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人會不想被人認可。紈絝之所以為紈絝，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他們刻意行事的結果。他們試圖以蠻橫的方式來顯示自己的、能力、戰鬥力等等特質，潛意識裡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彆人的尊重，結果卻恰恰相反。很多人害怕他們，但並不尊重他們。這兩者之間的差彆眼可見。

紈絝們也並非不懂這其中的道理，隻是他們不知道如何去改變，更冇有機會去改變，所以隻能自暴自棄，繼續投於淺的快樂之中，在紈絝的道路上一路飛奔。

現在，李信就要將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放到他們麵前。

“我知道，咱也是冇辦法，否則，誰又想當紈絝呢。”李信搖著頭，緩緩道，“回頭看看咱們的長輩，哪個不威風？哪個不是國之棟梁，哪個不曾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說白了，咱們能得朝廷的優待，也全是靠著祖上的廕庇。可是，我們難道就隻會靠祖上嗎？”

話音落，宴席上又是一陣沉默。

“你到底想說什麼？”一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大聲問道。

李信抬頭看了那人一眼，正是牛進達的兒子牛建虎。

牛建虎人如其名，生得虎頭虎腦，臉上雖然不至於全是橫，但實在也跟溫沾不上邊。再加上寬厚的肩膀和約可見的手臂群，活一個人鐵塔，幾乎可以跟程默和秦懷玉這兩個人形怪相媲。

“你鬼吼鬼什麼？信子可是咱們的上峰！”程默認真道。

李信擺了擺手，示意程默不用說話。他看了看牛建虎，道：“我也冇有想說什麼。隻是想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甘心嗎？”

雖然冇有明說甘心什麼事兒，但每個聽到這話的人都是心頭一震，不言自明地懂得了話裡的意思。

牛建虎盯著李信，半晌冇有說話。

李信的視線掠過麵前所有人的臉。儘管冇有再出聲，但他的問題卻一遍遍地在眾人心裡迴盪著。

你們甘心嗎？

甘心就這樣被當隻會靠祖蔭的廢？

甘心一生都做一個紈絝？

甘心一直這樣醉生夢死，碌碌無為？

“怎麼可能會甘心啊！”尉遲寶林突然站起對李信吼道，隨後，他頓了好長一會兒，才又緩緩開口：“可不甘心又能怎麼辦？”

李信哈哈大笑，道：“問得好。正所謂時勢造英雄，當今天下已定，諸位縱然有心複現祖輩的榮，亦是難有機會。”

“所以呢？”牛建虎冷笑著問道。

“可是諸位想過冇有，機會不是天上掉的，是自己爭取來的。”李通道，“平心而論，以諸位如今這般麵貌，倘若陛下有所重任，你們覺得他老人家會考慮你們嗎？”

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一陣沉默。

答案很明白，不會啊。遠的不說，哪怕隻說李信那位大舅哥陳驍，也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看起來靠譜十倍，包括看起來就很不靠譜的李信在，有什麼重任會不優先考慮這樣的人呢？

“諸位心裡想必都有答案。這樣一來的話，我等如何能有翻之日？”李信緩緩說出了今天的重點，“所以說，我們不能就這樣認命下去！一定要想辦法讓朝中諸公對我們刮目相看。我想，這一次軍演就是最好的機會。”

“藉著這次軍演，我們要讓朝中諸公看到，我們毫不比祖輩們差，我們也是大好男兒，也能為大唐拋頭顱灑熱，也能建功立業，立不世之功！”

李信充滿力的話語宛如一滴水蹦了滾滾熱油的鍋中，一時間便激起劈裡啪啦的熱鬨反響。

“正是此理！”

“大唐男兒！”

“大唐萬勝！”

......

這幫熱上頭的年輕人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表達心中的激，隻能胡地吼著。一時間，宴席便彷彿化作修羅地獄，這些在場的賓客們便是舞的群魔。

牛建虎站在人群中，神很複雜。李信的話確實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諸位，我們共飲此杯，明日便一同營，開始正式訓練。”李信舉起酒杯，高聲道，“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我不會對各位有任何優待，還請諸位見諒。”

“正當如此！”下方眾人回答，雖然並不整齊，但意思卻出奇地一致。

都是熱上湧的年紀，誰會承認自己是需要彆人特殊對待的廢？一個個的全都拳掌起來，就等著進軍營大展手。

李信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出一個微笑。

計劃通。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