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拿著信出去之后,饒雪空跟清清說累了,要睡覺,讓別吵。然后回房換了男裝,又在臉上簡單易容了下,從窗外跳了出去。的靜雪院是最靠近后門的了,下人們也不會到這里來,方便翻墻出府。
信雖然送了出去,但是也得先做點什麼,明明知道了這麼個事,哪里安坐得住。
而泠泠拿著信,也沒有坐府里的馬車,而是坐了油壁車去了北街。油壁車在將軍府門口停下,對車夫說道:“麻煩大叔上前去一下門,請韓公子出來一見,就說,就說他的故友有信到。”
車夫應了一聲,上前去門。
柴伯很快開了門,聽了這話,了一眼油壁車,心里有些疑。韓公子什麼朋友啊?竟然連自己的馬車都沒有?
車夫倒是聰明,咳了一下,道:“速去稟報吧,車里可是位極的姑娘!”
極的姑娘?這韓公子都二十六了,親事還沒著落,難得有極的姑娘找上門來,他可不能給耽誤了!
“請稍候!韓公子在呢!”柴伯不敢遲疑,趕跑過去喊人了。
“哦,有極的姑娘找我?”
這時,韓漸離正在與靳嘯寒討論選拔賽事宜,青虎等人也在,一聽這話,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所以當泠泠看到一下子從將軍府出來了四五個風姿各異的年輕男子時,本來冷靜理智的腦子立即就轟地一聲漿糊了!
在心里哀嘆了一句,別呀,就對男子招架不住!
然后便看到了走在中間的白男子,只這一眼,便再看不到別人了。
這是個怎樣的男子啊,風如月。清亮耀眼,神又是那般溫暖。泠泠有點癡癡然地過車窗簾子著他,心想。這是小姐的心上人嗎?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小姐那般無法形容的子嗎?又或者說,只有小姐那樣的子。才配得上這樣的男子!
韓漸離能覺到一道目在注視著自己,他轉頭對著青嶺等人道:“你們跟出來做什麼?嚇到人家姑娘都不敢下車了,進去進去!”
“韓公子,不帶這樣的,是什麼樣的極的姑娘,得讓我們也看一眼啊!”
“就是,韓公子太不講義氣了。咱們將軍都為您的終大事心著,您有了人選也不說跟他講一聲!”
“咦,將軍怎麼沒跟出來瞧瞧?”
青嶺青虎等人七八舌地說著,韓漸離笑罵道:“我那小師弟哪里是喜歡看熱鬧的人。你們以為他跟你們一樣?”
他說著向油壁車走了過來,在馬車前溫和地說道:“不知姑娘是哪位?可否下車一見?”
泠泠在過來之前本來是不打算面的,只送出信便好,但是這樣的男子這樣的聲音,竟然覺得不面實在是對韓漸離不太尊重。掀起簾子。往外微微傾著上,聲問道:“您是韓公子?”
“在下韓漸離。”
韓漸離笑著看著泠泠,無可否認,很。但是他在心里原本是有點期待來的人是柳云薇的,這些日子他暗中觀察著柳云薇。實在是無法欺騙自己,柳云薇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子。
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死心,那樣的子怎麼能變得這麼徹底呢?他甚至一直在想,是在假裝的吧,假裝這麼一個慕虎虛榮的,嫌貧富的,欺怕的,不念舊的富家千金。
他在京都沒認識什麼姑娘,如果說有人來找他,也只可能是柳云薇,而如果來了,那麼便說明他是對的,這段時間真的是在裝。
可是來的不是。
韓漸離就有些失。
泠泠將饒雪空寫的信遞給他,“人之托,給韓公子送信。信已送到,告辭。”
泠泠正要放下簾子,眼角余便看到了在門邊看著的那幾個男子突然向兩旁閃開去,又有一名年輕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目筆直地看了過來。
泠泠一怔之下就忘了第一時間放下簾子。
怎麼又出來一個男子啊!另一種類型的男子啊!韓公子的眼神是溫暖和煦,而這位卻如深秋潭水。
在泠泠看著靳嘯寒的時候,靳嘯寒也看著。
不是饒雪空,他很肯定,不是。
饒雪空不會是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明顯覺很陌生。
說是有極的姑娘來找韓漸離,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饒雪空。似乎只有,才稱得上是極的。
將軍大人,這是您自己的觀點吧?別忘了京都還有五呢。
知道不是饒雪空,靳嘯寒同樣很失,與韓漸離的風度不同,韓漸離不會讓人家小姑娘看出自己的失來,角還是溫暖的笑意,而靳嘯寒直接神直接就冷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地轉回了府里。
韓漸離送走了泠泠,被青虎幾人圍著問了好些八卦,好不容易才,邊走向靳嘯寒的書房一邊拆開信。
眼是一紙橫平豎直的字跡。
整齊,氣,但卻實在是算不上漂亮。韓漸離第一印象就是,這寫信的是名男子,還是一名有些線條的男子。
這算是饒雪空的另一項本領。雖然要將字寫得丑有些難,但是以前在隊里上課的時候就學過關于從字判斷一個人的格,知道怎麼樣從字上來誤導看信者。
所以模仿的字跡正是前世那位豬一樣的隊友的。
對字跡搖頭嘆了嘆,韓漸離才開始看信的容。
漸離兄。
誰啊這是?韓漸離不開始在腦子里搜尋,誰這麼稱呼他的?但是想來想去,那兩三個人都不是這樣的字跡啊。
再看下去,他的臉漸漸地凝重起來,收起一向的清風朗月,皺起了眉。
看完信,正好到了靳嘯寒的書房。靳嘯寒正站在窗邊看著外面。
“小師弟,你快看看這封信。”
靳嘯寒轉走了過來,瞥了那封信一眼。說道:“怎麼,紅知己寫的信也要我過目?”
