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在此山中,孟奇靈山山腳,只能看到眼前一片山勢,巍峨雄壯,暗藏靈秀,再之上就無法得見。
打量四周,孟奇沒看到進來的口,對此他并不擔心,第八日一到,回任務結束,就會離開這里。
“該怎麼走?”江芷微提著白虹貫日劍,戒備著敵人襲,若是正常靈山,佛陀菩薩慈悲,自是不怕,但靈山被大圣們攻,幾百年過去,不知發展什麼樣子了,怕是不了危險。
眾人之中,唯一對靈山有所了解的自然是孟奇,于是大家都看向了他。
孟奇夾著大雷音寺匾額,輕語、子午于鞘中,右手提著紫殤,有竹地道:“登山。”
走了五六里地,只見一道大河橫穿山脈,足有八九里寬,波浪滾滾,逝者如斯。
“那邊有橋……”羅勝眼睛很尖地看到了遠的獨木橋,橋邊立著一扁,扁上寫著“凌云渡”。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獨木橋從中折斷,即使還有半截橫空,可距離對面依然有四五里,以眾人的輕功,不可能憑空橫渡四五里。
“去找木塊做立足之地,或者直接游過去?”江芷微征詢著孟奇的意見,反正大家不會飛,只能如此做了。
孟奇搖了搖頭:“佛經里記載著河水有奇異,不能大意,先扔木頭下去試試。”
老謹慎之言,眾人皆是贊同,齊正言找了一塊腐木,丟到了河中。
木頭水,如同金石,直接下沉,沒有一點停留,看得羅勝等人面面相覷,這還怎麼過河?
無論是依靠木塊做中途換氣之,還是直接游過去,顯然都會直接沉到河底。
孟奇早有預料,指了指夾著的匾額:“靠它,此乃佛祖之,不在紅塵之中,當能渡我們過河。”
說話間,他將匾額放河面,飄飄忽忽,隨浪起伏,竟然真的沒有下沉!
“這能承載五個人嗎?”匾額不大,五個人得而站,方能容下,因此羅勝有此一問。
孟奇鄭重道:“佛祖救度眾生,哪能度不了我們五人?”
他先士卒,踏上匾額,只見匾額起伏晃不變,沒有一點下沉。
見狀,阮玉書先上,背著孟奇的背,江芷微與對面而立,后是齊正言的背,最后羅勝躍上,齊正言站著,在匾額邊緣。
五人的重量疊加,匾額卻沒有一點下沉,依然漂浮于水面。
羅勝外放真氣,推著匾額前行。
匾額剛離開岸邊,孟奇忽然覺一陣清爽,似乎去了無窮雜質,口竅相關的最后一個竅自然凝練,口竅自行打開,心臟一,變得有力而堅定,泊泊輸送著鮮,然后將中雜質送往雙肺,借由鼻竅和口竅排出。
肝蘊生機,腎藏元,肺納清氣,心送源,強壯,加上雜質的初步排出,循環小,孟奇小天地初雛形!
以它們為核心,五臟六腑調和,循著自然之理,生一“界”,孟奇下腹口似乎有兩扇沉重之門打開,元真氣生生不息,充沛強橫。
天地小,力、元氣兩大藏自開!
再加上不死印法,遠超同階的雄渾真氣,孟奇堪稱持久戰的人形兇!
他表一層暗金凸顯,噼里啪啦之聲不斷,像是在煉雜質,本來在飛鳥怪“烈火煅真金”之下即將圓滿的第六關真正完工。
功一品!
孟奇下腹丹田和太的罩門消失,除了咽、眉心,就是天生九竅為罩門。
八九玄功亦在提升,功行圓滿,直沖耳竅,四面八方之聲盡納,細微可辨。
孟奇回首一看,只見五尸順流而下,奔向天際,正是自己五人!
“這?”羅勝、齊正言口而出,又驚又怕。
江芷微和阮玉書亦臉現驚愕,浮出疑,而的改變與實力的提升清晰可。
孟奇出一微笑:“恭喜恭喜,大家都褪去了凡胎。”
實力的提升最明顯,但也最微不足道,真正重要的是褪去凡胎,元神與相冾,活潑靈,本資質得到了極大提升,若非眾人并不是九九八十一難而來,也不是坐的接引無底船,資質恐怕會等同于歷次提升的法高人,猶是如此,資質最差的齊正言和羅勝都宛如經了一次外天地匯對資質的改變,不比開竅期絕大部分天才差了。
一直修煉“易筋鍛骨篇”的孟奇只覺資質徹底改善,恐怕不遜于當初的江芷微了,這門功法也沒有繼續修煉的價值了。
當然,本就天賦出眾,資質優異的江芷微和阮玉書更加拔萃,似乎都出了許清靈。
而且不特殊功法和事,都是針對凡胎,也就是孟奇等人已然免疫。
正常而言,要想褪去凡胎,得修法,可想而知孟奇等人的收獲。
雖然取了巧,比不得真正的法高人,但亦是非同凡響,更別提將來還有證得法,胎換骨的機會!
