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牛握著的拳頭最終鬆開。

「趁二孃還沒回來，你趕跟我去一趟東大街九號鋪子。」

配方已經泄了，就算揍胖田二牛也於事無補，田大牛隻希提前知會柳氏跟楚蘅一聲，讓們能夠未雨綢繆，做好準備。

見田大牛一張臉測測的，田二牛哪敢說一個不字，趕走出房間，隨田大牛去東大街九號。

東大街九號鋪子的大門半開著，裡麵已經掌了燈，一抹昏黃的線從門口折出來，投了一地影。

見大門是開著的，田大牛一把拽著田二牛，直接了鋪子。

石碾轉的聲音從後院傳來，田大牛瞪了田二牛一眼，拽著他到後院。

柳氏正在麪，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見田大牛拽著田二牛到了門口。

「大牛，二牛，吃過飯沒？」

楚蘅將石碾停下，往門口瞟了一眼，「若是沒吃，鍋裡還有些煎餃。」

若換是平時，聽說煎餃，田二牛早就飛奔到灶邊，自己手去取了。

「嬸子，蘅兒姐，我們……我們已經吃過了。」

想到柳氏跟楚蘅的好，田二牛心裡越發愧疚。

田二牛低著頭，一副無打採的模樣，他這麼一反常態，一下子吸引了柳氏的注意，「二牛，你今兒這是怎麼了？又被你娘給罵了？」

「田二牛，你自己做的錯事，你自己說。」田大牛一臉怒容的拽了他一下。

田二牛將頭抬起來，一臉愧疚的看著柳氏跟楚蘅半響，才開口，「柳嬸，蘅兒姐，我對不起你們？」

楚蘅心知不妙，眉頭了。

「我們那邊的生意不好，今兒，我娘問我，你們這邊做蔥油餅跟烤串都使了哪些酌料，我架不住我孃的威脅，就……就和盤托出了。」

田二牛說著，往自己上扇了一耳，「柳嬸，蘅兒姐，我對不住你們。」

柳氏沒說話，神凝重的看著楚蘅。

楚蘅臉雖不太好看，但是並沒有當場發怒，指責田二牛。

「大牛哥，二牛你們先回去吧。」

田二牛還想說什麼，田大牛見楚蘅神不對，一把拽著他走了。

「先讓蘅兒冷靜冷靜，你要請罪，改日再來。」

田大牛拽著田二牛走後，柳氏神凝重的問楚蘅，「蘅兒，莊秀雲一向不是個善茬，咱們做蔥油餅跟烤串的訣竅被知道了，這可咋辦？」

尤其後日店鋪開張，這要是到影響，極有可能本無歸。

冷靜之後，楚蘅心裡已經鎮定下來，「娘，後日，咱們照常開張，雖然莊氏知道了訣竅，但是做出來的孜然蔥油餅跟娘你做的，味道肯定不同。」

對柳氏的廚藝，楚蘅十分有信心。

「孜然氣味特殊濃重，綠茶氣味特殊清爽，咱們的烤串，餅跟抹茶白米糕賣出去，隻要稍微懂廚的人一嘗，便知用了那些酌料，所以，這訣竅泄是早晚的事，所以，娘，既然避免不了，咱們擔心也於事無補，管好自家生意就行了。」

柳氏覺著這話有些道理，那一臉凝重的表這才消失。

四月十五這天，清風徐徐，雲淡天藍，是個萬裡晴天。

鋪子今日開張，柳氏跟楚蘅大早起來準備，天矇矇亮時，熱騰騰香噴噴的孜然蔥油餅已經擺上了攤，烤串用的火爐也已經點燃，柳氏，楚蘅母倆圍著攤子忙碌，母倆頭戴紅的頭巾，腰上係著同的圍，口罩，手套皆是清一紅。

諾大的店鋪乾淨，整潔，明亮，給人一種高檔酒樓的覺。

店鋪門前，立著一塊楚蘅利用廢棄木料做的廣告牌，牌子上寫著：柳氏食齋隆重開業，二十個銅板，包你吃得滿流油。

太升高，街上行人越來越多，不乏一些出門買早點的。

最初，有三兩個人瞧見楚蘅立的廣告牌，帶著好奇，走來隨便問了問。

「大嬸，那牌子上寫著，二十文錢，包你吃得滿流油，我想問問，二十文錢，能買些什麼東西？」

新店開業，柳氏整個人顯得張侷促，楚蘅趕丟下活兒，走到柳氏邊，含笑看了問話男子一眼，「這位大哥，柳氏食齋今日開業大酬賓，為了答謝客人，我們有買有送，二十文錢能買兩串烤串，五個抹茶白米糕，外加一塊蔥油餅呢。」

「真的，假的？」

楚蘅瞧男子的神，便知，這人定是知道柳氏食齋其實就是菜市場的串攤子。

「當然是真的，大哥，可要來一份，這是我們食齋開業才做的活，過了今日，明日可就買不到了。」

「來一份。」男子爽快的掏了二十文錢，丟給楚蘅。

擱之前，這二十文錢隻能買兩串串。

楚蘅笑瞇瞇收下錢，然後取了牛皮紙給男子打包，「請大哥稍等片刻。」

「快來看，快來瞧啊，香噴噴的孜然蔥油餅，甜甜的抹茶白米糕便宜賣啦，蔥油餅十八文一斤，抹茶白米糕，十五文一斤，走過路過，過來瞧瞧啦。」

忽然，莊氏那大嗓門傳來。

「咦，那邊也有孜然蔥油餅跟抹茶白米糕賣，還賣得這麼便宜。」

「走，我們過去瞅瞅。」

本來準備管楚蘅買東西的兩人，聽到莊氏的吆喝聲，齊齊改變了主意，跑東大街十五號去了。

「哎，若知道那邊也有孜然蔥油餅跟抹茶白米糕賣，我就不在這裡買了。」

方纔花二十文錢買了東西的男子，也是一臉懊悔。

柳氏看著客人離開，麵上愁容，「蘅兒，這可如何是好？」

楚蘅回到火爐前，繼續搗鼓烤串，「娘，不要著急，再等等看。」

不是自負，就莊氏那廚藝，做出來的東西，田二牛都嫌棄，能將孜然蔥油餅跟抹茶白米糕做好纔怪。

「二孃，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東大街十五號這邊，田大牛瞟了一眼站在門口掐腰吆喝的莊氏。

莊氏停止吆喝，冷眼一瞪，「田大牛，你到底是不是田家的人，咋胳膊肘總是往外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