“我說小師弟。你最近幾天有點怪氣的啊。”韓漸離早就想說這一點了。
“我倒沒說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極的姑娘?”
“我還真的不認識,不過這封信不是寫的,廢話了,你先看看再說!”韓漸離把信塞到他手里。
靳嘯寒掃了一眼,撇了撇道:“字真丑。”
“重點不是這個好嗎?看容,容!”
饒雪空所寫的自然是在劉府聽到的。
“得知征南將軍是漸離兄的好友。有要事報上,事關征南將軍前程與生命安危,請重視。季安年已然了二皇子最倚重的幕僚,他心思遠遠比外表所表現出來的要深沉毒得多。目前,季安年正在為二皇子暗地四拉攏員,劉翰林父子已確定投向二皇子那邊。季安年將以千余人趁此次征軍活,混征南軍中,準備伺機給將軍背后一擊。更聯合眾員。在征軍半月期限到達之際,于朝堂上聯名參奏將軍,若征兵人數不夠,他們則以人數之眾給皇上施加力,令得皇上對將軍不得不從重罰。此目的,不僅是要奪將軍之位,更是要取將軍之命。若征兵人數達到三萬,則參將軍一個以重利引百姓伍的罪責。到時,他們咬住的問題會有如下幾點。”
“一,重利三萬兵,將軍這筆銀子是從何而來?是自己擁有的,或是背后有人在支持?若是自己的財產,將軍是從哪里掙來的這一大筆財富?若是別人支持,這個人如此支持將軍的目的是什麼?是想靠著將軍爭得錦繡前程,還是這一份支持本來就是另有詭計?二,以重利征得的士兵,道德信不過,功夫信不過,到時三萬兵素質良莠不齊,軍心渙散,如何征戰抗敵?將軍這是拿大昱朝的安危在兒戲!此罪不輕。那一千混的兵,便是為此力證的證人,到時他們會每人拿出一筆銀子出來,一口咬定是將軍所給。三萬兵中,十人或不可為證,但是一千證人,誰能不信?另外,將軍征得皇上同意,派記錄出京記錄遠道而來有意愿伍的名冊,也存在,季安年極有可能從這方面下手做文章,請將軍多加留意。”
“這些消息,是從季安年邊一位何二的男子中聽到,相信不會有假。在下提出幾點意見以供漸離兄及將軍參考。”
接著,下面便寫出了饒雪空的意見。比如想辦法取得投靠向二皇子的員名單,還有派人跟著季安年或是何二,找到那一千將混軍中的人員名冊。如果需要他幫忙,可以派人送個口信給他。
看完信,靳嘯寒皺著眉看著韓漸離:“這是誰寫的信?”
韓漸離雙手一攤:“我怎麼知道?”
“看起來是名男子。都口口聲聲稱你漸離兄了,你卻不知道是誰寫的?”
“不知道。便是剛才送信來的那位小姑娘我都不認識。”
靳嘯寒放下信,來回踱了幾步,停住,轉頭問他:“可派了人跟著那位姑娘?”
“人家好心好意送信來提醒你,你還想跟蹤人家?”
“這信中所說的是真是假,難道不應該先證實嗎?”靳嘯寒道:“這若是季安年的詭計,我們貿貿然派了人去查,不是就把這些人都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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