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小白前腳走,後腳方語就來了,拎著一個大布袋。
今天兩個人洗了四十多張臺布,有的地方太髒了,還要用刷子刷。照例一邊幹活一邊鬥。
到了下午,終於完工了,方語在院了裡想方設法的系了幾條長繩,他們合力把臺布晾在繩上,然後搬了兩把搖椅坐下來休息。
看著滿院子白的臺布,秦溫雅居然有種就,出手來看了看,方語怕的手洗壞了,給準備了手套,幹到一半的時候嫌煩,就掉了,現在手被水泡得起了皺。
方語瞄一眼:“你戴手套,你偏不聽話,這下心疼了吧。”
秦溫雅看了看手,淡淡地說:“有什麼好心疼的。”
方語有些意外。
秦溫雅看看坐在旁邊的方語:“你怎麼這麼閑,沒事就來我,你不上班嗎?哦,失業了吧?”
方語倪一眼:“真不會說話,小爺我這是放假,放假懂嗎?”
秦溫雅撇:“不年不節,不冬不夏的,放什麼假?自己給自己放假了吧?我讓你心靈得到滿足?”
方語白一眼:“你?你看過人的連自己一塊的嗎?”
這倒也是,這兩天,方語一直是跟一起幹活的,幹的只比他多,不比他。
“還沒回答你怎麼這麼閑。”秦溫雅繼續問。
方語長歎一聲往後一靠,讓搖椅搖起來:“盛大現在不景氣,公司借此機會給大家休年假,之前沒休的借此機會都休了,省得大家在公司裡也閑得慌。”
盛大是顧長崢和喬宇朔的。
“是顧黎做的?”秦溫雅問道。
方語沉默了一下:“顧氏現在風頭正勁,買了一家我們的競爭對象收歸旗下,現在告我們抄襲、侵權,事沒弄清之前,我們什麼都不能做,顧氏財力雄厚,打司不為別的,就為拖著不讓我們前進。招數夠,夠有效。”
秦溫雅沉默:“喬宇朔聽之任之?”
方語道:“也沒有,只是長崢哥哥沒有醒過來,宇朔哥和糖糖姐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聽說喬氏集團那邊也不太平。”
秦溫雅也靠在搖椅上,真的是是人非了,覺像換了天一樣,真想不到顧黎居然這樣狠辣,還真是小瞧了他,他今非昔比了。
二人無話,只聞得搖椅的咯吱聲在小院裡不時響起。
過了一會,方語側頭看了看,秦溫雅已經睡著了。
方語起去找了塊毯子,輕輕蓋在秦溫雅上。
是疲極而眠的,方語看著睡的臉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姐姐說,秦溫雅不是壞人。
那樣對待姐姐,姐姐居然也不恨,是因為姐姐天善良還是這個秦溫雅的確如此?方語開始是懷疑的,他對於媽媽的濫好心其實很不以為然,他親眼看到過秦溫雅來店裡找碴,辱罵姐姐,這個人,他極其的不喜歡。
可是媽媽為大,姐姐為大,們的話,他無論對錯,都是要聽的。
但心裡,對這個秦溫雅很是不喜,那天珍姨求助的時候,他也是壞著心腸才出了這麼個餿主意,但沒想到秦溫雅雖然驕縱,卻也明事理,他沒有想到一個養尊優的大小姐能夠真的跟他一起幹活,而秦溫雅做事真的是很認真,不會糊弄不會做假,就算被他氣得暴跳如雷,也沒有把手下的活降低標準,也沒有拂袖而去,這讓方語對刮目相看。
秦溫雅這一覺睡得很沉,上的勞累原來可以換在神上的放松。
秦溫雅看到上蓋著毯子,而方語卻不在邊,邊中剩下靜靜的搖椅。
秦溫雅了,看著院子裡隨風飄的白臺布,恍然如夢。
這樣的寧靜生活,這樣不停勞作,疲極而息的生活,是從未會過的,卻怎麼居然比從前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日子多了一份踏實呢?
以前會在出門前做好防曬防輻的各種措施,這兩天早起一把清水洗面,簡單一點護品,不畫妝不修飾,可是照在的上臉上,居然會覺得特別的舒服、真實、踏實。原來生活還可以是這樣的。
“想什麼呢?”方語一張娃娃臉突兀的出現在的面前,把嚇了一跳,抬腳就踢他。
“有病啊,嚇死人了。”秦溫雅著口怒道。
方語也不惱,只管嘻嘻笑。
手裡拎著一個袋子,是糖炒栗子。
方語塞到懷裡:“趁熱,涼了就不好吃了。”
又揚了揚手中的袋子:“還有烤紅薯,你要吃哪樣?”
秦溫雅惡狠狠地說:“都要!”
方語一笑:“那不行,都是脹的東西,不能吃多,我們得一人一份。”
紅薯糯,栗子香甜,兩個人吃得不亦樂乎。
邊吃秦溫雅邊教訓方語,不語他把殘渣落到地上,洗地很辛苦的。
方語笑著應,果然,勞是可以改變人的,只有親做過了,才會珍惜勞果實啊!
