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瞧了一眼,已經及自己腰高的兒子,也是一陣唉聲嘆氣。
「你李叔每月出去做些木活,勉強能維持一家人的生活,可眼下,寶剩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我們打算送他去學堂,可是這束脩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李寶剩小臉皺一團,「爹,娘,我不去學堂,我在家幫你們幹活。」
「瞎說。」王氏板下臉,語氣嚴厲的教訓兒子。
「你不去學堂,是想像你爹一樣做木匠嗎?」
「當木匠有什麼不好,當木匠也能賺錢。」
見王氏表嚴肅,李寶剩哇的一聲大哭,衝出了院子。
王氏不放心,吩咐寶丫,「寶丫,去看看你哥哥。」
寶丫乖巧的點頭,撒丫子去追哥哥。
「兩個孩子頑皮,讓楚姑娘見笑了。」王氏收回目看向楚蘅。
楚蘅莞爾一笑,「不知嬸子可有閑暇的時間,我最近承包了一片葡萄林,想雇一個人去除草。
剛搬來大王鎮,人生地不的,考慮要僱人除草時,楚蘅一下子就想到了王氏。
王家四口人,隻有薄田三畝,外加一片茶山,眼下春耕已經過了,王氏日日閑在家裡,除了持家務,就是幫李貴打打下手。
「時間有的。」
王氏很爽快的應了,「不知楚姑娘承包的那片葡萄園在何?」
「在城外五裡遠的黃瓜山上。」
那座小山丘,因為形狀酷似一條黃瓜,被命名為黃瓜山,這名字,還是昨日從葡萄林回來時,九爺告訴楚蘅的。
王氏聽聞之後,神有些疑。
「黃瓜山那裡是有片葡萄林,隻不過是野葡萄林。」
「我承包的,就是那片野葡萄林。」
王氏不由得擔心起來,「楚姑娘,野葡萄可不值錢,大把大把花錢去打理,不值當,你再考慮考慮是否需要我去除草。」
李貴也在一旁點頭。
楚蘅一眼掃過二人,「多謝李叔,嬸子關心,承包葡萄林這事兒,我已經決定了。」
見心意已決,王氏隻好不再勸說。
「楚姑娘,你那葡萄林何時需要除草?」
「越快越好,若是嬸子有空,明日,我就可以帶嬸子去黃瓜山看看。」
眼下,那些野葡萄藤正在掛果,抓時間將草除去,說不定,今年秋天還能收。
王氏點頭,「我家茶山就在黃瓜山附近,去黃瓜山的路,我很悉,明兒,我自己去就行了,柳氏食齋需要人手,楚姑娘不必空帶我去。」
「那就有勞嬸子了,至於工錢,二兩銀子將除草的活兒承包給嬸子,嬸子意下如何?」
「就按楚姑孃的意思。」
楚蘅立馬從荷包裡掏了一兩碎銀出來,遞到王氏的麵前。
「這是一半工錢,等嬸子除完葡萄林的雜草後,我再付清另一半。」
王氏接過碎銀,臉上嗬嗬的。
「請楚姑娘放心,我一定儘快將那葡萄林的雜草清楚乾淨。」
一杯茶見底,楚蘅口也解了,擔心柳氏跟範秋華忙不過來,便放下茶杯起與李貴,王氏告辭。
夫婦倆知道是大忙人,便沒多留。
驕當空,此時,菜市場那邊人煙稀,擺攤的寥寥無幾,買菜的也寥寥無幾。
市那邊,趙麻子,蔡六百無聊奈坐在攤前,百無聊奈揮著扇趕蒼蠅,瞧著清清冷冷的攤子,兩人皆是一副吞了大便的表。
啪嗒一聲!
趙麻子將扇扔到攤子上,忽然起走到蔡六攤前。
「蔡六哥,你趕想想辦法,繼續這麼下去,咱們倆都得喝西北風去。」
蔡六一臉無奈,「我有什麼辦法,那天煞的小白臉,就是混世魔王一個。」
回想那兩頓打,蔡六臉變了變,心有餘悸。
「蔡老闆,給我割兩斤瘦。」
兩人正聊著,一位中年男子忽然走來,指著蔡六攤上的一塊瘦豬。
蔡六將目從趙麻子上收回來,濃濃的眉梢一挑,看向攤前,「喲,這不是沖和葯堂的許掌櫃嗎,好久不見。」
想是做生意虧大了,許沖和臉有些不好看。
「蔡六哥,我午飯都還沒吃呢,趕給我稱兩斤。」
趙麻子在一旁默默觀察著許沖和,心思一轉,一肚子壞水漾漾。
「許掌櫃,你怎麼忽然將東大街九號的鋪子給賣了?可惜,可惜,真可惜!」
「幸虧我將那鋪子賣了,不然虧得更慘。」
蔡六賊賊的,立馬反應過來,趙麻子這是想借刀殺人,挑唆許沖和前去東大街九號鬧事。
「許掌櫃,你還沒去東大街九號看過吧,那柳氏食齋現在可出名了,聽說,不人排隊去那買東西呢。」
趙麻子與蔡六換了一個眼神。
「許掌櫃,你那鋪子上下兩層樓,還帶著後院,這麼大間鋪子,賣了多錢?」
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煽風點火,許沖和本就嫉妒心強,聽了之後,臉越發難看,「二百兩。」
「二百兩,這麼。」趙麻子照著自己大一拍,一驚一乍道:「那麼大間店鋪,起碼能值四百兩。」
蔡六搖頭嘆,「許掌櫃,二百兩,你吃虧了,你去東大街九號瞅瞅,那柳氏食齋如今生意紅紅火火,起碼能日進紋銀五十兩。」
看著蔡六比劃的手勢,許沖和的臉一下子黑。
「那鋪子,我本來是不打算賣的。」
趙麻子順口問:「那為啥又賣了呢?」
許沖和咬了咬牙,「還不是那天煞的九爺跟那姓楚的小丫頭片子引了我,我一時意誌不堅定,才將那鋪子出手了。」
「老許,我給你講啊......」
蔡六將聲音低,神神挪到許沖和邊,「那姓楚的丫頭很是邪門,在菜市場擺攤烤串那會兒,生意好,如今去東大街九號開鋪子,生意依舊好,我覺得,或許這丫頭是使了什麼邪,將客人都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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