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晟其實是比我大十一個月。準的說是大十個月又二十六天。我印象裡，他小時候確實都過生日的。村裡人都說，他的生日，就是媽媽的死忌，但是似乎每年都給宗晟過生日的。

　　很小的時候，唯一能吃蛋糕的時候，就是宗晟過生日。我過生日的時候，都沒蛋糕吃，就是給買一新服。所以每年都很盼著宗晟過生日。我對他的生日，最大的記憶就是能吃蛋糕，除了這個之外，真的就沒有一點印象了，那裡還記得他生日是哪天啊。我今年過生日的時候，正是害怕他的時候，天天提心吊膽的，本就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

　　的話，宗晟那鬼耳朵應該也能聽到了，我回了幾句，掛斷了電話。“宗晟，生日快樂。我，我，對不起，我忘了。”

　　宗晟還是冷著一張沒有表的臉：“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也是很多年沒過生日了。要不是今天提起，我自己都忘記了。”

　　他那樣子，分明就是生氣了。我趕解下安全帶，下車一邊朝外跑，一邊說道：“你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回來！”他吼著，我的腳步一下就頓住了，“一開始沒心，現在來著急什麼？”他打開了家門，回家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單手扶額，裡嘀咕著：“怎麼就跟孩子似的。”跺著腳回到家裡，看著我在客廳裡給他的那些小植澆水。這人養植，都是養從來不開花的那種。

　　我走到他旁，臉，換上個大笑臉，湊到他面前：“宗晟，生日快樂，又長大一歲了，要更些哦。”

　　“放手。”

　　“我去給你準備生日禮吧。沒有蛋糕，我們有蛋，我給你煮紅蛋。”

　　他還是沉著臉，但是說到：“你的禮，我已經收下了。”

　　“啊？我還沒去煮蛋呢。”

　　“昨晚！我是今天的子時被從棺材裡抱出來的。昨晚已經半夜，也是今天的子時，已經收下你的禮了。”

　　我聽得一頭的霧水，仔細回想著昨晚的子時，我們。。。我們在。。。嘖，我是把自己當禮給他了。

　　“哈哈，那個，我還是去煮紅蛋吧。”

　　二十分鐘之後，我拿著四個紅蛋上樓，他也已經洗好澡，在著頭發了。

　　我把碗放在了他的面前：“喏，生日快樂。開開心心的。看看今天，你拿下了玲玲大廈，很快就能個沙恩酒店抗衡了。又是你的生日，這就像是冥冥中老天爺在幫我們呢。宗晟，要永遠開心。”

　　他看著紅蛋，了一個，再放下來，看著手指上的紅料，問道：“你用什麼染紅的？”

　　“嗯，料。畫畫的料。”

　　“你知道紅蛋是用什麼染的嗎？紅紙，喜慶的紅紙上去的，這個還弄吃嗎？”

　　他是坐在梳妝臺前的，我這麼彎著腰也累，幹脆就蹲下來，仰頭看著他，說道：”剝殼了都能吃的吧。”

　　他搖搖頭：“算了別吃了，小心中毒。”

　　“那，我去買蛋糕吧。這個時間，估計外面超市還沒關門呢。”

　　“為什麼要這麼討好我？”他問著，直直看著我問著。

　　“我，討好？”我有點不理解這個詞，“我沒有討好你啊，只是覺得，你應該更開心，更快樂一些的。”

　　“我媽死的第二天，我出生，這樣的日子，值得開心嗎？”

　　“你媽媽的死，是過去的了。人不能為死人活著吧。應該為自己活。是你媽的親媽，都放下，你也應該放下了。宗晟。”我笑著，給他勇氣。我就知道這個男人，表面上輝煌，牛，其實骨子裡自卑敏，到一點痛就會暴走傷人。

　　他的手過來，拂過我的臉頰：“還記得昨晚我對你說什麼嗎？”

　　我愣了一下，怎麼說到昨晚了。昨晚那是我最不願意回想的時間段。“不說這個行嗎？”

　　“記不記得？”

　　“記得，記得！”我應著，“我還記得，我看到車子外面有個鬼，撐著一把爛的本就擋不了雨的傘在那看著我們。我驚慌下，打到了車子手剎，車子打了。老天啊，你怎麼就直接把車子停在斜坡上了呢？”我苦著一張臉，突然就跪直了，靠近他，“宗晟，你跟我說實話，那個老太婆是不是真的看不到我們？”

　　“如果我說，看得到呢？你現在要過去跟說，讓不要隨便說出去嗎？”

