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神話或仙跡的人，二十多年前來到這里，修煉的又是速的魔道神功，而且還沒有神失常，走火魔，癲狂至死，暴而亡，那他的修為該到了何種程度？一次次的回存活，一次次的善功兌換，一次次的吸蝕真氣元，一次次的組織幫助，就算未法，再不濟也得有外景巔峰了吧？”

孟奇只覺寒豎起，心一陣涼意，莫非老鐘頭是名副其實的老魔頭，真天魔？

“天魔四蝕”，蝕，蝕骨，蝕經，蝕魂，吸納對手的、骨骼、經脈、元、真氣和魂魄來提高自己的實力，恢復青春，延長壽元，類同于吸星大法、北冥神功，但更狠，更惡毒，更恐怖，效果也更好，出自孟奇上輩子看過的一本漫畫，出自大天魔所創的《天魔功》，非主世界的功法，而《天魔功》修煉到深，可證天魔金，返本太初，衍天魔極樂。

“即使非神話或仙跡的人，二十多年的回，也非同小可！縱然隨著實力的增長，回的間隔加長，二十多年也意味著至十五六次回，一次次兌換下來，又修煉了天魔功，那該何等可怕？”

孟奇如今不過六七次回，便有名副其實的人榜前二十，甚至更高的實力，何況十五六次的資深回者？并且天魔功可以速，不比八九玄功和金鐘罩得細細打磨，沒有奇遇，很難快速提升！

不是外景巔峰，起碼也是宗師……孟奇背心發涼，寒意四起，勉強住了心境波，冷靜地戒備四周，擔心老鐘頭突然撲出，給眾人來一記天魔極樂。

“難怪那名江洋大盜會神崩潰那副樣子……”

“還好沒有魯莽前來，而是糾結了一大票幫手，否則就因公殉職了……”

“不對啊，老鐘頭實力若如此可怕，在碼頭時就明正大闖邱家樓船了，一個個吸人皮，甚至渣都不剩……莫非邱家樓船里有位宗師？”

邱家歷代以來最強的也就是一位外景三重天的一流強者，從未有人絕對，如今活著的僅一位耆老是外景一重天，到哪里去找宗師？

莫非他們的牽涉到某個大勢力，或散修強者？

其他人都在仔仔細細研究詭異尸，探求老鐘頭來歷，只有孟奇思維發散，尋思著別的事。

“也不對啊，修煉‘天魔功’會造外貌和子皆向天魔變化，容丑陋，殘忍嗜，以老鐘頭的實力和《天魔功》帶來的心影響，縱使要離開暴了份的夏，亦不該不聲不響……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比過他一手指，怎麼不干脆等在院子里，用天魔功全都吸掉，再從容離開？”

越想，孟奇越是覺得不對勁，往屋子深走去，查看掛在里面的一尸。

尸臭撲鼻，中人嘔，真難為老鐘頭能在這樣的環境里修煉，并且還甘之若飴。

“外面的尸很新鮮，都是最近一兩個月的，里面基本是陳年舊尸，最久大概一年……”崔先生背對孟奇，站在“尸林”里自言自語。

再久的尸估計都化為白骨，重新掩埋了。

崔先生沒理孟奇，自己檢查著尸，孟奇也沒去打擾他，自顧自地尋找痕跡。

“咦，這部分尸的腐蝕并不明，有的骨頭殘存了幾，有的附皮，未消融干凈，骨骼反而了部分……”孟奇捂著鼻子，看著舊尸。

這明顯是天魔功初學乍練的表現！

“老鐘頭的弟子？不像……舊尸依然掛著，與新尸相對，這應該是自我觀察進步和細節變化的方法……”

“可老鐘頭的天魔功不該如此弱啊？”

孟奇眉頭微皺，充滿了不解，這與自己的判斷完全違背。

老鐘頭二十多年前實力就非同小可，沒道理這麼多年過去反而沒什麼進步……

這是孟奇用“變天擊地大法”喚起“刀疤”心中痛苦回憶時到的東西，也清楚老鐘頭曾經教過“刀疤”一門武功，是他崛起真正的基礎，但是什麼就無法窺探了。

“莫非老鐘頭的實力歸實力，與天魔功無關？他的天魔功是最近一兩年才開始修煉？”孟奇忽地閃過這個念頭。

“‘天魔功’極易走火魔，稍不注意就會神失常，癲狂暴，任何有理智的人，除非沒別的辦法，都不太可能直接修煉，嗯，六道回之主灌除外……所以，老鐘頭將自己參悟的心得變了另外一門武功，傳授給了‘刀疤’，讓他幫自積攢經驗？等到難題都解決的差不多了，再自己修煉？”

“這樣倒是能解釋‘刀疤’為什麼對修煉那門武功不堪回首，為痛苦的記憶之一，以人類之修煉天魔的武功，還是老鐘頭自己改編的版本，想不痛苦都難啊！”

“難怪他發福的這麼厲害，過去的清秀小生居然變了山魔王，除了自我放縱，原來還有類似‘天魔功’造的外貌和型向天魔變異……”

這樣的猜測前后都符合邏輯和表征現象，讓孟奇覺得是事實，可問題來了，任何一名回者都不可能花費如此長的時間，通過調教弟子尋求修煉的正確方法，因為這樣做的人早就因為實力趕不上回任務難度的提升而死亡了。

