樣,我會自己去查。”慕淺說,“你願意說的,不願意說的,我通通都會自己查出來。”
說完,慕淺出手來奪回了他手中的那幾張紙。
“淺淺”葉瑾帆微微低了聲音,語氣有些急切地開口,“這件事你不要陸家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你再查下去,隻會讓自己陷危險”
“我怕什麼”慕淺看著他,“早死,我就早下去陪葉子。你猜,咱們倆誰能先見到”
葉瑾帆目停留在臉上,許久之後,才又開口“我保護不了惜惜已經夠後悔了,我不能再讓你出事了這件事,我不會讓你手。”
說完,他似乎也不打算繼續給慕淺反駁的機會,隻是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明天早上八點,惜惜火化”
他似乎哽嚥了一下,隨後才又道“希你能來。”
說完這句,葉瑾帆轉又上了車,很快駛離了這裡。
慕淺低下頭來,一點點地撿起地上的紙張,撿了很久才終於撿完。
回到家後,慕淺倒頭就睡下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好,因為做了很多夢,夢裡怪陸離,好像什麼都有,卻什麼都看不清。
一覺醒來,臥室裡一片漆黑。
躺在悉的床上,旁傳來悉的熱度與氣息,腰間一隻手臂用悉的力道攬著,伴隨著悉的聲音“醒了”
慕淺霍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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