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馬路上車流不息,咖啡廳的一角,好像時空靜止了似的,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又不聲的互相打量著。
若是在玄幻世界里,只怕都能看到兩人上籠罩的強大氣。
服務員將咖啡送來,上面的泡沫畫了一個貓爪的樣子,可的讓人不忍破壞。
蘇湘看了眼一時間,率先打破這種沉默。
輕輕一笑,看向常妍道:“常小姐,你不該不會以為,就這樣的看著我,就能生出什麼意念來,讓我簽約了吧?”
這話明著是在說簽約的事,但如果再細想一下,就能聽出蘇湘言語間的諷刺。
常妍,不就是在一廂愿的做著想做的事嗎?
常妍角微彎了下,仿佛沒聽明白的諷刺似的,只優雅的抬起手按住一側的文件,移到蘇湘面前道:“蘇小姐,是這我們公司擬定的簽約合同,條件方面,我敢說,絕對是所有公司中最好的。”
就憑常氏的實力,開出的條件絕對是其他公司塵莫及的。
當然,如果傅氏也加的話,那就另說了。
但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傅氏只是參與了贊助,沒有簽約任何一個參賽者。
這讓常妍有些疑,傅寒川,他為了蘇湘贊助了節目,又為何沒有找來簽約呢?
正當常妍暗自忖度之時,蘇湘也意思意思的看起了合同。
確實非是常優渥的條件,是代言費就高達八位數,對剛名的年來說,已經是天價了。
蘇湘一頁頁的翻看過去,偶爾抬眸看一眼常妍,只是安靜的喝咖啡等待。
蘇湘視線落在合同上,閑聊似的開口道:“我的年團在上一次比賽中,只是排名第六,接下來能不能順利晉級還另說,常小姐為何這麼看好我的團隊?”
常妍抿了一口咖啡,角微微一勾,將咖啡擱在桌上。
看著蘇湘,也是意有所指的道:“綜藝比賽,很多參賽者都是后有背景的。我看好蘇湘小姐的團隊,當然也是有我的理由。”
聞言,蘇湘著紙張的手指一頓,抬眸看了常妍一眼。
是說也有潛規則?
常妍疊著雙,姿態閑適又高傲。
蘇湘扯了扯,視線落回合同上。
本就沒有簽約的意思,將合同放回了桌面上,淡淡一笑說道:“我的團隊可沒有任何背景,常小姐怕是信息有誤。”
“這個合約,我還是不簽了吧。常小姐第一次為公司出力,我可不想常小姐以后挨罵。”
常妍只瞥了那合同一眼,說道:“如果蘇小姐覺得不滿意,還可以提別的要求,我們常氏可以盡量滿足。”
蘇湘微挑了下眉,拎起合同晃了下,不直視常妍,不再拐彎抹角:“常小姐,常氏公司實力雄厚,要說簽約代言人,這個簽約費簽個大腕都足夠。”
“而憑你我的關系,你這麼‘熱’相邀,我實在不敢。”
將合同落回常妍面前,眸漸冷。
常妍看了眼合同,冷笑了下說道:“蘇小姐,難道就因為我的原因,讓你的年團損失這麼大筆的代言費,不覺得這是意氣用事嗎?”
停頓了下,眸一閃,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似是心愉悅的樣子。
接著道:“前幾天跟傅家一起喝茶聊天,傅寒川還教了我一招。他說,生意場上忌諱因噎廢食,個人恩怨不應該影響到大局。”
常妍自是沒有真的聽到這句話,只是那天從傅家回去的路上,當提出要簽約年團的時候,跟常奕引發的另一個討論。
沒有想到的是,蘇湘這麼怪脾氣,給錢還不肯簽約,這才親自上門來。
蘇湘垂眸,微扯了下角,手指起子的中來回。
輕笑了下說道:“聽常小姐說話的口氣,倒是真的很像是個生意人了,為大局考慮……”
為大局考慮,這幾個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諷刺。
抬眸,眼睛微瞇了下,瞳孔中滿是冷意,臉上笑意已經全無。
蘇湘開口道:“常小姐既然這麼聰慧大度,不妨猜猜,我為什麼要選擇在這里跟常小姐談事?”
偏頭往前面掃了一眼。
從咖啡廳的對面看過去,可以看到實驗小學的一座教學樓,還能約看到教學樓外側墻上著的校訓。
常妍放在桌下的手指了下,隨后一松,冷聲問道:“不知道蘇小姐是有何用意?”
蘇湘道:“不妨跟常小姐明說,我對你們的合同沒有半分興趣。不是你們的,別人的也是。”
“但我愿意見你,并非是給你面子,而是要跟你談談關于傅贏的事。”
“常妍,上次我跟你說過的,看來你并沒有聽進去。”
“你要爭取你想要的,我沒有意見。但是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去利用一個孩子,你還覺得自己是個值得讓人尊重的人嗎?”
