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人嚇了一跳,瞪大眼睛嚇得不敢做聲。
生怕陳凡此時醒了便再也無法解釋。
不是這麼倒黴吧,這麼快就醒了?
等等!
等等!
這傢夥!
這傢夥!
……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人總算找了個空兒逃出來了。
捂著小兒,鼓著腮幫,生怕一不小心遇上個人似的,左右看了一眼,見走廊盡頭有個衛生間,趕跑了進去。
“這狗日的王八蛋,早晚老孃殺了你……”
氣籲籲地趴在瓷盆兒上,人黛眉微蹙,咬著貝齒都要氣死了。
啥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回算領教了。
“你給老孃等著!王八蛋!大狼!等你落在老孃手上,看老孃不閹了你的!”
人嘀咕著,趕擰開水龍頭,兩隻小手對著水龍頭瘋狂幾下,隨後小兒一張,含了一口水在裡,漱口漱了好幾回來,纔算完,可這兩隻小手兒卻依然個不停,裡罵罵咧咧地,“王八蛋……死東西……早晚閹了你!閹了你!”
“誒喲?”
正罵罵咧咧呢,外麵門一開,依然還有點兒醉醺醺的陳凡走了進來。
這貨穿得嚴嚴實實的,打著哈欠,好像是睡醒了準備退房了。
他手裡還拿著房卡呢。
不知道是出來以後發現尿急了還是怎的,大晚上的推門一進來,就看見正跪在一邊兒臉紅脖子的慕容雪正一臉懵地看著自己呢。
他愣了一下,眨眨眼。
慕容雪也愣住了,一臉懵。
那場麵簡直尷尬極了。
剎那間,慕容雪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陳凡倒是淡定一些。
“喲。”
還是陳凡先反應過來了。
畢竟這種時候臉皮厚是個大優勢。
他倚靠著門,手掐腰嘿嘿直笑,“這不慕容大小姐麼?”
慕容雪那小臉兒紅得像個小蘋果似的,臉熱,耳朵熱,哪兒都熱,支支吾吾老半天,才一臉尷尬,“我,我喝多了……有點兒難……”
“我也喝多了,不過現在好多了。”
陳凡曖昧一笑,側往裡走,“一會兒我送你吧。”
“不用,我能行。”
“得了吧,孩子家家的,大半夜一個人在外麵多不安全。”
很快。
慕容雪給陳凡扶著到樓下了,慕容雪眼看了陳凡一下,“誒,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有些事,你不問反倒會好些。”
陳凡扭頭看看,聲音倒是溫的,“我這個人,其實壞的,你別惹我。”
“我看出來了。”
人笑著白了他一眼,“壞的冒煙兒。”
“知道就好。”
陳凡訕訕一笑,眸子裡出一抹狡黠,一隻手摟著慕容雪的腰肢,像是摟著自己的媳婦兒似的,“你跟葉橙是親姐妹麼?以前?”
“我是表姐。”
“這樣啊……”
陳凡做恍然大悟的表,“以後跟我混吧。”
“有什麼要求麼?”
“聽話就行。”
“那,有啥好麼?”
“那得看你想要啥。”
人聞言抱著肩膀,“我在考慮考慮。”
“行。”
陳凡倒是大方,見計程車過來,招了招手。
慕容雪走了,陳凡沒送,其實也不大想送。
納蘭抱著肩膀從後麵繞了出來,笑地跟陳凡一起看著慕容雪離去的方向,“你覺得怎麼樣?”
“不好說。”
“你覺得會站在你這邊麼?”
“不好說。”
“還嚴。”
納蘭翻了下眼睛,“反正,我是盡力了。”
“你放心,我這個人,向來賞罰分明。”
陳凡調轉子過來,在納蘭的後腦勺上挲一下,“好好做事,絕不會虧待你的。”
“哼。”
納蘭抿著小兒笑了起來,“一起喝杯酒啊?”
“不喝了,喝多了,難,我想走走。”
——割——
“芒刺在背啊……”
癟老者歪著子靠在紅木長椅上,氣得一下摔了手裡的杯子,“老夫一生,多遇蔣乾張郃之流!原想著借刀殺人,將這小王八蛋宰了,卻沒想,到了關鍵時刻,都是慫貨!”
“先生這是在說誰呀?”
風韻猶存的中年婦走了過來,見老者如此,竟有些想笑。
老者一翻,四仰八叉地躺在長椅上,甚至左一下,右一下,打了幾個滾兒,呀呀地哀嚎了起來,“老夫借林傲之手,牽出鬼,懷了無相王餬口的營生,就是為了引他出頭,試試那廝的深淺!卻沒想,那老匹夫折了那麼多營生,卻也不!更可恨,那慕容老賊勢力那麼大,聽說自己的娃被一個小小鬼差給欺負了,不單不怒,反而生出竊喜之,簡直恬不知恥!再說那萬妖樓,萬妖樓……誒呀……”
老頭兒一頭紮在長椅上,“廢,廢!都是廢!”
“您看您急得,萬妖樓,不還沒有結果麼。”
人笑一聲,“北曱鬼王的名號,對於那些小妖來說,沒啥概念,可對於那些大魔頭來說,誰想起來不是心有餘悸?活閻王似的角,能不招惹,誰都不想招惹啊。”
“我必須拔了這毒刺!若不然,老夫這些年的謀劃就白費了!”
“我覺得,先生不如再等個十年八載的,機會總是有的。”
“十年!十年!又是十年!一個十年,兩個十年!一輩子還能有幾個十年?!”
老頭兒哢嚓一下拽下了自己的頭巾,指著自己頭頂稀稀拉拉的頭發一咧,剎那年,麵容詭異,出瞭如人似鬼的模樣,“老夫,等不及了!再也等不得了!我這樣,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還要多久!我不了啦!!!!”
人在一邊眼看著,見老者近乎癲狂,便角一勾,笑起來,“先生若真是等不得了,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別人呢?依我看,現如今,中州之能與北曱鬼王抗手的人已經沒幾個了,實在說有,臣妾,倒是想起一人。”
老頭兒脖子一甩,“你說的是!?”
人沒有直接回答,“就這幾天,有個人,倒是一直盼著想跟您見上一麵呢。”
老者略微直起子,一臉懷疑,“什麼人?”
“一個……洋人。”
“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