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響午了,老爺子急著回柳氏食齋吃飯,見許沖和拿著單子,一臉便的表。
「小許啊,讓你去採買藥材,又不是讓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你怎麼這副表?」
許沖和開始哭,當著兩名夥計的麵,哭得肩膀一一的。
「老爺子,這可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艱難。」
「我說你鼠目寸吧,你不服氣。」瞧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像個娘們似的,老爺子實在不忍看,「採買店的藥材,轉手賣出去,你不會吃虧。」
「我不是怕吃虧。」
「那你怕什麼,說說看。」
許沖和嗷的一聲,哭得越發傷心,蹲在老爺子麵前,抱著老爺子的膝蓋哭,「老爺子,昨兒個,我把許家的房契跟鋪契都給了楚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我哪有銀錢去採辦藥材。」
「房契跟鋪契又不是現銀嗎,你哄老頭子我。」
「老爺子,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哄你,我手頭上除了房契跟鋪契,就沒其他值錢的東西了。」
老爺子可不信,「小許啊,你開藥鋪有些年頭了吧,你別告訴老頭子我,這些年,你一文錢都沒賺。」
許沖和滿腔心酸,「銀錢是賺了些,不過都在我家那口子手上。」
原來是家中有頭吃人的母老虎。
瞧許沖和滿腔心酸的神不假,老爺子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表示同。
「小許啊,你別傷心了,採購藥材的事,老頭子我來想辦法。」
許沖和暗暗鬆了口氣,這才停止哭泣,著眼淚被老爺子扶起來。
「那就有勞老爺子了。」
「老不死的,想吃午飯,就趕上車。」這時候,九爺****的話音傳了進來。
「爺鋪子還忙著呢,可不多等你。」
若不是看在蘅兒的麵子上,爺他才懶得來接一個糟老頭子。
「小許啊,我先回去吃飯了,有什麼事,咱們回頭再聊。」老爺子邁,麻利往外走,生怕九爺不多等。
許沖和追出去,想起之前在柳氏食齋吃的蔥油餅跟烤串,心裡有些饞,著角對老爺子道:「老爺子,能不能捎上我。」
「不能。」老爺子還沒開口,九爺一句話,扼殺了許沖和的希。
「人品不行,爺杜絕你跟蘅兒來往。」
小命還在九爺手上呢,九爺說的話,那就是命令。
「不行就算了。」
見他轉,頹廢的走回鋪子,九爺這才將馬車調頭,往柳氏食齋方向而去。
「小流氓,極樂散好像出自墨門,你是如何弄到手的?」
馬車沿街跑了一段後,老爺子忽然用手挑起車簾,對著九爺的後背說話。
九爺抓韁繩的手了,側著臉,眼神變得探究的看了老爺子一眼。
許沖和定不敢對外那晚上的事,那麼,就是這老花子自己一眼看出了許沖和中極樂散之毒了,這老花子,果然一點都不簡單。
「老不死的,你在說什麼,什麼極樂散,墨門,爺一個字都聽不懂。」
「聽不懂不要,隻要小流氓不傷害乖徒兒,老頭子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爺子臉上笑嗬嗬的,看不出什麼來,九爺抓韁繩的手這才鬆了鬆。
「老不死的放心,爺不會傷害蘅兒。」
兩人回到柳氏食齋,柳氏,楚蘅,範秋華正在擺飯。
小福子生怕九爺打發他去吃前麵街上王阿婆賣的麵條,十分勤快將吃飯的碗筷從柳氏食齋後院搬了出來。
「九爺,老爺子,您們回來了。」
小福子盛飯,第一碗遞給了九爺,第二碗遞給老爺子。
九爺笑瞇瞇坐下,老爺子一臉不滿,「小福子,尊老懂不懂?」
老爺子一下一下捋著自己花白的山羊鬍,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他很老,需要尊敬。
「老爺子,小福子是九爺的小跟班,尊敬了您,回去離苑就有的苦頭吃了,您就別介意了。」
瞧小福子一臉苦哈哈的表,老爺子不滿的瞪了九爺一眼,這才坐下吃飯。
吃飽喝足,老爺子將楚蘅拉到二樓自己的房間。
「師傅,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老爺子看著楚蘅,有些難以啟齒,「乖徒兒,你手頭上有沒有銀子?」
「原來師傅想用錢。」恰好上有些散碎的銀錢,楚蘅掏了出來,全都遞給老爺子,「到藥鋪那邊後,是不是缺酒喝,所以想去打酒?」
「乖徒兒,這些錢可不夠。」
楚蘅微愣的看著老爺子。
給的銀兩足矣打幾斤好酒了。
「師傅,你要銀子做什麼?是不是許沖和敲詐你?」
「小許多傻啊,怎麼可能敲詐得了老頭子我。」老爺子乾脆實話實說,「是這樣的,今兒個,師傅到葯堂一看,葯堂裡所用的藥材全都是發過黴的,為師一氣之下,令兩名夥計將那些發黴的藥材丟到外麵,一把火給燒了。」
「師傅這麼做,是為大王鎮的百姓著想。」
老爺子重重嘆氣,「可是這好人不好當啊,藥材沒了,藥鋪還在呀,想繼續經營藥鋪,就必須採購新的藥材。」
楚蘅終於明白了。
老爺子找拿錢,是想採購新的藥材。
「師傅,採購藥材,需要不銀子吧。」
「為師估算了一下,起碼需要五十兩紋銀。」
楚蘅覺得事有些難辦,眉頭微微鎖起來,「師傅,柳氏食齋開業這麼久,賺的錢,差不多隻有五十兩,您若堅持要經營那藥鋪,我隻能全都給你,但是,師傅,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何非要接手那藥鋪?」
老爺子閑雲野鶴,本不喜歡做生意,如今,他這麼堅持,定是有的。
「乖徒兒,醫家爭鳴大賽,你可聽說過?」老爺子這麼做,確實有,而且是為了小翊兒。
楚蘅嗯了一聲。
醫家爭鳴大賽,乃是大風王朝一項十分重要的比賽,大賽猶如科考,三年舉行一次,參賽者首先在各自的州郡進行比賽,獲勝者,代表自己的州郡,前往大風皇都玉臨城進行決賽,決賽前十名,可醫院,為皇家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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