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走出大辦公室冇多遠，就聽見後麵有人他楚王殿下，回頭一看，竟然是蕭瑀。

“蕭大人好。”李信停住腳步，禮貌地答話。

蕭瑀笑著擺了擺手，道：“剛纔聽了楚王殿下一番講解，宛如醍醐灌頂，實在令老夫獲益良多啊。”

李信有些意外。他並冇有注意到原來蕭瑀也在剛纔的聽眾當中。他笑著自謙道：“蕭大人言重了。隻是小子平時喜歡瞎琢磨而已。其實這些結論到底正確與否，還是需要實踐的證明。”

蕭瑀臉上讚許之更濃：“不錯。現在像楚王殿下這樣實事求是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李信苦笑道：“蕭老莫要捧殺晚輩。”

蕭瑀搖搖頭，半開玩笑道：“你也不要太謙虛了，須知‘過猶不及’啊。”

李信隻好笑而不語。

“對了。”蕭瑀道，“剛纔聽了殿下所說，老夫突然有一個想法。”

“蕭老請說。”李信回答。

“不知道殿下可有興趣將你所說的這些東西編撰書，供戶部員們學習呢？”蕭瑀目灼灼地看著李信，似乎很希李信答應下來。

李信愣了一下，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晚輩哪有這資格！”

蕭瑀哈哈一笑，道：“看來楚王殿下隻是認為自己冇資格，而不是認為自己寫不出這樣一本書啊！”

李信本來隻是隨口一說，下意識地回絕蕭瑀的提議，誰曾想竟然被拿住了話裡的破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申辯，隻能訕笑而已。

蕭瑀繼續道：“楚王殿下的顧慮，老夫是明白的。但是楚王殿下可以放心，此書一，將由老夫出麵推廣全部，即便這些蠢材有些閒話，老夫一力承擔便是。”

李信心中一。他冇想到蕭瑀竟然願意做到這種程度。老實說，他也曾經想過寫書的事，但終於還是冇有筆。

他講的這些東西，是前所未有的全新學問，與現有的儒家思想並不契合。僅僅是在戶部以講課口授的形式還好，一旦編撰書籍，不了有好事者以各種理由進行攻擊。再加上他本年紀又小，名聲差，以他的份寫書，還要推廣戶部上下的話，真不知道要遇到多阻礙，惹來何等的反彈。

以李信自己的實力來說，麵對這樣的詆譭和汙衊，最後下場一定不會太好，說不定連戶部都待不下去了。如此一來，連為他特設戶部顧問一職的李二陛下也要跟著丟麵子。李信本人固然可以不太在乎名聲，但事關李世民的麵就不能輕舉妄了。更何況，李信雖不在意名聲，卻也深知被滿朝文武狂噴是一種多麼致鬱的驗。他纔不想嘗試呢。

可是，當這些拒絕的話到邊時，李信還是被蕭瑀期待的眼神打敗了。

眼前這位長輩在隋朝時就素有正直和才乾之名，後來李世民起兵之後更是主出了河池所有的兵馬，棄暗投明，因而到李世民的重。以他的智慧，不可能看不清自己在請李信編撰的這本書到底會引起什麼樣的反應。但他還是堅決地說出口了。他義無反顧地決定要承擔起這些東西，隻因為他相信李信所講的這些東西能幫助員們更好地治理國家。

相比之下，李信卻在為一些七八糟的理由而患得患失，想著該如何拒絕這件事纔好。這讓他忍不住有些自慚。

“當然，這隻是老夫突發奇想的提議，還冇經過深思慮。王爺亦可有自己的考慮，即便是不寫也無妨.......”蕭瑀見李信沉思不語，又微笑著開了口。他是何等人？自然一眼就看穿李信的顧慮，並且也理解。畢竟，在他眼中，李信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年，有些東西確實不該太早麵對。

與其說蕭瑀會因為李信選擇拒絕而失，倒不如說他反而更越發欣賞李信了。他見過不十七歲的年，但凡稍微有點才學的年輕人，哪一個不是恃才傲，狂得冇邊？有這等揚名立萬的機會，恐怕他們早就欣然提筆了。唯有李信，自與他接的短短時間來看，蕭瑀可以說，這是一個得不像十七歲的年輕人。

在朝堂之上浸多年以後，蕭瑀很明白，才學隻是其次，手段和為人世的方法纔是決定一個人上限的東西。因此，當他看到才學和手段俱全的李信時，當然無比欣。他敢斷言，李信未來一定會是大唐的中流砥柱。等到這樣一個年輕人有了足夠高的地位以後，再來做這種著書立說的事自然是更有說服力一些，除了比較慢以外，這的確是最穩妥的做法。

然而，李信開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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