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裡，像是有一條毒蛇緩緩纏繞過來，帶著黑暗冰冷的氣息。

門當戶對。

四個字，就把從天堂打到了地獄。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木訥的坐在那裡，看著這個往日疼惜的人，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秦落歡別過頭，已經綴上皺紋的臉上布滿哀愁，不忍心，但是，這些話，必須由來講。

要怪，隻能怪這個世道變得太快，眨眼之間就天翻地覆，措手不及，無能為力，以五十歲的年紀獨自支撐著整個家族，也快扛不住了，需要小輩來為分擔力。

需要一個跟秦家旗鼓相當的家族為秦家支撐下去，這無關個人，隻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阿姨，”南初低下頭，“我是真的想跟阿烈在一起。”

秦落歡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初初，阿姨不你。你比阿烈懂事了，你慢慢想想，會想明白的。怎麼做，纔是對阿烈最好的……”

對阿烈最好的……

離開，是最好的嗎？

靜默了片刻，秦落歡道：“好了。都到中午了。初初，你有吃午飯嗎？雜事先不提，這裡裡的蛋黃味道不錯，我給你點幾個吧。”

南初沒什麼胃口，勉強應了一聲，手放在兜裡，秦烈昨晚送給的鉆戒，此刻已經冰涼，的在手心裡，好像這樣就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總覺得再等一等，再想一想，就會有兩全其的辦法。

辜負過他一次，不想再辜負第二次。

想為他再堅持一下。

不想就這麼容易的鬆開他。

想好好談一場，想好好跟他在一起，是真的想。

秦落歡點了幾樣清淡的糕點，都是南初吃的東西，就算如此，依舊是疼的長輩。

南初並不怪，但是，也是真的很傷心。

兩個人吃過簡短的午飯，秦落歡的書打了電話過來，說大學城那邊的工程出了一點問題，現在過來看一下，秦落歡應了一聲，掛了電話，神上染著幾分疲憊，對著南初道：“初初，我有點事，得先走了。”

“嗯。”南初乖巧的點了點頭，“阿姨慢走。”

秦落歡走過的邊，腳步頓了頓，抬起手輕輕的了的頭發。

南初抬起頭看向，就看到秦落歡紅著的眼睛裡約的水，微微一愣，秦落歡已經收回了手，轉過輕輕離去了。

黑的長擺在微風中飛揚，背影筆直，一如記憶中威風凜凜的強人的模樣。

但是真的老了很多了。

秦家整個家業，都肩負在一個人的肩上。

或許……是真的很喜歡。

所以，才這麼難過。

而就是如此，才讓也跟著難起來。

已經為讓為難的存在了。

南初坐在那裡發了好久的呆，腦子裡空空的，沒法責怪誰，所以隻能責怪自己。

離開的時候，服務員遞給一份包裝的糕點，說是秦落歡離開的時候付款替買好的。

南初看著那盒蛋黃，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