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傾城坐在堂屋，抿了一口清茶。

襲月端茶遞水，說著，“小姐，麝月說知錯了，很想您，想重新回來服侍您，您看……”

默傾城淡淡的一抬手：“進來吧。”

襲月一看有戲，就迅速奔出去，片刻后就領著一個穿青綠小夾襖的小丫頭走進來，小丫頭梳著面的包包頭，垂著臉不敢抬起，小碎步進屋后，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爬過來到默傾城腳邊，嚎啕大哭著，“二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前被豬油蒙了心肝，竟然背叛了您！奴婢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反省，徹底知錯了！奴婢想以后好好的伺候您，請小姐開恩！”

面對這種戲很足的貨，默傾城不為所，笑瞇瞇的看著抱著腳踝大哭的小丫頭。

淡定自若的抿了一口茶，“抬起頭來。”

麝月以前背叛默傾城，以為能在大小姐那得到重用，只是芷蘭苑的丫鬟們早已形團，以掃雪煮酒為中心，本就融不進去。

被人鄙視看不起，后來大小姐二小姐嫁東宮，三小姐也不需要，就從一等丫鬟淪落為廚房低級的燒火丫鬟。

這幾個月在廚房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抬起頭，對上那張依然丑陋的斑紅臉，曾經深惡痛絕的丑八怪，如今看來，這張臉似乎也變得和藹可親了幾分。

但是聽說二小姐不傻了。

那雙沉靜的黑眸讓不安，帶著悉一切的幽。

將軍府最討厭叛徒，麝月局促的絞著手指，眼底滿是恐慌。

默傾城笑容可掬的打量著曾經的叛徒，一張機靈的小臉，兩個臉蛋卻因為冬天凍的通紅不堪，那雙抱小的手，更是如蘿卜般紅腫糙。

默傾城知道麝月是田氏或者默傾心故意派來的，也不破，“既然回來了，就留在蒹葭園好好做事吧。”

“謝謝小姐！”

麝月忙不迭的謝著。

這屋只有襲月最開心，大概因為從小和麝月服侍默傾城，“麝月，小姐原諒你了，你可不能再做出對不起小姐的事！”

“我知道！”

“小姐超級厲害的！”

襲月正想向麝月吹噓著默傾城的厲害之，默傾城在背后輕聲喚道。

“襲月——”

“噢——”

襲月回頭脖子看著默傾城。

默傾城不疾不徐的凝視著襲月，耐人尋味的道：“說話，多做事。”

襲月一愣，看看麝月再看看默傾城，吐吐舌頭，“遵命，小姐。”

麝月知識趣的也沒有多問。

襲月也不再多說，兩個人聚在院子里打掃著，一邊展著未來。

麝月邊修剪著冬青的枯枝爛葉，邊聽著襲月嘰嘰喳喳，晨下的小丫頭，臉蛋白皙紅潤，一個冬天下來，似乎還胖了幾斤，跟上次見那畏畏的模樣截然不同。格也大方開朗許多。

反觀自己，麝月著糙如中年婦的手，心有些復雜。

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

輸給襲月了。

方才見二小姐，雖然是自己曾經的主人。

但麝月覺得如今的二小姐和以前也完全不像。

這個人，看不。

笑容可掬的外表下，有種高深莫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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