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開山雅竹僅從眉心也看出的不悅來了，臉上微紅，忙道：「妾可不是為外頭的人說，隻是激側妃相救之恩，隨意說幾句，妾是覺得寬容得更易得到夫君敬重。」

顧清離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本側妃恰巧是個非常不寬容、非常不得的人。」

施完針，神冷淡地將銀針全都收回，然後忽然似無意地問了句：「你也是錦繡樓裡贖出來的吧？」

雅竹臉一僵，竟然答不出話來。

顧清離便明白了，曬然一笑，飄然出去。

覺得該小心的應該是鄧盛川自己了。

再次回到州衙住時，顧清離見到住的小院裡平白多了幾名窈窕清麗的子，均是輕羅薄裳，曳地留仙，看來飄飄若仙，完全不像是出青樓的子。

當然杜鶯也不像，並不一定雅臉上就烙著輕浮二字。

顧清離覺得好笑，看著那群子圍著蕭奕修，鶯聲燕語的，他臉上始終帶著淡而疏離的笑容，偶爾跟們說幾句，並不冷場，也不熱。

「王爺。」

顧清離一開口，那些子立即發現了，也許得過尤晨的吩咐，均齊刷刷向下跪行禮：「妾見過顧側妃。」

「這幾位姑娘……王爺打算都帶回京去？」

蕭奕修笑而不答，隻道：「在這裡無人伺候，多幾個知解意的，倒也好。」

敢還樂在其中！顧清離明知他瞧不上這些子，飛醋還是酸酸地往上冒，輕咬下看著他笑：「咱們家王爺，人長得俊俏，子也風流，在王府時便喜歡一個接一個往回納，想不到出來治水賑災，也能招來一堆桃花劫。」

「人不風流枉年，何況王爺如此人才。」說話的子一玫瑰灑花長，艷麗人，一雙秋波含著的挑釁之意。雖然在這群庸脂俗之間，依然顯得氣質華貴，完全不像是尋常雅。

顧清離目掃過，見那子抬手扶在蕭奕修肩上，下頜輕擱在自己手背上，笑容張揚得堪比顧清若，莫名令生厭。

顧清若怎麼說也是相府嫡長，又名京師，雖然盛氣淩人，自然也有傲慢的資格。可這個子，最多不過是尤晨送來的雅，也能擺出如此姿態？

顧清離覺得這子有些不對勁，沉著心安然地報以一笑：「所以，你看到王爺就心了？」

那子一臉巧笑嫣然：「是啊，天下子，哪有不喜歡才子英雄的。」

「那咱們王爺是才子還是英雄啊？」

「都是。」那子悠然一笑，「王爺是名聞東淵的戰神，我從孩提時代起就對他仰慕不已。而且他文武全才，風流倜儻，真是令人……」

顧清離看地低下頭去，陡然一陣惡寒，但對上蕭奕修溫潤含笑的眼，似有深意，忍下不適，笑道：「沒看出一個長在赤越、出錦繡樓的子竟然還知道東淵的戰神，你可真是見識廣博。」

那子臉上微一僵，隨即又笑：「那是因為王爺名聞天下，誰人不知？」

顧清離點點頭，不再理，給那些子安排了住，反正刺史家這院子夠大，一排邊廂房，足夠居住。

隻是這些鶯鶯燕燕聚在一起，很快便不將顧清離這個側妃放在眼裡了。

顧清離忙於算計堤壩修築、疏通水道，還要思考如何才能引水分流，這些事都隻能與程遨商議。程遨雖然沒有經驗，但好歹懂些水利知識和繪圖計算，聽的許多建議，都到新鮮而驚訝，甚至不可思議。

他們劃著輕舟到渡雲河下，顧清離看著君娥山巍峨高聳的峭拔，不輕嘆口氣。

「怎麼了？」

顧清離指著遠方：「現在淤水堵積，等它自然乾涸不知幾時，而夏季暴雨連綿，誰知哪日又來一場七日七夜的？要想修堤，自然要先讓這裡漫如汪洋的水先泄下去，可你知道要怎麼辦嗎？」

程遨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又搖頭。他自然知道要讓這水先泄下去，現在金錢、預算和方案都有個雛形了，甚至於賑災一事，顧清離連人手方麵都基本解決了。可築堤總不能讓民工淌著河水下去修建？現在這水位雖然比暴雨連綿時下降了不，許多沒頂的房屋都出了一半，可高依然是能沒頂的。

「阻擋河水去勢的就是君娥山，我們要破山取道，先分流開鑿。」

程遨苦笑起來，高山險峻，即使選擇最低凹開鑿，這浩大的工程也不可想像。如果是這麼容易，何至於現在奔流的河水還滔滔匯聚，沒有去路。

「開山！」

程遨吃了一驚，瞪著顧清離。一直以來，顧側妃給他的印象都是神莫測，連容貌也見不到，可他深知就是京城聞名的鬼醫離月。隻是一個醫高超的子和水利扯不上關係吧？

等程遨真的帶領了人手在山下聚集時，他才明白顧清離用什麼方法來開山。

這些臨時編組的民工隊都是災民組織而，在顧清離指揮下，他們搭建了火灶，放進柴火開始燃著，以瓦片引導火焰衝擊在山巖壁上，遠去好似一條火龍直衝山凹。

好在靠山，柴薪就地取才，火龍越燃越旺，直到聽見巖石開始劈啪有聲，發出震耳聾的裂聲，程遨嚇得一激靈，覺要山崩地裂的架勢，不由自主後退。

顧清離一邊疏散靠近的人群，一邊指揮他們將預先取好的水澆上滾沸發紅的巖石。

冷熱驟遇，巖石迅速收開始暴出裂。

程遨與參與的災民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奇景，山壁上開始裂出各紋路並迅速擴大，甚至有些巖石就在他們麵前紛紛裂開。

「顧側妃，你好厲害啊！」程遨口而出的讚歎，他已經從開始的將信將疑變徹底的臣服了。初時他本不相信一個流之輩，可蕭奕修既然讓全權理水利工程，他也不得不著頭皮上，關鍵是他自知不行，才被迫聽命於人。

跟著幾天，巖石有先有後地裂開，民工便拿著鏨子和鏟子開始鑿山，很快便將高漲的渡雲水引流到鑿開的山道。

七天後，水位下降，災最嚴重也開始出泥濘的黑土麵來。災民們簡直興得不能自已，都開始歡呼起來，彷彿流離失所的他們已經找到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