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珍珠接過那錦盒,楚蘅滿意的抿了抿。
「多謝艷孃的好意,這支百年人蔘我便收下了。」
艷娘今日前來,雖是不懷好意的試探,但是這支百年野山參卻是難得的好東西,送上門來的好東西,楚蘅沒有理由不收下。
瞧楚蘅如此爽快的將那支野山參收下了,艷娘心頭浮出一輕蔑。
果然是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一支百年野山參而已,竟然就這般高興。
楚蘅收下禮,便翻臉不認人:「昨夜刺客行刺,攪擾了我的夢,我此刻有些疲乏,不知艷娘可還有其他事,若是沒有,我就不陪艷娘了。」
這是明顯的逐客令,艷娘豈能不懂。
艷娘牽著角,勉強的笑了笑:「艷娘也不能離開胭脂金玉樓太久,既然楚姑娘乏了,艷娘這便告辭了。」
「珍珠,替我送送艷娘小姐。」
百醫爭鳴大賽決賽在即,楚蘅可沒有多餘的時間陪著艷娘虛與委蛇,當下便吩咐珍珠送客。
等珍珠去送艷娘主僕了,小福子提醒楚蘅道:「楚姑娘,艷娘雖然是墨門的人,但是隻忠於九爺,你提防著一些。」
小福子這句話,令楚蘅激不盡。
與小福子相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而小福子與艷娘都是九爺手底下的人,相識已久,沒想到,小福子竟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維護,何德何能,能讓小福子這般維護。
「謝謝,我知道了。」
一句謝謝,令小福子心頭一暖。
這便是,他為何選擇維護楚蘅的原因,他與楚蘅相雖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但是楚蘅與九爺一樣,從未拿他當過下人。
「楚姑娘,你好生歇息吧,有我在,有墨十三,墨春墨夏雨曼在,絕對不會讓你出任何事。」
楚蘅站在門口,目送小福子離開,笑意從眼底浮了出來。
這輩子,老天是厚待的,不僅讓小翊兒,娘陪在的邊,的邊還有九爺,還有師傅,小福子,範秋華等關心的人。
小福子的影消失,楚蘅才將房門關上,走去取出那本太古醫經,準備繼續翻開。
「母後,有件事,兒子想與你說說。」
取出太古醫經,坐在八仙桌前,剛將醫書開啟,還未來得及瀏覽一行,耳邊便響起了小翊兒稚的話音。
聽小傢夥那一本正經的說話口吻,楚蘅將太古醫經放下,以心聲回答:「說吧。」
檀木珠的空間裡,小翊兒小盤著,眉頭皺得高高的,考慮了片刻,對楚蘅道:「母後,兒子覺得,九爺叔叔的爛桃花有些偏多,母後你若是嫁給這樣的人,婚後的日子一定非常辛苦。」
「翊兒,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你從何學的?」
這些話,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楚蘅確定自己沒有教過小翊兒。
小翊兒將頭一偏,道:「母後,你太低估兒子的智商了,如此簡單的言論,還需要人教嗎。」
楚蘅言語梗塞。
好吧,生的這隻包子確實比一般的孩子要聰慧一些。
「翊兒,你倒是說說,母後嫁給九爺叔叔,為何婚後的日子會非常辛苦?」
「母後,這是很明顯的事。」
小翊兒忽然掰著手指頭數,「九爺叔叔的爛桃花實在太多了,鄭圓圓姑姑算一個,玉釀山莊那個姓趙的壞人算一個,母後你剛除掉那兩個敵,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艷娘,還有許多,是兒子不知道的,不知道的,更是防不勝防,母後你嫁給九爺叔叔,必會遭許多人嫉妒,或許還會有人紮小木人詛咒母後你,為了母後你的人安全,兒子覺得,母後你還是不要嫁給九爺叔叔好。」
說了這麼多,最後一句話纔是重點。
那隻小包子是自己生的,他什麼心思,楚蘅豈能不明白。
楚蘅微微皺眉,語氣有些掙紮的問小翊兒:「翊兒,你是不是極為不希母後嫁給九爺叔叔。」
