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一千零九十五天。
三年時間能能改變什麼呢?
有的人或許隻是維持現狀,平平無奇。
然而對於君九祈來說卻是人生的天翻地覆。
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外麵的世界一點點了出來。
君九祈站在大門口,目怔愣的看著外麵的景象。
和以前一樣,但也變了。
府門口的石獅子已經發黃落灰了。
地上飄落了幾片樹葉。
這些是三年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三王爺,領旨吧。」拿著拂塵的太監嗓音尖細的開口。
君九祈的目看到了太監上。
這是一個生麵孔。
也對,如今的天子是君九域,父皇早在一年前禪位給了君九域,退居養了,
這三年,君九域堵住了他所有訊息往來,但是像繼位大典和封後大典,那麼熱鬧,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看著太監金盤裡明黃聖旨,君九祈子略有僵的緩緩跪下了。
三年的時間,訊息的阻塞讓他宛如與世隔絕般。
這是一種什麼日子呢?
一日三餐皆有,沒有寒酷暑,他的所有作都暴在各個眼線下,沒有**。
書房無筆墨書籍,他已三年未曾聞過墨香了。
練武無兵。
起睡亦無人提醒。
他彷彿被忘般,而他在這忘裡,漸漸懈怠了,漸漸失了曾經的野心。
君九祈心裡苦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可是習慣是帶癮的。
聖旨報完了,大太監立刻便離開了。
君九祈拿著聖旨沒有意外,心裡隻覺得這樣纔是正常的。
「三王爺。」君九祈有些恍惚間,聽到了有人在喚他。
他抬頭,見一名宮朝他走來。
他認識的,是母妃宮裡大丫鬟蘭英。
「有什麼話,回府說吧。」君九祈聲音輕淡道。
他大致能猜到母妃現在的狀況。
定然是各種的不方便的。
不然母妃不可能不會親自來見他,而是派遣了宮。
果然,在宮口中,他補齊了這三年來被君九域擋住的訊息。
在他被在三王府時,君九域便對他的勢力下手了。
手段強勢果決,很快便有一批人倒戈了。
他的勢力,被打,別瓦解,亦或者被策反,半年不到,便沒了七七八八了。
如今更是徹底沒了。
「三王爺,太妃娘娘讓奴婢問王爺,接下來打算如何?」蘭英左右看了看,低聲詢問道。
君九祈微愣,然後低低笑了,笑容略帶苦。
「就這樣吧,剛剛聖旨來了,本王被派遣去看守皇陵了,此生無詔不得皇都。」
丫鬟愣住,卻是沒有在勸了。
因為知道,娘孃的野心也被磨去了。
隻是有些驚訝罷了,畢竟三王爺當初多麼會算計有野心呀!
蘭英沒有待很久,傳完話後便匆匆離開了。
君九祈是在半個月後出發去皇陵的。
在此之前他向宮裡遞了摺子,想要進宮見見君九域。
但是被拒了。
君九祈沒有放棄,遞了好幾次還是沒有功後,他終於明白了。
君九域這是不想讓他去見呀。
君九祈苦笑,卻又無可奈何。
介紹的十五天裡,他開始想著法子打聽那個人的事。
聽說君九域很寵,三年無子,君九域邊依舊沒有一個通房,甚至沒有一個婢,乾乾淨淨的隻有一人。
在君九域還沒有登基為皇前,也不是沒有大臣在提出讓君九域納了府上小姐為側妃,結親家。
但是全被君九域決絕了,那些大臣有的甚至以不答應便不臣服為由頭,想要迫君九域。
但是君九域沒有理,全然忽視了那位大臣,後來那位大臣被君九域提拔的員一步步頂替了位置。
後來那位大臣再次求和,這次是送上嫡,甘願為妾。
那位大臣想的很好,想著讓兒籠絡君九域的心。
因為君九域真的很寵楚雲箏,那位大臣也以為自己的兒獲寵了,也會如此。
然而,君九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甚至冷著臉,當眾翻臉。
那位大臣,因為得罪了君九域,被捧高踩低之人出了皇都。
從那以後短時間,沒有人再敢那般做了。
直到君九域登基為皇。
又有大臣蠢蠢了。
用的是選秀。
然而至今沒有功。
君九域的後宮如同虛設,沒有妃嬪,隻有一個皇後,而且皇後還是住在明德殿,也就是君九域的寢宮。
君九域是真的真的很喜歡。
喜歡得人盡皆知。
三年裡,所有人都知道,楚雲箏是君九域的逆鱗,之不死也殘。
離開皇都的那天,母妃來了,皇姐也來了。
君九祈站在皇都城門口,回頭看,看著哭淚人的母妃和皇姐,他隻覺得恍惚無比。
他和果然是沒能見著最後一麵呢。
罷了罷了,終究是他一個人的執念罷了。
君九祈轉上了馬車。
那個曾經溫文爾雅的皇子,如今眉眼疲憊恍惚,完全沒了當年神采。
君九域靠著馬車,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又在想了。
三年裡,君九祈一次次掙紮,一次次失,到最後的絕。
他常常想起他見到楚雲箏的第一次。
那時父皇召見,讓楚雲箏在眾皇子裡選擇一位未婚夫。
那時的他是帶著目標去的。
初見時,還是被驚艷了。
那一日正好,那雙乾淨剔的眸子就這樣看著他,彷彿看見了他的心裡。
如果不是君念窈的出現,應該是他的呀,那雙乾淨剔的眸子也隻會看見他,隻會對他笑,隻會和他在一起。
可是……
他們還是錯過了,徹底的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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