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幾步，蕭冷到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是怎麼來這裡的，活得不耐煩了，想送死？」

故手肘撐著半趴在草坪上，他盯著自己髒兮兮的手指，沒有開口。

怎麼來的。

他跟小七從外國匆匆趕回到英國，聽橙子姐姐說蕭不見了，黑人那邊也丟了一架直升機，最後檢測到的出現地點是森林深。

他擔心蕭的安危，難以眠，連第二天白天都等不及，半夜趁小七睡著就去了，結果遇到了那群怪，醒來就已經在這裡。

他活得不耐煩了麼。

他為什麼要擔心他的安危，父親，什麼父親，他接他也從來不是因為他真的認他這個兒子。

他隻不過是為了小七，不，是為了染……為了他唯一心的人。

他還喊他爸爸。

是送死吧，確實找死。

故低低的笑，嗓音沙啞，「是吧，」他點點頭，「我來送死了……對不起啊，先生。」

蕭沒有出聲。

半分鐘不到，他邁步離開，過程中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夜寒如水。

故仍舊趴在草坪上，逐漸發燙，難的彷彿千萬隻蟲子啃噬，他狠狠咬破了舌頭跟，腥甜的鮮流了一。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應該跟小七分開，也不曾過這樣的念頭，他很，但這一刻他覺得他也許真的不該跟在一起。

蕭恨他，莫南爵看上去也不太喜歡他，而平日裡相就能看出，莫北焱很明顯也討厭他，陳安對他更是無，幾乎很跟他說話。

可他們都是莫初柒最親近的家人。

就因為他是蕭的兒子……不，汙點麼。

也許真的不該那麼早要……他不該忍不住了的，該給留個清白之到結婚的那一天。

後忽然傳來腳步聲，似乎有人彎腰撿起了槍。

故不關心也不想看，直到男人淡漠驚訝的聲音響起，「故。」

這陌生又悉的聲音……

故猛地抬起頭，映眼簾是男人英俊尊貴的臉龐。

思緒猛地倒退回二十年前——

故瞳孔漸漸睜大，他著眼前的男人，薄張合，「是你……」

「是我，」慕白涼淡淡的道，畔牽著漠笑，「二十年前我給了你一槍，把你丟到河裡，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隻不過下場一樣麼——你那萬年癡的父親還是不肯要你，還是一如當年的那樣想殺你。」

故咬著牙，他渾都在抖，猛地撐起，撲嚮慕白涼的同時一把攥住他的領子，「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為什麼要把我丟到河裡？！」

慕白涼任由他攥著，冷淡的笑，「怎麼，想死？」

「你二十年前的那天晚上就該直接殺了我，讓我死在他麵前，讓他看著我死……」故雙眼紅的近他，幾乎是怒吼出聲，「你為什麼要給我活下來的機會？！我本來就是個錯誤，我隻是個孽種而已，你要殺為什麼不殺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