是要復活小翊兒的,若是小翊兒極力反對,與九爺婚這個問題,是得再好好考慮一番。
小翊兒聽出楚蘅語氣裡的掙紮,甚是心痛。
母後是喜歡九爺叔叔的,九爺叔叔對母後也是極好的,他不應該反對纔是。
「不是,兒子隻是擔心母後與九爺叔叔親後,被九爺叔叔霸佔,那麼,母後就沒有時間陪兒子了。」
聽小翊兒這麼說,楚蘅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急著安小翊兒,這一點,並未意識到。
「翊兒,母後向你保證,就算母後與九爺叔叔婚了,也不會冷落了翊兒。」
得到楚蘅的保證,小翊兒一雙眸子漆黑明亮:「母後,那你跟九爺叔叔婚吧,兒子再也不反對你們了。」
剛安好小翊兒,珍珠便回來了。
珍珠進屋,走到楚蘅邊站著,有些言又止的將楚蘅看著。
楚蘅未回頭,聽腳步聲便知是:「你我主僕,不必如此見外,有什麼話,直說吧。」
珍珠這才開口:「小姐,那艷娘不懷好意。」
楚蘅回頭看向,微微一笑:「你也看出來了。」
珍珠點頭:「小姐,奴婢雖未見過未來的姑爺,但是知道未來的姑爺定是人傑,那艷娘怕是看上未來的姑爺了,今日前來,送人蔘是假,試探小姐纔是真。」
瞧小丫頭一臉著急,楚蘅笑道:「我知道不懷好意。」
珍珠一愣:「小姐,那您為何還收的人蔘,您不怕那人在人蔘裡下了毒嗎。」
「主送上這麼好的東西來,我沒有理由拒絕。」
楚蘅淡淡道:「放心吧,不會在這支人蔘裡下毒的,你家小姐我是學醫的,這點還是分辨得了。」
這支人蔘,艷娘是當著小福子的麵給的,要是在人蔘裡下毒,必會被九爺知道,艷娘沒這麼傻。
珍珠心裡這才踏實,從八仙桌上拿起那隻錦盒,正準備拿去放著。
楚蘅吩咐道:「珍珠,這支野山參很補,你拿去客棧的後廚,借鍋燉了,好好補補。」
珍珠理會錯誤,以為自己要補,便問道:「小姐,您是喜歡人蔘燉,還是人蔘燉鴿?」
楚蘅道:「你喜歡吃,便人蔘燉,你喜歡鴿,便人蔘燉鴿。」
話裡的意思,珍珠可算明白了。
「小……小姐,您是讓奴婢吃這支百年人蔘嗎?」珍珠紅著一對眼眶,得說話都含糊不清了。
楚蘅道:「不然,你以為呢,趕去後廚燉了,自己在後廚悄悄吃了,別讓小福子,墨十三他們知道,否則他們該搶你的了。」
珍珠嗚咽:「小姐,這可是一支百年的野山參吶,起碼值一百兩銀子吧,奴婢不吃。」
盒子裡的那支野山參是上等貨,起碼值五百兩銀子,可是在楚蘅的心裡,珍珠是無價的。
「你若是不吃,我便讓小福子將這支野山參還給艷娘。」
今日,收下這支野山參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給珍珠調理子。
珍珠這才勉強拿著那野山參出了客房,往客棧後廚去了。
至於艷娘,踏出同慶客棧,先前強在心頭的怒火一時湧上心頭,直衝大腦,洶湧澎湃的怒火,沖得腦袋有些眩暈,子晃了晃,差點沒站住,好在丫鬟急忙將攙扶住。
「主子,您怎麼了?」
艷娘手扶在那丫鬟的上,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心聲,「無妨,先回胭脂金玉樓再說。」
娘一直在胭脂金玉樓等著回來,聽聞回來了,急忙去二樓的雅間見。
到二樓雅間時,屋又是一地的淩。
娘瞧了一眼淩的地麵,走到的麵前,溫聲詢問道:「姐姐,那姓楚的人很難對付嗎?」
艷娘回答:「這倒不是。」
娘疑不解:「既然那姓楚的人好對付,為何姐姐還如此大肝火?」
艷娘道:「我生氣的是,九爺竟然如此在意那姓楚的丫頭,那姓楚的丫頭不過來玉臨城參加百醫爭鳴大賽,九爺竟然讓小福子,墨十三,墨春墨夏一同跟來,娘,你我姐妹倆跟隨九爺這麼多年,何曾見九爺如此在意過一個人。」
娘搖頭,「不曾見過。」
艷娘憋了憋怒火,道:「好在,那姓楚的人並沒什麼高遠的見識,我不過送了一支百年的野山參到同慶客棧去,那人竟然滿心歡喜的收下了,還在我麵前炫耀九爺對的寵,這樣見識淺薄的人,最後定會被九爺厭棄。」
「既然這樣,姐姐,你就別生氣了,讓那姓楚的人得意一時。」
娘安了幾句,這才收起滿腔怒火,吩咐丫鬟進來打掃。
