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就在泠泠剛準備問要不要回去的時候，黃媽跑了上來，一來就忙不迭地道歉。

“哎喲，表夫人，這可真是不巧，剛剛想送茶過來，老祖宗就醒了，老奴正要稟報表夫人來拜見老祖宗的事，老祖宗就一陣咳嗽，老奴這一急，忙著給拿藥啊，這一通忙，就把表夫人給忘了！表夫人不怪老奴吧？”說著，也不等饒雪空說話，又道：“老祖宗知道表夫人過來了，很是歡喜，讓老奴快快請表夫人進去。”

饒雪空似笑非笑，“那就走吧。”

這小半時辰的等候吹風，就當是對靳嘯寒外祖母這一份的一點孝心，老人家如果只是想整這麼一次平衡一下，可以忍了。

就是不知道那老人家是不是滿足了。

下了亭子，進了院子，來來往往的丫鬟都比普通人家的丫鬟來得有氣勢，那眉眼間的一子倨傲，讓泠泠和清清忍不住汗。

肖老夫人的屋子門開著，但掛著厚厚的門簾。

左右各站著一名丫鬟，為們掀起了簾子。

一進門，便有一子濃濃的檀香味和藥味撲鼻而來，中間還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怪味，泠泠和清清一時都忍不住哈啾一聲，見饒雪空神不變，好似半點反應都沒有，兩人都暗暗佩服。

“可是嘯寒家的來了？”

里間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饒雪空沒說話，黃媽只好應道：“回老祖宗，正是表夫人來拜見您了。”

“這可真有孝心，快快進來。”

“表夫人，老祖宗您呢。”黃媽又看著泠泠和清清，道：“這兩位小姑娘就在這兒候著吧，太多人到老祖宗床邊可不好。”

饒雪空點了點頭，示意泠泠和清清候著，自己走了進去。外間與里間之間隔著珠簾，又是左右有一丫鬟替挽起珠簾。

這位肖老夫人擺的譜還是大的。這兩道門都已經四個丫鬟了。

進了里間，那子怪味又濃了些，饒雪空這時也才分辯出來，這是老人家不太注意個人衛生的那子老人味。

黑雕花大床，掛著厚厚的醬紅簾帳，又是兩名丫鬟正挽起簾帳，床上的老人半撐起上，朝了過來。

雖說是剛醒來，但是發髻很整齊，不見半分凌。佩戴著綴寶石的護額。臉小。滿布皺紋，上眼皮半搭著，但掩不住眼里的。

撐在床上的手，皺紋深深。手背上是滿滿的老人斑。五只手指，戴了三只碩大的寶石戒指。

“你就是嘯寒家的？”

饒雪空站定，道：“見過肖老夫人，小饒雪空。”

“過來扶我起來。”肖老夫人對說道。

旁邊就有兩名丫鬟，還去扶？雖有這種份，但現在還沒過門呢。現在只能算是客，而且，還是份比肖老夫人高出不的客。要拿孝字來，這個時候也不嫌太早了點。

兩名丫鬟低眉垂手站在旁邊一也不。

饒雪空左右打量著這屋子。直接將肖老夫人的話給忽略了，只當的不是。

“嘯寒家的！”

“肖老夫人，”饒雪空打斷，正道：“我和將軍還未拜堂，請老夫人稱我饒小姐。饒姑娘，或者直呼姓名也可。”

肖老夫人氣得手里揪住了被子。

黃媽見勢不對，忙對兩個丫鬟道：“你們還不快扶老祖宗起來。”

兩名丫鬟這才了。

肖老夫人被扶了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床，裝整齊，連厚褙子都穿在上。哪有人睡覺穿得這麼多這麼整齊去睡的？

看來這位肖老夫人的病還真的不太能折騰到啊。

肖老夫人起來后，黃媽和兩個丫鬟就忙著侍候洗漱，又再次把饒雪空晾到了一邊，倒是沒有指使做什麼了。

饒雪空轉就到了外間，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待肖老夫人洗漱完，才發現人已經出去了。

兩名丫鬟扶著出來，就見饒雪空自在地坐在那兒打量著這屋子，肖老夫人的臉一下子又沉了下來。

的位子上鋪著厚厚的墊子，坐下之后，黃媽便問道：“老祖宗可要用點粥？”

“不吃了不吃了，沒胃口！”肖老夫人揮了揮手，轉向饒雪空，道：“嘯寒最近真有那麼忙？讓他來看看我老婆子，他都推三阻四的，你說我把他養這麼大，有什麼用？”