蘇湘一口氣說了許多,深吸了口氣后繼續:“常小姐,你看起來在乎傅贏,你說你照顧了他三年對他有。但你真的是真心真意的在照顧他嗎?”
常妍抿著,眼神冰冷,桌下的手指更了一些。
蘇湘冷冷瞥一眼,盡量的控制自己的怒氣,道:“傅贏是我生下來,我是他的母親。母子連心,常小姐有過這種覺嗎?”
“所以,不管常小姐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是他的媽媽。但勸常小姐一句,別把自己給人留下的那些好印象給作沒了。”
常妍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指甲深深陷掌心,從齒里出字來:“蘇湘……”
蘇湘本不給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做了最后的終結,道:“看起來常小姐的教育方法實在不適合我的兒子,還請常小姐遠離傅贏,不要對他說一些誤導的話。”
“教壞了,你賠不起。”
常妍到底是個千金小姐,而且還是被家里一直保護著的千金小姐。聽到的,從來都是贊夸獎的話,不像蘇湘被人踩在腳底過。蘇湘幾句話一說,常妍便忍不住的漲紅了臉,最后一句話,更是刀子中了的心窩似的,氣得都抖了起來。
蘇湘不想再對一個任小姐浪費的時間,把話撂下后,便起離開了。
如果再誤導傅贏,不會只是跟聊聊這麼簡單。
咖啡廳,只剩下常妍繼續的坐著。
用力的吸氣,側頭看著那一道人影一步步的走向路邊的轎車,握在扶手上的手指因為抓得用力而微微抖。
的眼睛一片紅。
馬路邊,湘園的司機看到蘇湘出來,便下車將車門打開,讓蘇湘坐了進去。
咖啡廳,常妍看著那輛車離去,臉上掛起了冷笑。
不過是一個被傅家趕出來,丑聞纏的人卻來教訓?
的目更冷了一些,垂眸看了眼桌上的合同,將紙頁拿了出來兩下撕碎。
合約簽不下來,還有別的辦法……
……
蘇湘從咖啡店離開以后,便讓司機趕去回形針工作室旗下的門店。
的品牌剛立起來,走的是線上線下的模式,驗店剛開始設立在幾個大城市,還在慢慢的鋪開。
其中一家,便是在靠近以前去聾啞學校的地鐵線附近。
門店面積很大,分為兩層樓。
一樓是售賣區,放滿了手工制品,為了讓客戶了解手工品的制作過程,現場就有工作臺,可以直接觀看。
二樓則是設計師們的地方,這樣一來,可以隨時了解客戶們的喜好。
小鄧為照顧到市所有的門店,將年團五個人分散的帶到不同門店,此時活還在繼續。
因著比賽的這一波熱度,不都聚集在門店要簽名,當然,店的消費也是拉不的。
蘇湘繞過聚集的人群,進店。
店長激的用手語告訴這段時間店的營業額,還有網店的銷售況,簡直可以用火來形容。
蘇湘看了看數據單,在貨架上看著那些樣品,除了已經銷售出去的,還有很多人下了定制款。
接下來的時間,將北城所有門店巡視遍,看著自己打下的江山就很有就。
走這一步是對的。
商場,蘇湘進最后一家門店。
這是一家護品店,做的是純天然產品,門口的展區擺放著最新研制出的潤膏,正在做促銷活。
蘇湘的腳步一頓,想到了什麼,抬手了自己的,從貨架上拿下一支。
淡的膏緩緩的出再回去,反復了好幾次。
小鄧從店長那兒了解了況走過來,對著蘇湘說道:“蘇姐,剛才我問了下店長,店長說,現在天氣干燥,這款膏的預售績不錯的。”
看了眼蘇湘的,笑著道:“蘇姐,要不要你也拿一支回去驗一下?”
蘇湘垂眸看了眼那支膏了:“嗯……”
……
隨著比賽日期的臨近,日子過得越發張起來。
八進四的比賽,接下來就是踢館賽,這一次次的比賽都讓人的神經繃了。
幾天后,八進四比賽中,年團又一次功晉級,這回拿到了第二名的好績,年團的名氣又一次大增,呼聲甚至比第一名還高。
主持人在公布完比賽績后,開始介紹前來踢館的參賽者。
蘇湘站在后臺,看著前面的況,手上拿著剛發下來的資料。
那是前來參加踢館賽的人員名單跟資料。
當的視線落在上面的一個人名時,整個人愣住,怕是自己看錯,又眨了下眼睛再看過去。
與此同時,前面舞臺上的主持人也說到了那個名字。
“下一位選手,來自新加坡的蘇麗怡,蘇小姐!今年蘇小姐剛滿十六歲,很小的年紀哈……”
主持人用聊天的方式讓人放松下來,蘇湘的呼吸都沉了下來,一點都不放松。
從后臺的看著前面那一道影,只見蘇麗怡穿著短夾克,牛仔短,一頭長發束在腦后,十足的青春靚麗。
就著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一點都不怕被人視線盯住的覺,在舞臺上大大方方,侃侃而談,有著不符合年紀的老練。
“大家好,我是蘇麗怡……”
“我今年十六,在新加坡留學,是地地道道的的北城人……請大家多多支持……”
蘇湘耳朵里嗡嗡的,蘇麗怡說了什麼都沒仔細聽進去。
突然見到這個人,整個人都是懵的。
蘇麗怡在上中學的時候就被蘇潤送到新加坡去了,之后便沒再見到過,再加上跟蘇潤的關系很不好,都差點忘了,還有這麼個侄兒。
蘇湘一下捉了那頁資料。
蘇麗怡來參加舞蹈比賽?這是什麼況?