又過了三天,方語和秦溫雅把小院裡所有的地方都收拾得可鑒人了,玻璃得像沒有一樣。
秦溫雅的臉也紅潤了起來,這幾天因為累,所以胃口大開,方語總是給帶來許多好吃的菜,而且上午或下午還會給加個餐,從紅薯、栗子到各種小點心,各小幹果。
秦溫雅和方語依舊鬥,卻有時候鬥著鬥著就有人破功笑起來。
李素珍和劉惠蘭終於放下心來。
方語卻不放心了。
秦溫雅一句也不問外面的事,一句不提秦氏,不提秦昆,不提顧黎,不提史文。像只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裡,不聞不問也不看,以為這樣就可以。
方語不苦笑,不能在這個小院子裡呆一輩子,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吧?
正在方語發愁,不知道怎樣引導秦溫雅接現實,面對現實的時候,李素珍病了。
李素珍這些天為了方語能把兒勸導好,而一直避著他們,每天一早就到飯店裡來,在後廚幫著擇菜,洗碗,雖然曾是個十指不沾春水的豪門闊太,但是從小也是自窮人家長大的,這些相對輕松的活兒對來說也不難,而且邊幹活邊與老劉、惠蘭、小白以及店裡的服務員們聊聊天,心也不似前幾天那麼鬱悶,再加上秦溫雅明顯的緩了過來,也讓寬心了。
這天上午,擇好了菜,剛想起去給老劉送過去,這一起,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大家都嚇壞了,趕方語過來,開著他的小車把劉素珍送到醫院去。
秦溫雅嚇傻了,媽媽現在已經是的全部了。
像個木偶一樣被方語指揮著,一路抱著媽媽就來到醫院。
裡喃喃地說著:“我媽前兩天剛從醫院出去,不是說沒事嗎?不是說沒事嗎?”
小白忍不住帶著哭腔道:“小姐,我們上次是急診,夫人醒了就回家了,沒有做檢查,這次我們給夫人好好查一查,好好查一查吧,夫人頭暈都半年多了。”
秦溫雅淚如雨下,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本不知道媽媽的狀況,從來都沒關心過,就忙著追顧長崢,忙著公司裡的事,忙著參加派對,忙著應付史文——,一件正事都沒幹過,從來沒有關心過媽媽!
秦溫雅抱著媽媽,哭道:“媽媽,對不起,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不孝,我沒有好好關心你,媽媽,媽媽你一定要好起來啊!”
方語從後視裡看著滿面淚痕的秦溫雅,心生惻然。
方語事先給喬宇朔打了電話,讓喬宇朔幫他在醫院裡打了識的醫生接診,一應手續辦理得都很迅速,李素珍被送到了急診室。
秦溫雅站在急診室門前心如刀絞。
方語輕輕擁了一下的肩:“別擔心,沒事的,沒事的。”
秦溫雅再也忍不住,伏在方語懷裡大哭起來。
方語嚇一跳,兩只手沒有地方放,任秦溫雅抱著痛哭失聲。
最後還是小心用一只手拍了拍,以示安。
過了許久,急診室的門終於開了,喬宇朔介紹的醫生走出來。
方語連忙客氣的說:“辛苦了王醫生,我阿姨怎麼樣?”
王醫生皺眉,看了看方語:“你是病人家屬?”
方語愣了一下:“對,這是兒,我是外甥。”
王醫生點點頭:“我們給病人做了檢查,的頭部長了一顆腫瘤。”
“腫…腫瘤?”方語大吃一驚。
秦溫雅嚇得睜大了眼睛,拉住王醫生的服,急切的問:“醫生,有沒有救,有沒有救?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吧。”
秦溫雅子一就跪了下去。
王醫生和方語連忙把扶起來。
方語好生安:“溫雅,溫雅,你先別急,先聽醫生說。”
王醫生見多了乍一聽噩耗崩潰的病人家屬,深深同他們,歎口氣,溫聲說道:“目前腫瘤還不大,但因為離神經比較近,我們建議盡快做開顱手,取出腫瘤,我們會盡快研究出手方案,在此期間,病人就住在醫院裡吧,病人的比較弱,正好需要調養。”
方語點頭:“謝謝您,王醫生,那就一切拜托您了。”
方語一手摟住幾昏倒的秦溫雅,一邊誠摯地向王醫生道謝。
王醫生看著秦溫雅搖了搖頭:“你放心吧,宇朔也打過電話了,我會幫你們安排好,一會兒老太太會被送到病房去,你們去把相關手續辦了吧。”
“好的,好的。”方語連連點頭。
秦溫雅兀自嗚嗚的哭著。
屋偏逢連夜雨,們已經這樣倒黴了,想不到老天還不放心們,媽媽是那麼善良懦弱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讓承這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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