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哭。

蒼天在哭泣。

雨傾盆，三界共。

戰天帝一箭出，天地崩，仙源裂，源地破。

此生，不曾出的一箭，今日現世。

以破九為箭，以自為祭。

雖是投影，卻是依舊一箭三界。

八皇一帝，不得不歸，回歸源地，鎮本源。

……

三界本源都在。

本源道武者，這一刻都覺自己風雨飄搖。

而戰，卻是不管這些了。

虛幻的影，過了天墳，走到了苦海。

「苦海，還是這麼大啊！」

走在海上，腳踩海水，腐蝕萬的海水，卻是傷不到他毫。

「二貓，你走快了，好多魚呢。」

戰天帝踩著海水，有些歡快。

麵帶笑容，眼神格外的清澈。

「以前，不好意思這麼踩水，還是小時候，在水中遊泳暢快……」

「苦海的水，不夠清澈了。」

戰天帝踩著水，繼續前行。

撈一隻大魚，往空中拋了幾下，又很快丟下。

大魚驚懼，落水瞬間潛逃千萬裡，卻是發現中多了一純粹的生命力。

踏著海，遊盪萬裡，換一頭巨鯨，繼續前行。

前方，有島。

戰天帝一閃而逝，走在巨大的島嶼上，卻是無一人發現。

「初武……」

戰天帝麵帶笑容，悉的味道，悉的武道。

可惜，也沒當年那般純粹了。

四遊盪，片刻後，手中多了一些吃食，嘆道「無銀錢，不問自取，有空，你來還吧。」

「好！」

老王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戰天帝，要消亡了。

既如此，些許吃食罷了，當滿足他。

「口腹之慾，人皆有之，嘲諷蒼貓，那是不對的。」

戰繼續走著，換一個大陸，再走一圈，手中多了一些玩。

「玩喪誌，這是不對的！」

戰自責一句，很快笑道「我都死了，管他對不對呢！」

手中拿著個不浪鼓，搖晃著，咚咚聲不絕於耳。

吃著好吃的，玩著孩的玩，戰很愜意，「可惜二貓了，沒能跟我吃一些，玩一些，不過……我幫它吃了，幫它玩了，它也會很開心。」

走著，笑著，吃著，玩著……

多年了？

哪曾這樣肆無忌憚，哪曾這樣不在乎一切。

天下？

大道？

江山？

那是什麼？

我是戰！

戰死的戰！

人都死了，就不要多想什麼了。

「你的道，兩假一真！」

這一刻，戰忽然和老王對話了。

依舊麵帶笑容，邊走邊道「氣之道為真，其他二道為假！氣之道，直通源地，是真道，虛門已開，這一次，我幫你走到虛門……」

老王不吭聲。

走到虛門，那就是破八。

一門已開，那就是真正的破八！

「先走氣之道，其他二道，以後再看！」

戰吃著包子，吃的滿口流油，笑道「不要總覺得極道不好，誰說極道不好？我就是走的極道，不好嗎？真要單挑，神皇還未必有我厲害。

不皇怎麼了？

不皇更自由！

氣極道先門，然後慢慢來，找到了真道再走也不遲。

當然，以後未必有本源道了，有極道之力，也足夠了。」

「你，非我轉世，我也無需轉世。你們的存在，並非為了讓我們更圓滿，我們也不需要……除了憨貨那傻子，總覺得極道太弱，其他人都沒說弱。」

「極道，其實更好，人家讓你走一道，那是騙你皇呢。」

戰天帝如同鄰家年，走走停停，看什麼都好奇，看什麼都有趣，笑嗬嗬道「三道合一，平衡之道……這不會是我那東皇師父做的好事吧？」

「說對也對，說錯也錯。」

「自己的道，自己走，何須在意他人眼！」

「二道為假，此刻的你，走此道，還是要落算計，氣之道為真，不易被人算計，聽我的，就走這個。」

老王緩緩道「你說，自己的道，自己走！」

「也是，那隨你。」

戰天帝笑道「你，還有那個憨傻的傢夥，都有一道為真，二道為假，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又道「源地，悄悄的進去，別太大靜，被人發現了。源地所在，也有一尊種子投影，隻不過眾人沒發現，找不到種子所在，加上源地危險，不能輕，所以一直沒人找到種子。

