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怔了一下，反問道：“若想加六扇門，需要做什麼？”

至于為六扇門中人有什麼好，孟奇不問也知道。

一是大義正統之名，不太過侵害世家和門派利益的況下，不會無端害，擁有號召之權，就像邑城葉家出事時，知事捕頭黃知清并非實力最強的那位，也沒有寶兵在，依然能驅使其他三個家族，延請周郡王氏和浣花劍派各自的代表，并且對小家族小門派、江湖散修有著一定程度上決定他們生死的能力。

二是庇佑，不人惹了左道邪魔或門派世家，在不嚴重或他有足夠價值的況下，六扇門會提供庇佑，比如安排神都六扇門總部的職位。

三是資源，包括但不限于籍、丹藥、礦藏、利、田地、金銀、指點等，按照實力的強弱，職位的高低，每一個六扇門之人都能獲得一份屬于自己的資源，即使比不上大門派嫡傳和大世家直系，也基本夠用，足以保證修行。

在這方面，六扇門的上層實力超俗，對一般的資源看不上眼，也明白貪污克扣對六扇門系會有多麼嚴重的損壞，因此查辦極嚴，縱使難以除，亦使得它保持在合理范圍，不影響底層的修煉晉升。

而資源里面，孟奇最為看重的就是六扇門的報資源！

雖然他回世界，對其他資源亦是，因為若不在主世界也抓時間提升自己，尋覓可以兌換善功或直接使用的事，下一次的回任務或許就是死期，但對它們，自己還有別的方法、別的渠道獲得，并不是非六扇門不可，比如殺山賊、除大盜。

而六扇門植于朝廷，哪怕最偏僻最荒涼的小縣也有知事捕頭，對外則培養探，培養只是提供報的普通人員，報獲取能力上遠勝門派和世家——門派和世家都是輻自所在郡縣，其余地方只能靠行商等方式在繁華地方或主要商路得到報消息，即使高人們有“掐指一算”的能力，可天意難測，沒有相應憑依，誰能算得清楚？

六道回之主沒有主世界的報資源兌換，孟奇離開林后，于這方面更是斷了路子，幾次遇事未嘗沒有這個原因。

雖然這亦是他行走江湖日淺的緣故，不像別的江湖散修一樣有著自的消息來源，蛇有蛇道，鼠有鼠，但無論哪個方面的報資源，都比不得六扇門，縱使他們會有六扇門也不知道消息，可也僅是補充，非是主。

江湖危險，誰愿意自己是個睜眼瞎？這是孟奇之所以慎重考慮孔昱提議的主要因素，也是他當初投奔齊正言的目的之一，絕非只想吃香的喝辣的。

孔昱微笑回答：“若是捕快，知事捕頭一言可決，協理捕頭亦有話語權，但須得核實背景和經歷，提供擔保，給予指點，若是正印捕頭，知事捕頭有推薦之權，但決定、審核和教導是在郡城衙門，在郭銀章和我們兩位青綬捕頭手上。”

位階相差不大的況下，捕頭之間的稱呼比較隨意，一般是姓加職位，比如郭銀章，比如孔青綬。

他繼續說道：“到了協理捕頭、普通虎豹捕頭這個層次，我等只有推薦之權，決定、審核和教導在州衙金章捕頭和紫綬捕頭手上，而從知事捕頭、英虎豹捕頭開始，州衙亦只剩推薦之權了，須得神都總部決定、審核，并且都得神都一次，朝見天子，接總捕頭和神捕們的指點和教導，得到相應籍。”

六扇門權利極大，包括抓捕、審訊和判決，與皇室、世家和儒門組的文系平起平坐，要想否定他的判決，只能大晉朝堂核心所在的政事堂出面或天子發話，并且六扇門總捕頭都有參知政事的“兼職”。

“神都？”孟奇微微皺眉。

孔昱笑道：“神都是必須的，到了知事捕頭這一層，權柄極重，主理一地江湖事務，若被人混，難免損失慘重，總不能誰說一句幡然醒悟，我們就得拋棄他過往的種種經歷而完全相信他，將如此重的權柄托付于他？”

確實，必須得考核是否真心投效，有個培育忠誠的過程，此乃應有之意……孟奇輕輕頷首，理解六扇門做法，但自卻是半點不想神都，從有限的資料知道，自己這出自神都世家，雖然并無回歸和介家族部紛爭的想法，可神都本就代表了一種態度，由不得他人不想，麻煩一堆。

