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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之尊》 第三十八章 老狐貍與小狐貍(第一更求保底月票)

邪君左手負在后,右手拂了拂衫:“當然,否則老鬼到哪里去找圣尊?”

他慢悠悠地說道:“昔年圣尊落發為僧,有過一名小沙彌服侍,在他凝聚出奇特晶石圓寂之后,這名小沙彌偶然結了一位來自草原的好友,將此事作為奇聞告知了對方。xiaoshuozu.com”

難怪絳族主知曉魔尊的下落……孟奇恍然,不發一言地看著邪君。

邪君還是那種語速緩慢悠閑的樣子,不似龍潭虎的皇宮,而是安閑自在的家中:“老鬼的昏迷只是一時不了龐大的,沒過多久就蘇醒了,但他卻覺得‘昏迷’比清醒好,一則可以看一看四個兒子的表現,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并用皇位之爭,引幾位大宗師京,二則能夠散播圣尊的消息,讓大宗師們自局。”

“所以,那晚圖被追殺其實是絳族主自己泄的行藏?”聽到引大宗師局,孟奇若有所思地問道。

若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能讓幾位大宗師做生死之搏,魔尊顯然首當其沖,和它相比,皇位在大宗師的心里并不重要,畢竟他們卡在當前境界已經很久,距離突破只有一層窗戶紙,卻怎麼也捅不破,急需外力的參考和幫助。

邪君似笑非笑地看著孟奇:“是,如果不是你攪局,擊退了烈刀,嚇走了如意僧和鬼王,帶離了圖和長孫景,恐怕王德讓、木爾之外的大宗師們早就云集圓覺寺,爭奪圣尊了。”

“據某探查,圓覺寺埋了不知多斤火藥,只要大宗師們,立刻便有死士點燃引線,轟得一聲,全部炸得碎骨。”

孟奇也不慌不忙,點了點頭:“難怪恰好在右相趕來之前不久,絳族主自行離開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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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風刮過樹枝的聲音變得非常清晰,讓人能直觀地覺到風之大,風之猛,風之烈。

“王德讓沒想到圖會被你們‘劫走’,也未料到陸觀會選擇做孤臣,將圖帶到了他的面前,而非投靠某位皇子,所以故意拖延了一會兒,派人通知了絳族主,否則以他大宗師的實力,如此要的事,為什麼不急趕過去,登門制服再說,反而帶著陸觀、圖慢悠悠晃前往?”邪君略帶譏笑地道。

對啊,若是右相自己“找”到絳族主,他就騎虎難下了,若他不去圓覺寺,其他幾位大宗師何等的經驗富,鼻子一聞就知道有鬼,肯定是派手下去探,要是他自己去了圓覺寺,外面的死士是點燃引線呢,還是點燃引線呢?

孟奇沒有放松刀劍的戒備,慨地道:“想不到皇帝對大宗師們如此忌憚,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作為天下之主,誰愿意有實力近乎神魔的大宗師在外?他們若拼了一條命,很可能殺掉在重重保護中的皇帝。”

邪君依然左手負后,右手橫,“故而一找到機會,老鬼就不會放過,哪怕圣尊舍利他還未吸完,也會拿出去做餌的,反正他已然衰老,就算實力提高,能夠容納吸收的元也有限,嘿,若非此事沒有王德讓鎮,很可能出子,老鬼恨不得也瞞住他,讓他亦去圓覺寺送死。”

“他是一名合格的皇帝。”孟奇嘆息道。

“對,冷酷無,鐵石心腸,皇位和手中權力勝過嬪妃,勝過兒。”邪君難得地出贊同的表

風聲越來越大,空氣變得很,頗顯抑。

孟奇刻意問道:“他縱使‘昏迷’文有右相,武有征西將軍,有大總管,對朝堂對皇宮的掌控能力依然很強,怎麼會突然暴斃?他私下里派征西將軍接陸化生,是鐵了心要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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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裝昏迷,大總管是瞞不過的,畢竟皇帝不是神仙,還得吃喝拉撒,必須有心腹持。

“若代價不超過底線,老鬼肯定愿意和談,殺掉大宗師,除去不安分的兒子后,再整頓兵馬,重安西北便是,如果實在談不攏,他也招了陸觀京備用,能穩定西北兵馬之心。”邪君侃侃而談,似乎觀老皇帝的心思如觀自己的掌紋。

孟奇微微頷首,若老皇帝不死,自己的主線任務要完只能想辦法破壞和談了——老皇帝有絳族主這枚棋子在手,知曉西虜幕,肯定不乏辦法讓西虜的假和談變真和談。

邪君輕笑一聲:“他以為一切在握,卻錯估了人心,作為皇帝,絕大多數人以為他昏迷了,等同于死亡,他就真的‘死了’。”

“要想假扮昏迷,總會有種種痕跡出,比如食量,比如排泄狀態,小宦們、侍衛們以為皇帝中風昏迷,新皇即將上位,自然急著投效,急著表忠心,將種種消息都傳遞給了太子和七皇子,讓他們判斷出老鬼在裝‘死’,在布局。”

若非皇帝突然昏迷,讓三皇子和四皇子有了希,正常而言,其他人心目中的新皇就是太子和七皇子其中之一。

“難怪我去拜訪太子時,太子閉門不見,嚴守本分。”孟奇恍然道,接著又皺起眉頭,“可七皇子既然也知道,為何要見我?還要說什麼爭奪大位,無法后退的話?”