不過……你沿著你的氣道走，走過去，應該有一些不同，也許可以找到真……」

老王想到了當日他破開源地，一滴真滴落的況，眼神微。

「我去過源地，的確發現了一滴真。」

「哈哈，厲害吧，我留下的！」

戰天帝好像很開心，「那地方，可能是種子投影的一部分，當年我去找過，不過沒取走那滴真，你可以在附近繼續找找。

那時候，我著急離開，沒太仔細探索。」

「極道破開源地之後，如何再進步？」

老王還是問了一句。

破門之後，如何再進一步？

「破開源地，那進步的機會就多了。」

戰天帝笑嗬嗬道「源地的機緣很多，第一，我說的真之力，你可以嘗試到找找看。

第二，進源地之後，的一些桎梏會被開啟，不再大道長短影響。

第三，源地是天帝開創本源之地，也是第一顆本源星辰出現之地，毀滅之地，那地方有一些本源星辰碎片，是天帝當年留下的。

這本源星辰……其實不算是他創造的，而是本來就存在的。

你去找找這些星辰碎片，融自己的本源世界，會讓你更強大的。」

老王瞭然，又道「我聽方平說，曾在源地發現了一些異常，一顆本源星辰在源地之中，有萬千通道，好像連線了三界所有修氣之道武者的虛門，這是什麼？」

「咦，還有這個嗎？」

戰天帝也不管方平如何進其中的，現在開始吃燒，邊吃邊含糊道「我想想……連線三界本源武者的氣之道……」

戰天帝走走看看，有些心不在焉，很快，到了地窟。

地窟，此刻人心惶惶，雨傾盆。

戰天帝有些嫌棄，排開了這些雨，這才緩緩道「可能是想移花接木吧。」

「移花接木？」

老王愣了一下，很快道「方平他們猜測，是不是有人想控製那些氣武者……」

「想太多了！」

戰天帝笑道「那麼弱，誰在意？還真要收割你們？皇者自己變強都來不及，哪有時間收割你們。應該是為了移花接木，這樣的東西，可能有多個。」

「氣，靈識，生命，能量……」

戰天帝笑嗬嗬道「應該是皇者的手筆，集合三界一道強者，最終集在一人之，替代他們的道，鎮本源。」

戰天帝解釋道「比如說人皇，他氣之道極強，鎮本源，主要是靠氣之道鎮！此刻，若是有人集三界氣之道於一，人皇是可以想辦法用自己的氣之道，替換此人，讓此人幫他鎮本源！

如此一來，人皇困，而那些人，則是為人皇的替代品。

這應該是從仙源中，竊取了一部分控製權，原本，仙源就是為了擷取萬道，鎮本源的。

昔年，我之所以不同意，也是因為此舉有傷天和，擷取萬道鎮本源，那被擷取萬道的武者，可能都要死。」

老王聲音微變，「你是說，仙源、這萬道集合點，目的其實都是一樣，為了讓皇者困？」

「差不多。」

戰天帝見多識廣，笑道「不過，還是有些不同！仙源，是九皇四帝皆知的東西，你說的那個，我不知道，那就代表是有人暗中進行的計劃！

仙源鎮本源，那是為了讓九皇天帝都困。

而你說的那個，應該是個別人為了困而準備的。

你說的氣萬道集合點，這應該是人皇、東南北、地、神六位準備的，至於到底哪一位，那我就不知道了。

若是發現了靈識萬道集合點，那可能是西皇、東、神幾位準備的。

生命萬道，那大概是皇、北皇、東皇、神皇幾位準備的……」

老王詫異道「你的意思是，這些皇者，有的擅長多樣？」

「那當然，皇者全能，你以為說笑嗎？」

戰天帝笑道「其中，神、東二皇，最為全能！到底擅長什麼，我也不清楚。人皇、地皇也幾乎全能，莫要小看了這二位。」

老王瞭然，急忙道「那鬥天帝呢？」

「他？」

戰天帝有些唏噓，許久，搖頭道「不太清楚！他也擅長很多道，甚至比神皇他們都要更擅長，還擅長能量之道，不過……鬥這人，心思深沉，不好預估。

鬥、天、穹、、昊是最古老的五位初武。

這五位之間，況複雜，除了他們五人，其他人都不是太清楚他們的恩怨糾葛。

其他人，要稍後一些。」

老王又道「五人都是壞人？」

「好人？壞人？」

戰天帝嘆道「說不清！你說天帝是好人嗎？他開闢了本源道，纔有了三界武道的繁華，他也是初武道的創始人之一，沒有他，三界都未必有道，他算壞人嗎？

他在武道開闢之初，立下了不世之功，傳道四方，讓人族為三界主宰，讓人族擺了遠古妖的侵襲和獵殺。

他算壞人嗎？

我說不清楚。

他一開始，也一心要鎮本源之，可也是他，敗也是他，你說，如何去評判他的好壞？」

戰天帝笑道「其他幾位，其實也差不多！開創了初武，大了本源，三界武道奠基，這幾人功不可沒，修武者，修道者，都要記。

你要明白，那時候，本無道，走出一條道，都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

無中生有最難！

所以，他們幾人，功過如何，哪怕後人，也不好評判。」

所謂功過自有後人說！

可戰這個後人，也不好說好壞。

老王也是心複雜，許久，輕聲道「起碼……現在是壞人！」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戰天帝笑道「死都死了，這時候還是讓我清靜一下，不要讓我再去想這些了。」