　　我的臉整個垮了下來，我的老天爺啊，怎麼還會有那種老太婆來看這種事呢？宗晟怎麼就能那麼淡定？

　　“那，那，今晚上那個在電梯裡的那個人，就這麼看著我們也沒事嗎？死的時候，躺在地上，那眼睛也是一直盯著我。我都有種錯覺，的眼珠子裡有我的影子了。不會找到我吧。”

　　宗晟皺皺眉，原來的在的臉頰上的手，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他一直喜歡這個作，扣著我的脖子，我的命就在他的手中：“跟我聊天，除了說這些，就沒有別的來說了嗎？”

　　他的力道並不重，就是一個錮的意思而已。抬頭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剛洗過澡，甚至連服都沒有穿，上沒有一點傷痕，這次出門應該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吧。昨天晚上，他是用了自己的當興劑了，怎麼現在還是一點傷痕也沒有呢？

　　他坐著，我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這個高度，我正好過手去，就抱住了他的腰。他也放開了控制著我的手。

　　看不到他的臉，我也更有勇氣說話了。我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宗晟，好好活著，開開心心的活著。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背叛你的。我們有契在，一輩子，我們都在一起。”

　　他的手，緩緩放在了我的後腦勺上，輕輕的。我忘不了，昨晚，那個抱著我睡了一晚上的舒服的懷抱，是宗晟不會錯。那種已經深靈魂的直覺不會錯。

　　“宗晟，我喜歡你。”我說著，“就喜歡這麼抱著你。雖然有時候你很過分，不過，我就是喜歡你。不為你家的錢，就因為是你。”

　　我的話剛說完，他放在我後腦勺上的手，突然發力，把我的頭往下。驚呼著，我的，到了他。。。雖然還隔著四角呢，但是那覺也。。。

　　“啊！”我了一聲，直接就推開了他。不過他是坐在椅子上的，加上他重本來就不輕，我本就推不他，我自己倒朝後倒去，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他看著我的臉變了。“拒絕？！”

　　“拒絕！就是拒絕！”我很嚴厲地說著，但是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萬一他小心腸的跟我計較的話，還不定會怎麼對我呢。我趕說道：“我，我是今晚拒絕！昨晚，昨晚已經，已經被你喂得太飽了。撐了，讓我先消化幾天。”

　　“膽大了？”

　　“我，我不一直這樣嗎？”我嘟嘟，眉頭就皺了起來，“哎呀，你也真是的。今晚上那麼好的氣氛，你鬧什麼啊？吃紅蛋吧。”

　　宗晟沒有接過我給的紅蛋，而是很不爽的對我說了一句：“睡覺！”然後就丟開手裡的巾，直接上床去了。

　　“喂，你頭發沒幹。”

　　他理都不理我，我都不知道我要怎麼做了。小聲嘀咕了一句：“難道跟我在一起，就只有那種事，能讓你高興開心的嗎？”

　　洗過澡，故意拖了很久，才上床睡在了他的旁。

　　本來以為他早就已經睡著了。但是沒有想到，他在黑暗中，把我拉進了他的懷中，霸道地抱住了我。他沒有說話，在那黑暗中，我卻笑了起來。他沒有我，沒有強迫我做那些事。一直以來，雖然他都表現得很強勢，但是卻沒有哪次是真的對我。。。

　　別人的生日，一般都會安排一下。唱歌啊，玩啊，人之間的話，滾床單啊，都很正常。但是想著我的男朋友跟別人的不一樣，人家的咖啡廳和酒店，相當於他的墳崗子。人家的葡萄酒，相當於他的人。

　　早上，在做這早餐的時候，我已經在想著，明年宗晟生日應該怎麼過了。明年不能再出現今年的錯誤。說不定宗晟還記仇了呢，說我一點不在乎乖孫子。

　　我的早餐剛做好，端著粥到餐桌上，急促的拍門聲就傳來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一大早的。我剛打開門，牛力帆就沖了進來，一下抓住我的兩只手臂就說道：“宗優璿！那個死人，昨晚有沒有來找你？”

　　“啊？什麼？一大早的你時候什麼死人？”

　　“就是那個啊，玲玲大廈裡的那個。”

　　我的心沉了一下：“去找你了？”

　　牛力帆一下擺出了一張快要哭出來的臉：“嗯，說，看到我們的時候，都還沒死，要是我們肯幫一把，也不會死了。死是因為我們的冷漠。所以他要我們賠命。哎呀！這可是十大鬼為首的‘奪命鬼’啊。經典臺詞‘還我命來，還我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