邪君量較高,氣質儒雅又現邪異,站在那里有說不出的灑然:“那個時候,老鬼已經死了。”

“所以七皇子肆無忌憚,而太子由于不知,閉門謝客?”孟奇覺得不對,不是這樣。

邪君笑了笑:“太子在假裝自己不知道老鬼已死,七皇子在假裝他不知道老鬼是假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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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演技派啊……孟奇腹誹了一句,忽地品出了邪君話里的意思:“殺皇帝的是太子?”

“可以算是他吩咐,嘿,此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連王德讓也覺得老鬼是太過貪婪,才由于吸取元過多而暴斃,所以他不發喪,給太子拉攏征西將軍,拉攏其他人的時間,讓他做好萬全準備,不發則已,一發就雷霆之勢,讓另外三名皇子沒有反抗之力,以免京師,天下。”邪君說得此事他親經歷一般。

孟奇對此沒有疑問,右相王德讓是當世大儒,外面又有西虜兵陳裴河,肯定希皇位的過渡平穩不,正常況下,大儒選擇正統簡直不需要解釋,而太子由于長期,手上文和武實力都無法住其他幾位皇子,大宗師上,四皇子有劍皇,三皇子有魔后,也不落下風。

若是貿然宣布太子繼位,其他皇子很可能不服,掀起反叛,引發分裂,讓京師和天下,讓西虜有可趁之機。

因此右相下老皇帝死訊,不發喪,只通知了太子一人,讓他做好準備,拉攏中立勢力,以雷霆之勢制服其他三位皇子,迅速解決皇位之爭。

“吩咐?那是誰殺掉皇帝?”孟奇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外面的天氣似乎越來越抑了,勤政殿的手聲夾雜在大風里傳了過來。

邪君悠然自得地道:“左相呂令。”

相?”這是讓陸觀被貶多年之人。

“作為政事堂之首,實質上的宰相之一,他有夜宿中之權,也有探老鬼之權。”邪君仿佛什麼也不瞞地說道,“呂令擅于揣心思,深得老鬼信任,隨著陸觀京,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有可能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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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太子告訴他老鬼是假昏迷,他就肯定了這種猜測,作為心腹之人,連這種事都被瞞住,除了說明老鬼要將他作為棄子,沒有別的解釋,嘿嘿,若和談功,割地辱國,太子和他就是替罪羊,如果和談失敗,陸觀拜將,也得有人來為之前西北局勢的糜爛,為陸觀被貶承擔責任,很顯然,不可能是英明神武的皇上的錯,只能是相欺君瞞上。”

邪君容清癯,年輕時候肯定是位男子,他智珠在握般道:“明白這一點之后,呂令迅速倒向了太子,而他為相多年,出中,不得拉攏一些臣和侍衛。這些宦與侍衛以為新皇繼位在即,自然毫無保留地投靠了他,幫他刺探紫極閣之事,幫他關注皇城司的報。”

“等他們弄清楚老皇帝只是假昏迷后,已騎虎難下,只能跟著呂令一條路走到黑,呂令結合種種線索判斷出老皇帝的狀況后,找了一枚加速真元吸收的丹藥,對有益無害,毫無毒,讓宦了老鬼的膳食之中,于是老鬼吸納元過快,暴斃而亡。”

孟奇若有所思地問道:“此等機之事,你為何如親經歷?”

“因為呂令告訴某的,也是他幫某潛了這里。”邪君笑著嘆了口氣,“若無外敵,日后太子必殺他滅口,縱使他宣揚出去,王德讓也會以為他窮途末路,胡攀咬,那時候應該沒有別的皇子了,王德讓不相信太子也得信。所以,呂令將此事告知某,謀保之道。”

孟奇憾地道:“告知你有什麼用?”

“此時此刻,七皇子應該已經出了京城,往東南而去,發多年積攢的朝堂和軍中勢力,裂土伐逆。”邪君像是在說著什麼不太重要的事

孟奇頓時就明白了七皇子話中真正的意思,在京師,在右相倒向太子的況下,他沒有機會,他的活路他的希在京城之外:“原來七皇子背后之人是你。”

邪君笑著點了點頭:“是我,而我沒有告訴他老鬼是太子唆使呂令所殺,只是讓他找個借口討逆。”

“你想天下大?”孟奇一下把握住了邪君的真正心思。

邪君自傲地道:“若靠謀逆上位,基不穩,圣門永遠被儒道佛制,只有自起義軍,席卷天下,才能讓圣門為正統,某已在東南備下‘火種’,供七皇子使用。”

槍杠子里面出政權……孟奇不知為什麼想到了這句話,邪君果然心藏豪

他嘆了口氣:“可天下生靈因此而涂炭。”

“死得其所,死有余香。”邪君冷酷無地說道。

他忽地笑了笑:“你知道某為什麼要如此多話,告訴你如此多事嗎?”

不等孟奇回答,他左手從后拿出,托著一枚深黃晶石,里面仿佛有膠狀無形之,但卻只剩小半了。

他嘿了一聲,表重新變得冷酷:

“因為某要拖延時間。”

他收起晶石,氣勢節節攀升,竟然有了幾分魔后給人的覺。

“雖然還未徹底吸納,但殺你足夠了!”

轟隆!

外面閃電劃過,雷聲響起。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拿到魔尊舍利,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急吼吼吸納元,孟奇卻半點也不慌張:“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聽你廢話這麼久嗎?”

不待邪君回答,孟奇笑得出兩排白牙:

“因為我也要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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