等丫鬟打掃乾淨,走出去,看向娘,道:「娘,可有辦法讓那姓楚的人在百醫爭鳴大賽中無法獲勝?」
娘遲疑了一下,回答:「辦法有是有,隻是姐姐,咱們這麼做,違背了九爺的意思,若是被九爺知道,定是要雷霆震怒的。」
「娘,此事,你知我知,九爺此刻在曉月城主持戰事,本顧不到這邊。」
艷娘眸子裡狠一閃,然後快速將那狠一收,以一副弱可憐的模樣將娘看著。
「娘妹妹,你得幫幫我,那姓楚的人如今沒什麼作為,便如此得九爺的眼,若是再讓取得百醫爭鳴大賽第一名,九爺定會對刮目相看,說不定,從此以後,九爺的心裡便隻有了,娘妹妹,你知道的,姐姐不能沒有九爺。」
到底,娘是被那副弱可憐的模樣給騙了。
「姐姐,我幫你便是。」
艷娘心裡暗暗一喜,激的抓住孃的手:「妹妹,你腦子一向活絡,趕給姐姐說說,你有什麼辦法。」
娘道:「你可知道,主持這屆百醫爭鳴大賽的是太子驊。」
這個,艷娘倒是不知道,不過知道,太子驊時常出胭脂金玉樓,還是孃的追求者,還一直想為娘贖,將娘弄到太子府當侍妾。
「妹妹,你是想通過太子殿下之手,對付那姓楚的人?」
娘點頭。
艷娘一臉凝重的表:「這確實是個好辦法,隻是不知太子驊會不會答應幫這個忙。」
娘道:「他會答應的。」
話語一頓,挑眉將艷娘看著:「姐姐,你可知道,昨日下午,那姓楚的人跟著齊王錚進宮了。」
艷娘一直派人暗暗監視著同慶客棧,自然知道,聽了孃的話後,抿開心的笑了:「太子驊與齊王錚是死對頭,那姓楚的人與齊王錚走得近,必然會讓太子驊以為是錚的人。」
娘接過的話:「隻要咱們在太子驊麵前煽風點火一番,太子驊必定會出手對付那姓楚的人。」
艷娘高興得笑出聲來。
「如此,此事便有勞妹妹去辦了。」
娘應下了,當下便吩咐丫鬟拿了邀請帖到太子府去。
當天晚上,太子驊便帶了兩名護衛,微服到了胭脂金玉樓。
艷娘跟娘早安排了奴在門口侯著他,他剛到,便被一名奴請到了二樓的雅間。
雅間裡,熏香裊裊,娘著一襲紫的半明裳,坐在珠簾背後的一架古琴前,一雙蔥白一般的手輕輕著琴絃,纏纏綿綿的琴聲從琴絃流出來,悅耳聽,人陶醉。
太子驊剛到門口,聽到這樣的琴聲已經醉了。
奴將雅間的門推開,畢恭畢敬的提醒著他:「殿下,娘就在裡麵。」
奴開口,才拉回了他的心神,他吩咐兩位護衛在門口守著,邁步走進雅間,挑眉便見娘坐在珠簾背後琴,得如畫中仙一般,他挪不開視線。
娘見他進來,手停,那纏纏綿綿的琴聲便戛然而止。
「民見過太子殿下。」
娘從珠簾背後走出來,朝著驊將子福了福。
驊手去攙扶,弱無骨的往驊懷裡一靠。
「娘今夜為何這般熱?」
誰都知道,胭脂金玉樓的兩位花魁艷娘跟娘賣藝不賣,太子驊雖垂涎孃的,但是礙於胭脂金玉樓背景強大,不太好招惹,這裡又是天子腳下,加上齊王錚跟秦貴妃的眼線又一直盯著他,恨不得抓他的錯,他即使垂涎孃的,也一直未勉強於娘,娘今日主投懷送抱,他甚是意外。
娘勾著手指,在他前挑逗的畫了一個圈:「太子殿下久未到胭脂金玉樓來看娘,娘還以為,殿下已經忘了娘呢。」
在懷,驊哪裡經得住,當下摟住娘,熱烈的吻上去,封住孃的櫻桃小。
為了艷娘,娘即使反太子驊的吻,也隻好忍著,去迎合他。
到艷孃的迎合,驊心頭大喜,將艷娘打橫抱起,朝著珠簾背後的大床走去。
娘在這風月場所待久了,自然知道如何應對驊,瞟了一眼珠簾背後的大床,巧妙的掙。
驊懷中一空,眉心一蹙,有些微微惱怒。
娘急忙道:「殿下,別急,娘今日請您來,是有件重要的事告訴您。」
「何事?」驊將信將疑的將看著,怒氣不減。
娘笑了笑,拉他到八仙桌前,給他倒了一杯香醇的酒:「殿下,請喝酒。」
見驊接過酒杯,飲了一口,才含笑道:「娘聽聞,有位來自崇華縣為民醫館姓楚的子今日跟隨齊王錚進了宮,據說,齊王殿下請那姓楚的子進宮,是為了給秦貴妃醫治頭疼之癥,娘還打聽到,那姓楚的子醫十分高明呢,興許真能治好秦貴妃的頭疼之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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