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眼看著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將要過去。
然而,這個島上的夜似乎不願意離去,狂風呼嘯間豆大的雨點落下,黑雲遮住了遙遠天邊的那抹魚肚白,甚至因著這場雷暴雨,天上的星月輝也被整個掩去,更濃重的黑暗籠罩了大半個島嶼。
虛元嬰已是癱倒在地,雨水穿過有形無質的軀,濺起滿地的泥水。
「啪」
渾的林楚麵朝下重重的跌落在地。
「呼……呼……」
半晌,如拉風箱般的氣中,林楚艱難的以手抓地,慢慢拱起了。
盒子上的紅霧一陣變幻,如被吹大的氣球般不停膨脹,接著升騰而起,化作一陣輕煙擴散至半個大殿。
「很好,你通過了考驗。現在,上前來,拿起我。」
直起來的林楚眼中閃過一迷茫,上如被輕紗覆蓋,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紅霧,他卻恍如未覺。
不,不對勁。
遲疑的向前邁出一步,林楚遲疑著沒有落下出的腳。
「來。讓我帶你縱橫世間,斬盡天下,就通天偉業。隻要拿起我,世間無不可敵。」
紅煙翻騰。
……
「乖一些,不要。我這裡可是有好多糖果哦。」
滿臉猥瑣,帶著興之意的禿頭老者慢慢的出手,然後被一刀斷頭,那驚駭絕的臉讓林楚呼吸為之一。
那是,時收容所的那個副所長。
……
「去吧,撕碎他們。」
一臉驕狂的薑生正狂笑著揮手指向前方,一個小張開尖利的,狠狠的咬下。
乍現,小從開始被劈了兩半,刀勢不止,在薑生的頸間劃出一道細線,將他的驕狂定格在了臉上。
快意的覺湧上心頭。
……
這兩個人不是都已經死了的嗎?
臉上滿是疑,林楚前傾的軀微微抖,那隻腳依然沒有落下。
……
「小輩們,為我的藥材吧。」韓進大手如籮筐,將孟丹晨牢牢扣住,惡毒的臉上滿是嘲諷,「弱者就該是強者的資糧。」
不,林楚全冰冷,手指箕張,朝前手。
然後,是冰涼的傳來,手上驀然出現了一把吞吐紅芒的厚背刀。
刀芒漫天。
被割裂四散的韓進轟然傾倒,而孟丹晨則是含笑的看了過來。
……
「看,拿起了我,你就有了足夠的力量,往後就可以快意人生,不留憾。」
種種幻像浮現,恍如從心底響起的聲音慢慢蠶食著林楚所剩不多的清醒。
是啊,力量,有了力量才能守護我所珍惜的人。
林楚臉上的掙紮消失,腳步落下。
「來,來,來取刀……」
呢喃般的輕語不斷,那聲音與孟丹晨的聲音如出一轍,語氣中帶著不可描述的。
林楚目獃滯的出了手。
盒蓋無聲的彈開,一把通赤紅的長刀出現。
嗡嗡嗡
刀猶如興一般不停抖,刀上有圖案不停變幻,一時是累累白骨,一時是滔天海。
刀手。
所有的紅聚攏而至,沒刀,而刀卻又詭異的變了普通的銀白。
「殺,殺,殺……」林楚輕聲低吼,眼中閃過一道妖異的紅芒,如瘋狂的野一般,嗜而暴戾。
…………
暴雨如注。
虛元嬰茫然站起,本那邊的神魂聯絡若有如無,偶爾傳來的一聯絡也是一片混沌。
憑著那一神識之前所收到的最後一道清晰的指令,虛元嬰繼續朝著那峰頂進發。
……
「前輩,之前的事都是林楚的主意,我們二人可是完全不知的。」
「是啊,我們兩個區區鍊氣期,怎麼敢對前輩您起什麼心思呢?前輩明鑒。」
泥水四濺,宋翡與唐翠全僵,躺倒在地。
在他們前麵,站立的是麵無表的韓進。
這兩人對林楚給的路線心存疑慮,自己尋路離島,結果卻是被韓進給找著了,在金丹期的威之下,他們是什麼反應都沒做出來就已經被製住。
「是嗎?」韓進不含喜怒的聲音響起,「既然你們說不關你們的事,那這樣吧,你們帶我找到另外兩人。總歸要幾人對質一番,否則我怎麼相信你們?」
「這……」
「不行?那看來是你們也有起意襲擊老夫了,不能輕饒了爾等。」
「不,不是。前輩,我們是不知道怎麼去找他們,我們不恥他們的行為,先行離開了,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宋翡將臉自泥水中抬起,急忙分辨。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就沒有約定地點一起集合之類的。」
「我們並不相的,隻是同船旅遊。這次因為海難才一起流落這個島上,之前在船上也沒有打過道,也就是昨天才認識的,全部加起來說的話還不到十句。真的,前輩,請你相信我們。」宋翡的臉上滿是討好,「所以並沒有約定要一起離島。」
「哦,那你們就是什麼有用的訊息都不能提供了。」
怎麼?這前輩不是要遷怒於我們吧?
韓進意味不明的話語讓一直不說話的唐翠心下一凜,心思電轉,急急說道:「前輩,他們之前給過我一張路線圖,而且聽他們的話語,之後是要使用隨機傳送離開,按照那個路線圖,他們應該是要去白勺島匯合,我們可以領路前輩過去。」
「不用。」韓進揮手,靈力牽引,將兩人捆了一堆。
「前輩,我們說的都是真的。請前輩手下留,而且那個……那個……」宋翡慌張的喊道,「對了,前輩,到了島上,我們可以給前輩作證,是他們先手襲擊前輩的,到時聯邦警察機構也會協助一起捉拿這兩個無恥之徒,也免得浪費前輩時間。」
「是啊,是啊。前輩不是還要抓捕黑煞嗎,這前輩的時間何其寶貴,不如讓我們去報案。」唐翠連忙幫口。
「呱噪。」
韓進手一指,兩道靈力封住了二人的。
回去用紫花住傷勢,而後再用這二人修補一番丹田吧,這傷勢不能再拖下去了,那兩個小輩隻能暫時放過了。
韓進劍飛起,靈劍下方呆著晃晃悠悠的兩人,破開雨水,朝著自己的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