下一刻，地窟通道，微微了一下。

戰天帝進了人間！

這一進，嘆為觀止。

「故地都這樣了！」

「這房子，高！」

「這馬車……馬呢？咦，都不是能量燃燒，這創意很不錯！」

戰天帝指指點點，此刻，整個人間還在獃滯中，還在看天中，雨傾盆，將地球都染了紅。

戰天帝沒在意這些，走幾步，停幾步。

那邊，大螢幕上，有高層在迅速安。

戰天帝掃了一眼，沒太在意，繼續走著，又順手了一些吃食，笑道「上癮了！幸好我死了，我若是還活著，自己都於為伍……」

老王沒管他，應了一番，臉微變道「好像出變故了！」

「沒事，是種子溢散了，人間要修鍊聖地了。」

「也不算，昔年其實就是如此，吾等當年修鍊，都是在人間，現在和當年比，也差不多，隻能說回歸到了昔年的狀態。」

戰天帝也到了周邊生命力的濃鬱，越來越濃鬱！

這一刻，戰天帝好像應到了什麼，笑道「種子還真在人間！也是個念舊的傢夥，這麼多年了，還不走，不知道是不是和那貓一樣懶，睡著了就懶得走了。」

「你發現了？」

老王驚駭，「你……若是吞了種子，可活嗎？」

「可以吧？」

戰天帝不確定，很快笑道「不吞了，種子是三界之源，力量之源，生命之源，吞了種子，未必是好事，真要吞了，未來也許就不會再有生命誕生了。

種子，種子……顧名思義，其實不單單是武道的起始，也是生命的起始。

真要吞了種子，現在的生命還存在……

等到這些人死完了，那三界，就剩下你自己了，不寂寞嗎？」

「真的寂寞啊！」

戰天帝慨道「在那，一待八萬年，太寂寞了！長生……不死……未必是好事。」

「我……活的其實也夠久了。」

戰天帝笑的燦爛，「生死之間，才能應到這些，別擔心，別說皇者們都走了，就是沒走，此刻也難以察覺到種子所在。

我這狀態特殊，才能發現一些端倪，你讓那些人於我這狀態，他們也不願意。」

老王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強者這時候都應到了，那大戰不可避免！

戰繼續走了一會，忽然，一道虛影從老王上飄離。

「你忙你的去，我繼續走走，走走就散了，你的本源道，我替你鞏固了一下，假道還在，氣真道被我隔離了，隨你怎麼走，不用一起再走。」

他把東皇凝聚的三道，又給打散了！

老王也沒說什麼，此刻，他應了一下，強大了許多，骨骼也是，大道更是一馬平川！

30萬米，那是破八！

而他，此刻的氣大道，不像之前，迷霧重重。

這一刻，他氣大道之中，一馬平川，直接可以看到虛門的存在。

開啟的虛門！

虛門之後，還有一截道路，老王上次去過，他知道是什麼，聯通了源地的存在。

戰，還是饋贈了他許多。

老王微微躬，看著虛幻的戰，低沉道「多謝前輩！」

「別客氣……」

戰天帝笑道「自己的道，自己走！我替你清掃了一些迷障，以後也許更難走。」

「金洋明白！」

王金洋再次躬，想了想，又道「方平的道……可有問題？」

「他？」

戰天帝笑道「不好說，說不清！胡走，瞎走，那也是道！三界本無道，走的人多了，自然有了道！不過他本源還在本源宇宙……也許和昔年天帝一樣，想擺，那帶走本源，或者自碎本源帶走力量。

不過……告訴他，很危險，可能也會給本源留下創傷，把自己給填了進去。

讓他看著辦吧，不行的話，殺個皇，填一下，差不多可以補平。」

老王愣了一下！

戰天帝笑道「他是魔，我又不是！魔有魔的辦法，我不能用，他倒是能用。想不本源影響，那最好還是離本源，可留下的大了，也是麻煩，殺個皇，塞進去把補起來，這就不算製造災難了。」

老王獃滯。

戰天帝鼓勵方平殺個皇補一下？

「那源地的缺陷……」

戰天帝無所謂道「再看吧，最後補不好，那也是你們的問題了，我隻是在說他的問題。他的問題，我說的方法會有用的，至於源地的問題……

九皇天帝都沒解決，你讓我一個死了的人去解決？」

說著，戰天帝又笑道「還有一點……其實本不該說，不過還是要說。」

「您說！」

「人族……」

戰天帝猶豫了一下，還是嘆道「告訴他們，人族就是補的！源地的口，因為盜取力量的人過多，哪怕有些人還回來了，還是不行。

九皇四帝，包括那位古老初武，哪怕都還進去了，也未必足夠。

力量來源於種子，所以三界的能量，還是平衡的。

但是……」

戰天帝緩緩道「但是，人間這邊，種子一直在溢散能量！隔絕人間的能量，就是為了讓種子再賦予一些能量，如此一來，三界就多了一些能量，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