對了,蘇潤躲在日本,蘇麗怡肯定知道他的下落!
蘇湘激了起來,眼睛劇烈的晃了下。
等節目錄制結束,蘇湘在后臺卸妝室找到了蘇麗怡。
而蘇麗怡見到這位姑姑,神非常的淡漠,好像本不認識似的,只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自己卸妝。
還沒有名氣,沒有專門的化妝師,什麼都要自己來。
蘇湘看著鏡子里的小姑娘,問道:“你不是在新加坡嗎,怎麼會突然回來?”
蘇麗怡用化妝水拭著臉頰,漸漸出白的臉蛋。聽到蘇湘開口,驚愕的轉看,臉上有些驚恐:“你不是啞嗎?”
舊人相見,蘇湘已經見多了那些人對表示出來的驚訝,也就見怪不怪。
隨意道:“現在醫療科技發達,你就當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蘇麗怡接能力也強,聽蘇湘風淡云輕的那麼一句,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淡淡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參加比賽有獎金可以拿,就回來了唄。”
蘇湘微皺了下眉,蘇麗怡的學業在新加坡,回來參加比賽,若是順利的話,還要參加接下來的晉級賽,這起碼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不需要學習的嗎?
化妝間很多人共用,來來回回的人走著,又幾個人走過來,蘇湘往旁邊讓了讓地方,問道:“你回來,你爸媽知道嗎?”
這時,蘇麗怡嘲諷的笑了起來,轉過頭看著蘇湘道:“別好像裝著很關心我似的,我跟你可不。”
蘇湘:“……”
看了眼墻角放著的一只行李包,看樣子已經很舊,接的地方起了邊,滿滿當當的裝了一大包,被里面的東西得變形。
蘇潤夫妻對這個兒一直寶貝的很,不過這幾年東躲西藏的被追債,不知道是否還顧得上。
剛才蘇麗怡說為了獎金才回來參加比賽,怕是蘇潤留給的錢已經沒了。
蘇湘道:“你現在住在哪里?”
蘇潤夫妻躲在日本,蘇湘回來以后也沒回去過蘇家的別墅,那邊空著,三年下來,里面只怕灰塵都積了厚厚一層。蘇麗怡這樣慣著養大的小姐,住回去的可能不大。
蘇麗怡跟蘇湘的關系不好,再加上之前蘇湘把自己的房間收回了,蘇麗怡對就更加惱恨,被問了幾句話后就不耐煩了起來,惡聲惡氣的道:“你問東問西的有完沒完,我是犯人嗎?”
卸完了妝,在化妝臺上一陣擺弄,就是不肯站起來讓位置。
化妝間就這麼大的地方,別的人沒地方用,只能站著理。
有個孩看著不滿了起來:“喂,你用完了,可以讓位了吧?”
蘇麗怡眼角睨著蘇湘,對孩的話不理不睬,將耳機塞進了耳朵聽起了音樂,蘇湘看了一眼,說道:“蘇麗怡,我還愿意關心你,問你住在哪里,是因為不管怎麼樣,你我都還姓蘇。”
“不過你若不稀罕,那更沒我什麼事了。”
沒有熱臉冷屁的特殊癖好,說完了就轉走人。
蘇湘一走,蘇麗怡就摘下了耳機,氣惱的拉長了臉。
站起來走到墻角,將自己的行李包拎在手里往外走。剛才被無視的孩冷言冷語:“不過就是個窮丫頭,裝什麼海……”
蘇麗怡當了十幾年的大小姐,家里突然一敗涂地,也就從云端掉落到了地上,這些年一直憋著氣兒,聽著別人的諷刺,心里就更加難了。
攥了行李包帶子,在經過那個孩的時候,故意的用包撞了一下,那孩在抹膏,蘇麗怡那一撞,膏離了的范圍,一直劃到了臉上,像是劃開一道疤,別的人看到都笑了起來。
蘇麗怡沖著人冷笑一聲,言不由衷的道歉:“哎呀,不好意思,這化妝間太小了,不小心撞到了,sorry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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