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廉不由得有些佩服起楚蘅來。
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孃家,不僅懂些醫,還擅長做買賣,持家務。
柳氏雖曾見過些世麵,但是那畢竟是以前的事兒了,此刻在趙子廉這麼個大人的麵前,顯得有些拘束,將趙子廉請到鋪子裡,斟了一杯茶後,便急忙去後院知會楚蘅。
「蘅兒,趙莊主有事找你。」
上次多虧趙子廉相助,才弄到些小茴香,柳氏進來知會,楚蘅趕停下幹活,洗了把手,出去見客。
「楚姑娘。」
見楚蘅從後院裡走出來,趙子廉擱下茶杯,一臉含笑著打招呼。
楚蘅回禮,莞爾一笑,走到趙子廉對麵坐下,「趙莊主好,趙莊主今日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與上次相見不同,今日趙子廉容煥發,春風滿麵。
「上次多虧了楚姑娘仗義出手,人跟犬子才得以安然無恙。」說話間,趙子廉自袖子裡取出一張請帖,十分客氣的遞到楚蘅麵前,「下月初九,犬子滿月,想請楚姑娘前去玉釀山莊吃滿月酒。」
楚蘅算算時間,這才恍然想起,九爺那無賴離開大王鎮已經將近半個月了。
「楚姑娘。」瞧一臉失神,趙子廉心下一沉,還以為是不願去玉釀山莊。
楚蘅趕接下請柬,將腦袋裡,九爺無恥的臉撇掉。
「趙莊主盛相邀,下月初九,楚蘅定去貴府赴宴。」
趙子廉送了請柬,與楚蘅告辭,準備離開。
「趙莊主且慢。」楚蘅將他住。
趙子廉一臉不解的將楚蘅看著,「不知楚姑娘還有何事?莫非是民和醫館沒有將小茴香給楚姑娘。」
「不是,小茴香我已經拿到了。」
生怕冤枉了民和醫館,楚蘅趕解釋,「我有樣東西要給趙莊主,請趙莊主在此稍等片刻。」
撇下趙子廉,楚蘅進去後院,用牛皮紙包了些抹茶白米糕出來。
完工飯吃的蔥油餅跟抹茶白米糕,剩下的蔥油餅,柳氏全打包給了李貴,抹茶白米糕剛好還剩下一籠屜,正好包起來給趙子廉帶回去,剛出籠的抹茶白米糕,一個個熱乎乎的,散發著人的香味。
「我聽巧蓮說,夫人喜吃我家的抹茶白米糕,所以,這包糕點請趙莊主帶回去給夫人吃。」
趙子廉激的接過。
饒是每日山珍海味吃著的他,此刻,聞到抹茶白米糕散發出來的清爽香味,結都不滾了一下。
陳氏時常吵著要吃這東西,巧蓮買過幾次回去,他順便嘗了兩個,味道確實不錯。
「楚姑娘,趙某有個不之請,想請楚姑娘幫忙。」
楚蘅手道:「趙莊主請說。」
「下月初九,犬子滿月宴,不知楚姑娘可否在初八那日,送些抹茶白米糕到玉釀山莊去?」
「行啊。」楚蘅一口答應下來。
這哪裡是不之請,趙子廉這分明是在照顧的生意,再者,玉釀山莊在崇華縣有著響噹噹的名氣,除之外,能接到請柬去吃滿月酒的人,必然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自家這小小的糕點一旦上了玉釀山莊的宴席,不想出名都難。
楚蘅心裡狂喜如,「不知趙莊主要多,我好提前準備。」
「不知楚姑孃家蒸籠有多大?一屜能裝多個抹茶白米糕?」趙家世代經商,趙子廉自然有一套打細算的本事。
楚蘅將他領到後院裡,給他指了指蒸抹茶白米糕的蒸籠,「趙莊主,這就是我家使用的蒸籠,一屜最多能蒸五十個抹茶白米糕。」
趙子廉看著蒸籠,心裡估算了一下,揚起眉梢來,回答楚蘅,「那就預訂一百籠屜吧,犬子的滿月宴,大概有二百桌,每桌上二十五個抹茶糕,再怎麼都夠了。」
二百桌!
楚蘅聽得咂舌,一個小嬰兒的滿月宴,就能擺二百桌,這趙家不愧是皇商,家大業大,這樣的家族,擱玉臨城,都是一等一的。
「這些是定金,請楚姑娘先收下。」
趙子廉本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定金這回事,十分爽快的取了十兩銀錠出來,塞到楚蘅手中。
與聰明之人打道,就是輕鬆。
楚蘅將銀錠揣進懷裡,笑容滿麵送趙子廉離開。
「蘅兒,什麼事,瞧把你高興這樣?」柳氏見眉眼含笑進來後院。
楚蘅取出剛才的銀錠給柳氏看,「娘,下月初九,玉釀山莊的小公子滿月,趙莊主向咱們預訂了一百籠屜的抹茶白米糕,這十兩銀子是訂金。」
店鋪還沒開張,就接了這麼一大單生意,簡直是大吉大利,能不高興嗎。
這邊,柳氏,楚蘅母倆正握著銀錠喜笑開,東大街十五號鋪子裡,莊氏守著生意,卻是一臉愁容。
田漢跟田大牛蹲在角落裡洗碗,田朵拿著扇撲蚊子,田二牛最是悠閑,坐在餐桌前,背靠著牆壁,一邊打盹,一邊聽莊氏怨念。
「同樣是蔥油餅,烤串,為啥柳蕓跟楚蘅那丫頭做的,就有人搶著買,為啥老孃做的,就那麼難得賣出去。」
瞧著簸箕裡那半簸箕蔥油餅,莊氏心裡憋悶得跟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將剛才那句話,唸叨了不下十遍。
田二牛被唸叨得耳朵發,勾起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努力將雙眼睜開一條,懶懶的看著。
「娘,你做的蔥油餅,烤串跟柳嬸做的,那本就不是一個味道。」
本來不打算說出來,傷害莊氏的,奈何莊氏唸叨不停,實在無法忍。
「田二牛,你再說一遍。」莊氏走去,一手掐腰,一手拎起田二牛的耳朵,「你倒是說說,老孃做的蔥油餅哪點不如柳蕓做的了?」
田二牛疼得角搐,心裡想回答:娘,你做的蔥油餅,無論是賣相還是口味都比不上柳嬸做的。
「娘,你做的蔥油餅好吃得不得了,客人不買,那是他們沒眼。」
這麼違心的話,聽得田朵心裡一陣犯噁心。
頃,莊氏鬆開田二牛的耳朵,一臉挫敗的往椅子上一坐。
「二牛說的沒錯,老孃的廚藝是不如柳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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