有那麼多的時間，還不如多搜集籍、礦等換取善功，請求六道回之主灌，然后自己再修煉一遍，彌補基礎，反正天魔功是速功法，完全來得及。

“莫非老鐘頭和邪君一樣，一個撿到《不死印法》，一個撿到了《天魔功》？”孟奇回想自己的經歷，自然有了這個聯想。

至于老鐘頭從哪里“撿”到，為什麼二十多年來會始終居夏，不興風作浪，孟奇就無從猜測，不得而知了。

這些尸的來源比較清楚，有的是義莊存放的新死無人安葬之尸，有的是流浪漢、乞丐，反正他們失蹤也無人關注，眾人檢查了一遍尸，并無太大發現。

院子其他房間收拾的干干凈凈，片紙不留，看來老鐘頭走得較為從容，一點也不慌，沒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小蘇，你今晚領著老李看守這院子，不要讓野狗和乞丐闖進來破壞了尸，毀了證據。”知事捕頭鄭巨山吩咐道，“我會提請郡城衙門，讓他們派遣最出的捕頭過來檢查尸，尋找線索。”

詭異的老鐘頭自己逃走，讓他悄悄松了口氣，不用再冒險了，任務可以丟給郡衙了。

此言正合孟奇之意，當即答應了下來——他想避開眾人再好好檢查下尸和院子，看有否回者留下的特殊痕跡，比如另一門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武功。

李充卻是嚇得夠嗆，這麼多吊著的尸，以及詭異可怕的腐蝕痕跡，森恐怖的院子，白天都讓人膽戰心驚，何況晚上？

“鄭，鄭知事，我年邁不耐夜寒……”他話未說完，就看到鄭知事與崔先生等人揚長離去，對自己的聲音充耳不聞，只留自己和小蘇捕頭看守現場。

李充皺紋深深，笑得比哭還難看：“小蘇捕頭，請多，請多照顧。”

“老李，你到底在怕什麼？”孟奇失笑道。

李充低聲音：“我擔心老鐘頭夜里回來，那該如何是好？”

看到房的“尸林”，他對老鐘頭愈發畏懼和害怕，只覺他是真正的惡鬼。

“房間收拾得干干凈凈，除了尸，痕跡全部抹去，說明老鐘頭離開得很從容，一點也不急迫，該做的事已然做完，不可能再無聊返回。”孟奇淡定道。

若非如此，他會發揮捕頭的責任心，現在就“追”到江東去，不留于危險之地。

“可這事邪，要是半夜這些尸全部變了僵尸……”李充越說越怕。

“僵尸有什麼好怕的？要是遇到，就告訴它們不約，自己一邊玩去。”孟奇笑呵呵道。

他連羅漢化的僵尸都遇過，又有“天之傷”這口天罰之刀在，對普通僵尸哪還有害怕之心？

不約……什麼意思……李充無言以對，只覺小蘇捕頭莫非是儒門出，不怕怪力神之事？

到了夜里，烏云蔽月，天漆黑，因為李充死活不進有尸的房間，孟奇只好在門口生了堆火，烤著干糧，喝著清水，打算等下就做細致檢查。

李充拿起隨攜帶的酒葫蘆，狠狠地灌了一口，稍微放松下來，嘆道：“老了，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氣壯，氣足，不怕魂僵尸，想我剛當捕快那會兒，可以整宿整宿地守著義莊，現在卻是不敢進房間，不敢晚上和尸待一起。”

“其實在門口也一樣啊，你想想，背后有一雙雙尸的眼睛看著你，慢慢地靠近你……”孟奇戲謔道，有著講鬼故事的惡劣快。

李充一下站起，回頭看著房，然后連退幾步，到了火堆另外一邊。

與此同時，屋頂有喀嚓一聲脆響。

“誰？”老李頭更加害怕了，孟奇則笑而不語。

呱呱呱……烏之聲響起。

李充松了口氣，剛要坐下，卻聽小蘇捕頭悠然道：“學烏學得這麼難聽，就不要學了。”

“什麼！”老李頭了自己的酒葫蘆。

“哼，學得再難聽也比不會學的笨人好。”屋頂跳下一人，道士打扮，娃娃臉，矮個子，背負一長一短兩把寶劍，儼然便是姚星流姚小鬼。

他聽“紅手”蕭月說了老鐘頭詭異武功之事，武癡發作，連夜翻墻出城，過來檢查尸。

“呼，原來是真武的小道長。”李充徹底松了口氣，在他看來，道士們總有點捉鬼拿尸的手段。

姚星流點了點頭，抱坐在火堆邊，不發一言。

李充見來了道士，心頭一寬，尿意上涌，告了聲罪，前去院子另外一側的茅房。

“老李，小心不要踩到尸。”孟奇“幽幽”道了一句。

老李頭一個踉蹌，差點栽倒，覺得小蘇捕頭也有可惡一面！

姚星流哼了一聲：“嚇唬老人家算什麼本事？”

“剛才誰被‘背后有一雙雙尸的眼睛看著你’嚇到了？”孟奇笑得促狹。

姚星流惱怒道：“我只是，我只是一時不查！我真武自有驅尸除鬼的劍法！”

他頓了頓，低聲音道：“既然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他顯然認出了孟奇，意有所指。

聽到這句話，孟奇心頭一黯，負面緒上涌，瞇眼看著姚星流：“姚小鬼，來，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啊？”姚星流明顯一愣，娃娃臉上全是錯愕的表。

見他無辜的樣子，孟奇嘆了口氣，住緒：“算了，我不欺負小朋友。”

姚星流聞言大怒，就要出雙劍。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篤篤篤的敲擊聲，在安靜森的夜里傳得很遠很遠。

嗖的一聲，姚星流跳到了柱子后面，老李剛剛出茅房，嚇得直接跌倒。

孟奇撇了撇，走到門邊，一把拉開，看到了一只臉發青，舌頭吊到嚨的僵尸！

“不約。”他臉不變，咚的一聲又將門給關上了。

門外的僵尸，門的姚星流和李充，皆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表。

這是什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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