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東宮,賀知春覺得自己約約簡直能夠看到崔九上的怒氣,猶如衝天的火,要將一切燒毀。
上輩子得知被人害死了,崔九是不是也是這副模樣呢?
賀知春回過神來,屋子裡就剩下同魏王兩個人。
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魏王,誇張的說道:「四哥,你看崔九他,莫不是瘋了,怎麼就能三天抓到人了,你快人看住他,別做出什麼傻事來。」
魏王沒有回答賀知春的問題,他出手來,指了指賀知春的肚子,有些艱難的問道:「疼嗎?是小時候捅的同一個地方嗎?」
從崔九說話開始,隔壁的廂房裡便沒有了響,顯然沈家人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賀知春一愣,疼啊,肚子都被劃拉開了,能不疼麼?
疼得錐心刺骨的,要不然為何總是要說一些奇怪的笑話,或是天馬行空的想著旁的事,來不讓自己想到傷口,想到疼這個字。
當真很在乎賀家人以及魏王,不希大傢夥兒,明明知道這是老和尚的離間之計,卻還是中了計,從此離心。
「哈哈,不是同一個地方,是兩邊,一邊一個正好對稱,像是長了兩隻眼睛似的。我還打算去到時候一邊紋一個元宵的貓爪子呢!四哥,我不疼,很快就好了。」
魏王出他的大手來,一把蓋住了賀知春的臉。
賀知春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四哥啊,我是那句話沒有說對,你也不至於要捂死我吧!
「別笑了,你笑得四哥想哭。四哥又不是沒有過傷,怎麼能不知道有多疼。是四哥對不住你,四哥以為自己是一個好哥哥,還痛罵太子和晉王,現在看來,你怎麼那麼倒黴呢,有三個哥哥,一人害你被捅了一刀。」
賀知春得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他孃的還真是有三個哥哥就被捅了三刀。
幸虧老天爺隻算一個娘生的親哥哥,要是把那些庶出的也算上,還不被紮馬蜂窩,可怕!
魏王說著,悶悶的哭了出聲,賀知春知道他左右為難,心中難過,見不得親近的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阮嬤嬤站在殿門口,抬著腳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勸解,最後隻得一聲嘆息。
賀知春哭了一會兒,心舒坦了很多,你說不怪沈怡,那是不可能的,沒有人被人捅了一刀,還不氣憤,尤其是還欺騙了賀知易。
這小娘子怎麼就這麼蠢呢!簡直是蠢到家了!
「四哥,這事兒怪不得你,要怪就怪老和尚,你想想看,連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都被他蠱了,連阿爹阿孃都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沈怡不過是一個養在深閨之中的小娘子,被哄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四嫂是不知的,那時候還一個勁兒的護著我呢。你回去了,也莫要責怪於。這事兒我去同阿爹說,不株連沈家其他人的。隻是沈怡的話,那麼多人瞧見了,得好好合計合計。」
沈怡是該死,但若是死了為魏王同之間的那刺的話,賀知春願意讓活著。有的時候,活著未必比死了好。
「人這一輩子,找到一個你心悅,也心悅你的人不容易,互相心悅還能相守一輩子的,更加不易。四哥你為了四嫂,不願意再有旁的子,應當是對用至深,那麼就別因為這事兒,同四嫂生了什麼嫌隙。」
「老和尚弄出這多花招來,可不就是為了讓我們兄妹自相殘殺麼?咱們可不能中了他的計。你我是親手足,比旁的兄弟姐妹都親,有什麼事是不能攤開說的。」
「我在祖宗麵前發過誓了,一定會把大位傳給四哥的兒子的。這也是我的錯,沒有同四哥四嫂好好說過這個事兒,我想著,現在我隻是太子……」
若是沒有魏王,當年一出生就死了。
的哥哥魏王,連皇位都能輕易的拱手相讓,雖然因為記不清兒時的事了,同魏王從麵上來看,沒有同賀知禮相得隨意,但是魏王在心中真的是十分的重要。
隻要魏王開口,現在立刻能將太子之位讓出來。
魏王在乎魏王妃,那就在乎魏王妃。
賀知春這話,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一直沒有攤開同魏王說,也是考慮到還隻是太子,太子這種東西,說得好聽是儲君,說得不好聽,那是最危險的位置,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垮掉了。
你還是太子呢,就天天說什麼傳位置給誰誰誰,那讓皇帝怎麼想?
說這麼多話,並非是故意要裝作大度,被人捅了還說沒有關係。而是四哥待我以真心,我將真心以待之。
「四哥你再不把手拿來,我要被你憋死了。而且長得胖的人,連哭起來都不好看了,你還是別哭了。」
魏王拍了賀知春的頭一下,把手了回來,「你說誰長得胖呢!」
賀知春看著魏王氣呼呼的樣子,簡直像是看到了自己,原來這種長得胖還死不承認也是一脈相承的啊,聖人可真的沒有傳什麼好東西給他們。
兄妹兩人都沒有哭了,反而聽到隔壁屋子裡嚶嚶嚶的哭聲,賀知春知曉,這應當是魏王妃在哭。
「四哥同四嫂是怎麼認識的呢?」
魏王一愣,「某那時候以為你死了,像是瘋魔了一樣,一心想要對付長兄,領著崔九和李思文……」
魏王自己都有點說不下去了,邊有崔九和李思文,還能有什麼好事?
「咳咳咳,有一次同長兄打架,把他乾趴下了,崔小九還的踩了他屁……一腳,我們自認為旗開得勝,去平康坊飲酒。結果一不小心飲多了,翌日一早險些要趕不及上夫子的課了,於是一路狂奔,把你四嫂給撞飛了……」
賀知春掐指一算,驚了,「四哥,連你都要跟著夫子念書的時候,崔九難道不是一個穿開的細伢子嗎,他那時候就去平康坊飲酒了?要不得要不得!」
「你把四嫂撞飛了,居然還瞧得上你,你那會兒肯定不胖!」
魏王一梗,崔九你日後被阿俏鞭撻,莫要怪某……
「某當然不胖啊,某那時候也是長安城裡數得著的好小郎啊!文採風流,相貌堂堂,又是親王,阿爹那時候想給我說閻家的小娘子……就是惟清夫人的長姐,不過某一見你四嫂,就覺得與投契,於是磨泡的,非要娶了了。這事兒某都沒有同提起過呢,還一直以為,是聖人選的。」
一見鍾,都是看臉。
賀知春深以為然,男人看人,多半是以相貌來論的,不然的話,才見了一次,能瞧出個什麼鬼來!
就連崔九看,也先是因為長得像元宵,符合他異於常人的眼!
這不能深究,一深究就想當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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