孔昱沒有注意孟奇態度的變化，和煦道：“蘇公子你位列人榜，實力超群，即使只有六七竅，也至有英虎豹捕頭的待遇，更大可能是知事捕頭，乃至青綬捕頭，意下如何？”

這種背景“清白”的人榜高手，自己招攬回去，不怕州衙不推薦，不怕總部不同意。

孟奇輕吸口氣：“孔青綬盛意拳拳，在下非常激，可武道之路，在于磨礪，在于見識，若困于一地，難免停滯。”

這也是他的顧慮之一。

“蘇公子志向遠大，孔某佩服。”孔昱并未不悅，態度誠懇地贊道，不愧是大門派大世家出的年輕高手，志向高遠，對云游磨礪很是看重，絕不僅僅有個外景希就心安理得。

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六扇門亦有‘糾事捕頭’和‘捕風探’之職，同樣分知事、青綬等階位，經常巡查各地，糾察部不法，探尋之事，不了見識和磨礪，亦有調當地六扇門力量和資源的權利。”

孟奇聽得砰然心：“可要神都？”

“當然，糾事捕頭位不高但權重，捕風探知曉眾多，若不神都接朝見、考核和教導，神捕們難安，總捕頭難安。”孔昱肯定回答。

孟奇正斟酌猶豫之時，卻聽孔昱笑道：“此事關系將來，我知蘇公子一時難決，不如等到武舉結束，再做考量，到時你有了進士正統之名，若六扇門，至知事捕頭。”

大晉十三州，每州不過三十武舉名額，只要從自所在之州穎而出，就等同于進士，神都之行不過是排頭榜、二榜和三榜，以免大家奔波無功，當然，能從所在郡勝出，既有武舉子之名，能直接做做捕頭。

“武舉？”孟奇一愣。

孔昱笑瞇瞇道：“做戲要做全套，至于林之事，我會請州衙行文，言蘇公子既然已發元神誓言，不會外泄林神功，且自未曾仗武法，多行俠正義，除魔衛道，還請秉著慈悲之心，不再追究，以佛門的習慣，此事一般就到此為止。”

“如此甚好。”孟奇輕輕頷首，他當前缺的不是磨礪，而是靜修，并且鄴都高手如云，不乏比試之人。

他頓了頓，有些擔憂地道：“可大羅妖不知什麼時候返回……”

正常而言，以六道回之主的習慣，這個時候顧小桑已經回來了，但九重天廢墟特殊，也不一定如此，不過自己坑了，說不得會遭遇的暗殺，早點跑路似乎更好。

“無妨，蘇公子住到郡衙附近來吧，天庭之門化現，妖為眾矢之的，哪敢如此招搖？”孔昱并不在意，但還是叮囑孟奇改變住，周郡六扇門靠近桓州六扇門和王氏本家，附近外景高手眾多，不怕顧小桑來。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想不到單秀眉是玄傳人的化，這真是匪夷所思。”

“更像佛門應。”孟奇回答道。

“應……”孔昱沉道，“這麼說來，是妖試圖吸納奪取仙靈之氣，應才自化為流了，否則若應死后靜都如此之大，我們六扇門豈會沒有相關報？”

我對應了解不多……我以為死了就有的……妖又半真半假騙人……孟奇表發窘，不過看到靜這麼大后，他也有這方面的猜測了，最初他以為是悄無聲息的流，只有特別戒備的人才能看到。

孔昱想了想道：“之前一直有傳聞被生死無常宗所殺之人會化厲鬼，如今看來，里面可能混雜了玄應之事。”

有幾位死于生死無常宗的武林高手，墳墓被大水沖破，結果里面棺材空著，疑似化為了僵尸厲鬼，現在看來，恐怕有玄應死后緩慢消散的原因。

孟奇借此問了不這方面的報，回到院子后，卻忽然愣住。

“我的邪劫……”他這才醒悟，自己上的是輕語，雖然不算虧本，且邪劫只是利，自己又使用未久，作為卜算憑依，無法有太好效果，但總覺怪怪的。

翌日。

在家調息的王載收到了孟奇的戰書，上面只有兩行字：

“三日之后，郡衙校場，誠候載兄，可愿一戰？”

“刀狂蘇孟頓首。”

王載臉笑容，提筆在上面寫了一個大字：

“戰！”

鄴都隨之沸騰，見的人榜之爭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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