他們外在的表現暫時沒有質的提升,依然得正常修煉,但日后修行,肯定事半功倍!
這是孟奇所能預料和握住的靈山凈土好,只要過了這條河,褪去凡胎,就算不虛此行,至于之后,若是危險,就不再前行,找個地方躲藏等待,等日后實力到了一定程度,再來探究。
做人不能貪心。
江芷微一下明悟,指著河上漂流的“孟奇”和“江芷微”笑道:“原來是你,原來是我!”
“是我是我。”阮玉書難得出一笑容,宛如冰雪初融,春天到來。
齊正言和羅勝有點不明們的機鋒,但褪去凡胎還是聽得懂,自的改變更加不會錯,皆是難掩笑意。
“我已七竅,天地初,力和元氣兩大藏齊開。”孟奇大概說了說自己的提升,免得遇到敵人,同伴們不清楚自己的水準,配合不夠默契。
江芷微點了點頭:“相關竅盡數凝練,只差一步便能九竅齊開。”
只要九竅齊開,就能和當初的蘇無名一樣,用兩次“劍出無我”了。
“和孟奇一樣。”阮玉書說得很簡略。
“我差半步開口竅,碧冰雪即將大。”齊正言亦描述了自己的狀況。資質的提升,他有所。
羅勝微笑道:“天地與外天地愈發有共鳴,自之意似乎能引自然許了。”
所謂刀意、拳意、自之意,其實便是外景招式引天地變化在開竅期的一個現。
外景為何能引天地變化,自然是景外顯,與天地匯,與自然通。不同的天地能應和通的天地法理、規律不同,表現出來的外景也就不同,有的能呼風喚雨,有的招攝雷電,有的察覺因果,有的以心印心。
為何天地會不同?是因為自修煉的功法和領悟不同,對天地的改造不同,并且,這種改造是潛移默化的,故而劍皇才會思考“什麼是劍”“為什麼是劍”“它在自生命、武功之中在什麼位置,它在天地運轉的規律與法理間又代表了什麼”等形而上的問題。
只有明悟了自的答案,才能讓天地更近天地法理的某個部分,如此才能產生共鳴,打開生死玄關,外匯。
不同的答案,不同的道路,不同的景。
羅勝的話就是在說他向著半步外景邁出了堅實一步。
而孟奇等人之所以能在外景催發刀意劍意等,是因為外景或法心法配合招式、配合意境,讓天地悄然調和接近共鳴的狀態,一刀發出,天地自有響應,雖不明顯,但亦比普通開竅強上許多,否則孟奇憑什麼以心印心,催發紫雷?
“大家都有提升,完任務的希又增加幾分。”孟奇吐了口氣。
羅勝繼續用外放的真氣劃“船”,不多時,眾人到了對岸,只見山峰巧列,怪石嶙峋,上霄漢,云深不知。
孟奇夾起匾額,提著紫殤,帶著眾人繼續攀登。
大河對岸,一道琉璃佛忽然顯現,化了個圓弧,出了一只大頭魚怪,正是奔波兒灞。
它靠著這件幾百年前看守的佛寶,了靈山之門,一直綴著孟奇等人,沒有手,打算讓他們幫自己探路,鬼知道這里有什麼危險!
可是,到了河邊后,佛寶到了紅塵之外的氣息,一下失去控制,幾經掙扎,終于破碎,讓奔波兒灞現出形。
“褪去凡胎……”奔波兒灞之前聽到了孟奇的恭喜,對河流愈發眼熱,但它沒辦法渡河。
“等他們探完路,就搶回匾額,回來重渡一次……”奔波兒灞周卷起波浪,不敢沾水,怕出意外,直接飛到了對岸。
…………
孟奇等人前行一陣,看到了一座宏偉石門,它已破破爛爛,不模樣,但別有特殊,遮住了向后方的所有目,隔斷了一切聲音,讓人難以窺探靈山主的狀況。
“過了這扇門,應該就能遠遠看到大雷音寺和各佛剎,以及功德池、青蓮花……”孟奇猜測道,如今或許已是一片廢墟。
靠近佛祖居所,眾人都有點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穿過石門,眼前突然一暗。
對,不是突然一亮,而是突然一暗,只見靈山虛空皆有漆黑隙,狂風大作,化無數條巨龍盤繞,過它們,能看到一鐵,上撐天,下抵地,山峰細,兩頭皆有金箍!
一道道電雷蛇在它周圍飛騰,一朵朵青蓮花綻開又凋零,每一道雷之中,每一朵蓮花里面,似乎都有一個世界生滅,星辰布,構云朵,連為銀河,無垠寬廣。
暴喝之聲滾滾而來,回了萬古,鉆了當下:
“俺老孫這一生,不修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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