饒雪空含笑不應聲。

黃媽目一閃，便陪著笑道：“老祖宗，表夫人來看您不就一樣了？”

“嗯，嘯寒都二十有一了，以往我對他的終大事可真是碎了心，雪空啊，”肖老夫人道：“嘯寒跟那些個子的事，你都清楚吧？”

哪些子？饒雪空搖了搖頭道：“將軍現在的確公務繁忙，估計沒時間跟什麼子糾纏不清。”

“你還真信了這話？”肖老夫人嗤之以鼻，道：“你年齡還小，男人們說的話，你聽著玩玩就好了，可千萬別當真！你過兩天就要進將軍府了，以后便是將軍府的當家夫人，嘯寒雙親都不在，府里也沒有大人，沒個掌事的，我是怕你應付不來，這才把你了來，有些事，得好好提點提點你，別到時出了差錯。”

“老夫人請說。”

“聽說嘯寒那孩子在人前說了些傻話？”

“傻話？”

“那什麼非你不娶，只要你一人的。”

饒雪空恍然道：“原來是指這些，沒錯，他是說過，不過，不算是傻話吧？”

“怎麼不算？”肖老夫人哼了哼道：“這種話說出去，他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堂堂一男子，居將軍之位，還這麼不不理智！你說古往今來，哪個大事的男子邊只有一個子服侍的？你聽我說，你別小看宅之事，這管好宅，可沒那麼容易！為主母，當為夫君排憂解難，為夫家著想！一個子，怎麼能侍候得好夫君？你說你癸水來時怎麼辦？病了的時候怎麼辦？再有，要是有了子，那可是好幾個月不方便，怎麼辦？”

饒雪空簡直愣了，本沒想到這肖老夫人一開口就是這麼勁的話題。

肖老夫人還以為聽得了迷，又繼續說道：“你不給夫君納妾，不給他安排通房，到時他忍耐不住，流連煙花之地，那豈不是害了他！堂堂一大將軍，只配讓那些個風塵子侍候著嗎？你再想想，他現在那份那地位，難保外頭那些個風塵子不會心生奢！要是讓那些子懷了靳家的種，你到時怎麼辦？”

饒雪空目瞪口呆。

這肖老夫人的想像力還真是不錯！不過，不得不說，古代這些子的觀點應該就是這樣吧？把侍候丈夫當了天大的事，自己不舒服了，懷孕了，還生怕不能照顧到丈夫的生理*，要給他安排別的人去侍候！

雖然理解古代子的地位低下，在大環境下實在是沒有辦法，可是被迫接丈夫三妻四妾，和自己主替丈夫安排妾室通房，這實在是兩碼事，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

再說，就算能理解別人，自己卻是絕對做不到的。

除非瘋了。

肖老夫人哪有半點咳嗽的跡象，丫鬟遞給一杯茶，喝了一口，繼續道：“嘯寒小時與那王琇的，的確是有婚約，后來也沒有正式說取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王琇對嘯寒還是死心塌地，你當正室的，也要替嘯寒好好想想，他雖然貴為大將軍了，但是有更多的人幫著扶持著，可不是更好？王琇單是嫁妝都不！就讓當個良妾，還能替你分擔分擔照顧嘯寒的辛苦，這豈不正好？”

饒雪空輕笑出聲：“肖老夫人，想來王琇來看過您吧？”

“那孩子心地不錯。”肖老夫人頓了頓，又道：“一妻一妾，說出去還是有些寒磣了，不過想來要靠你替嘯寒安排妾室通房，還是有些難為了你。”就在饒雪空以為正是理解的那種難為時，肖老夫人又接著道：“你還小，估計看不清哪個好壞，別找了狐貍可就自己有苦說不出了。我聽說饒夫人也是小家子氣，饒大人只娶一妻，是與不是？你看看，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吧？只娶這麼一妻，可不就是膝下無子？”

見饒雪空變，哼了哼，似乎有些不愿地說道：“不過也是他們運氣好，撿了你。聽說，你進饒家以前是自個在外漂泊著？沒有父母好好教導，這些個理你不懂也算正常，如今也只有我這把老骨子多心心，怎麼著也得把你們給拉到正道上來。”

饒雪空這會兒哪里還不明白肖老夫人前來所為何事，出一個笑容，問道：“聽肖老夫人言下之意，是替將軍把妾室和通房都找齊了？不知道總共有幾位準備走上正道的小姐？”

“除了王琇，”肖老夫人倨傲地道：“咱們也不能接太多不知底的子進府，所以，另有一妾二通房，都是在本家里挑的，那相貌人品都是一等一地好，你肯定挑不出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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