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娘想得周到芷楓接過信，拆開信封來看。

信中寥寥數語，大意是鬆泉病了，希能帶著兒子回去看看他。

不回想到數日前見過的一麵。

因為樂樂失蹤，把鬆泉當了形人般。

那日他的著急不比任何。

他生病了，想見見外孫，的確合合理。

隻是芷楓實在厭煩了回那個地方。

一想到宋氏那副臉，就膈應得慌。

「我知道了，下去吧。」芷楓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回到風月軒，將信隨手放在屋裡。

府的下人回去復命。

「怎麼樣？可說何時回孃家？」

宋氏問送信的下人。

下人回道：「小的沒有見到大小姐，被蔣府的門衛攔在了大門外，信是被蔣家的下人拿走的。」

「然後你就回來了？連句話也沒給你？」宋氏不悅地皺起細長眉。

「蔣家下人隻傳了一句話，說大小姐知道了。」

宋氏沉下臉來：「就一句『知道了』？沒有說回不回？」

下人點了點頭。

「你先退下。」宋氏揮退下人，神不鬱的轉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鬆泉，「老爺，你看看芷楓這是什麼意思？擔心不來，妾特意在信裡說了您最近不適，可不僅沒急著回來看您，而且連句關心的問候都沒有。也難怪那些夫人都在背後說閑話。」

鬆泉剛剛還氣宋氏擅作主張，騙芷楓自己生病，此時得知芷楓的反應，他神恍惚，心神不屬，裡苦。

宋氏的話縈繞在他耳邊，鬆泉心裡忍不住生出幾分委屈。

他不怪兒，兒了那麼多苦，賭氣恨他他能理解，可是，他也不知道兒的那些委屈，若是知道，豈會坐視不管？

「老爺，這樣算什麼……」

「行了，別再說了。」鬆泉打斷的話，「明日你與老夫進宮一趟。」

宋氏聞言一驚：「進宮？你難道是要去告訴皇上害杏兒的是貞慧？」

「嗯，楓兒定是怪我，若我替洗刷了清白，就會原諒了吧？」鬆泉希冀道。

宋氏不敢茍同，勸道：「老爺，也許芷楓不說，但明天會回來呢？您先別急著進宮，若是明日依然不回來，你再進宮不遲。」

鬆泉麵猶豫之。

宋氏再接再厲：「聽杏兒說，軒王現下已不追究芷楓的過錯了，皇上也沒有靜，差那一兩日，對芷楓不會有影響不是？可要因老爺進宮，錯過接待芷楓和那孩子，可怎麼辦？」

鬆泉經這麼一勸，改變了主意，打算聽的，等明日，要是兒不回來，再進宮。

宋氏和他說完話，去了芷杏的院子。

「娘，怎麼樣了？」芷杏一看到，立刻期待地問。

宋氏搖了搖頭，冷笑道：「那個小賤人當真心狠，我在信裡寫了你爹生病，讓回來看看，愣是連半句關心問候都沒有，也不說回不回來看看。我看八是不會回來了。」

「不回來？不回來我們可如何實施計劃？」芷杏麵鬱，這與的計劃背道而馳，如何是好？

「擔心什麼？為娘再給寫封信，若真的不肯來，我和你爹就親自去蔣家見。到時候既能看到兒子，套出你想要的話，又能在外麵傳出不孝的名聲，一舉兩得，豈不是更好？」宋氏斜翹著角冷笑。

芷杏眼睛一亮：「還是娘想得周到。」

……

次日，鬆泉和宋氏等了半日，不見芷楓來，在宋氏的鼓下，鬆泉決定前去蔣家。

而芷楓此時哪有心思去管家的人。

上午，和舅舅一起去天牢裡看外公。

在天牢裡關了幾日，雖然沒有刑，但蔣笑畢竟年紀大了，關在這種冷的地方，對他的影響也不小，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蔣笑看到芷楓的時候，大吃一驚，問怎麼回來了，軒王掘地三尺，要找算賬，回秦都豈不是自投羅網？

見外公陷牢獄之災，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卻是關心自己，芷楓心裡，更是堅定要把外公救出來的決心。

探監的時間不長，隻有一刻鐘。

老國公問完後，芷楓反過來問他，從他那裡瞭解了下八年前那場戰役。

「當年我收到訊息的時候已經遲了，等趕過去，煜王帶的將士死的死傷的傷，鴻遍野，極其慘烈。想不到煜王不僅沒怪老夫，反倒是在這個時候唯一一個站出來替老夫說話的。」蔣笑慨，眼眶微。

「外公仔細想一想，當初您邊可有非常信任，而今卻可能於您不義的人。」

芷楓覺得能為誣陷外公的證人，應是當初與外公親近之人。

親近之人，沒有設防，最容易偽造證據，而且，也最容易讓人相信。

蔣笑被說的一愣，想也不想地搖頭：「沒有，當初跟在老夫邊的都是蔣家的直係，都是與咱們蔣家一榮俱榮的家族，絕對不會害老夫。」

「沒有事是絕對的，為了利益，兄弟尚可能反目，何況隻是下屬。況且，誰願意永遠屈居人下。如果此時有取而代蔣家的機會，那些人一定不會心嗎？」

皇上想要剷除蔣家這樣的百年大世家，必然會扶持新的世家。

而從蔣家同派係的手，不是最簡單？

蔣笑不是個糊塗老，聽這麼說，焉會不明白的意思，也清楚，這種可能很大。

他頓時陷沉思。

芷楓與蔣越風站在一旁讓他靜靜回憶。

當初那場戰役時隔多年，在很多人心中卻永遠也無法忘記。

不知過了多久，蔣笑沉聲說道：「當年……老夫麾下有李家、楊家和殷家三家出來的將士，三氏都是附庸蔣家的家族。這些年來，他們也一直很安分。」

「表麵安分，裡是何心思，誰知道呢。」芷楓涼薄一笑。

人心難測，表麵一套背麵一套的人實在太多。

蔣笑沉默，倒也沒反駁芷楓的話。

「外公，您把當初與您一起出征的幾個親信寫給我。」芷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