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看著跑出去的冬菇,“怎麼哭了?”
“不用管。”鄭彥銘認真看著,“表妹,我對不起你,你罵我打我都可以,千萬彆不理我。”
楚雲梨滿的皮疙瘩一層又一層,暗暗抖了抖,“你哪兒對不起我了?”
鄭彥銘愕然,“表妹你……原諒我了!”
“你先說說你怎麼對不起我了?”楚雲梨站在屏風前並不往床邊去,又皺皺眉,“男授不親,你能起來再說話嗎?”
鄭彥銘突然覺得不對,真要是孫嫣蘭不計較他的唐突,兩人都那麼親近了,還說什麼男授不親?他皺眉,正想要再問,卻發現佳人已經轉往外去了。
冬菇端著茶水進來,倒茶放到楚雲梨麵前,“表姑娘喝茶。”
“剛纔你怎麼哭了?”楚雲梨好奇問。
冬菇啞然,半晌道,“我……奴婢看到公子醒了,高興的。”
說完,拿著托盤扭就出門了。
紫幽言又止,楚雲梨笑看了一眼,裡間的簾子掀開,鄭彥銘走了出來,“表妹,前天晚上你什麼時候回去的?”
“夜裡。”楚雲梨攤手,“隻記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時辰。”
鄭彥銘試探著問道,“我們喝醉了之後,有冇有發生什麼?”
楚雲梨反問,“表哥覺得我們之間應該發生什麼?”
眼神清,看得鄭彥銘不自在的彆開眼去,“那就好,我還怕喝醉了唐突了表妹。”
楚雲梨並冇有轉移話題,又問,“有丫鬟看著,怎會唐突?”
鄭彥銘垂眸,半晌,安靜的屋子裡纔想起他的聲音,“我心悅表妹,經常夢見你,我怕喝醉了之後看到你會覺得還在夢中。”
夢見?
不要臉!
他上前一步,走到楚雲梨麵前,認真看著的眼睛,“表妹,我今年已經十九,等我考過會試榜上有名後,我們就親好不好?”
彆說他十九,就是孫嫣蘭都已經十六了,就是為了等他,等鄭家主提起婚事。
楚雲梨提醒他,“我們還冇定親。”
是的,雖然林氏不止一次提起兩人婚事,但卻一直冇有請人上門下小定,說到底,就是上說說不見行。
所以,這親事到底能不能還兩說。但現如今楚雲梨來了,那自然是不能的。
鄭彥銘急切道,“等我榜上有名,我便讓母親去尋人。”
那可有的等了,現在才十月底,會試要明年三月,放榜要四月下旬了,還有半年多。再說了,誰能保證他鄭彥銘一次就中。
雖然上輩子他確實是中了,那時候的昨日他對著在這屋子中醒過來的孫嫣蘭也是這樣一番話,不過已經**,彆說半年,多久都得等啊。可惜再等,也冇等到他承諾的冠霞披。
楚雲梨垂下眼,鄭彥銘見不答,手就要來拉的手。
楚雲梨避開,“到時候再說吧。”
態度冷淡,鄭彥銘有些打擊,在他看來表妹對他是有意的,兩人青梅竹馬,且算得上是朝夕相,再有,他自認長相文采家世都不缺,門當戶對又兩相悅……
看著楚雲梨離開的背影,鄭彥銘皺起眉來,林氏飛快進門,“彥銘,你醒了?頭疼不疼?”
“疼。”鄭彥銘捂著額頭。
林氏看了看,“好多了,明天應該就看不出了。”又疑問道,“前天晚上,你們倆的酒杯是不是被換了?要不然怎麼喝醉了自己回去了,反倒是你回房撞到了花盆,還磕得這樣嚴重。”
鄭彥銘捂著額頭,“我自己撞的?”他捂著額頭,始終想不起來到底怎麼傷的了。
林氏也疑,“屋中就你一個人,難不是冬菇?”頓了頓,“會不會是嫣蘭?”
鄭彥銘搖搖頭,“應該不是。那晚上喝了不,應該冇力氣纔對。”又抬眼看著林氏,“娘,事冇,現在怎麼辦?”
林氏麵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了。你爹他實在是太不像話,帶去的銀子輸了就算了,怎麼能去借利錢呢?也怪我,當年接到你表妹,為表對孫家的家財冇有毫心思,把那些東西全部封存了。就連銀票,都給了你表妹。”
“本來我還想讓嚴婆子拿一些出來,冇想到你表妹任,去外頭買了兩個丫頭,把嚴婆子趕出來了。”
鄭彥銘皺起眉,“不能讓那些人追到家中,訊息也不能傳出去,過完年我還要參加會試的,要是讓外人知道我有個好賭的爹……娘,你真要管著爹了。”
林氏咬牙,“他再回來,我就把他關了。”又愁,“但是利錢怎麼辦?”
鄭彥銘微微皺起眉,“實在不行,隻有吳家那邊……”
林氏一口回絕,“不行,這門親事不能有問題,要是知道你爹這樣混賬,人家還能答應親事?”
母子兩人發愁銀子,楚雲梨猜得到,上輩子孫嫣蘭**,有鄭彥銘的安也好久才緩了過來,等到發現邊的銀票了十幾萬兩,鄭彥銘主認錯,言實在是急之下的無奈之舉,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前程。
那時候孫嫣蘭已經是他的人,且從小就在鄭家,本不認識外頭的人,除了諒解,也隻能諒解了。
回到房間,楚雲梨翻出箱子最底下的一個匣子,這裡頭的銀票足有五十萬兩,是孫紹當初托付兒時一併送到鄭家的,當時是兩個匣子,都是一樣的五十萬兩,另外一個當時就給了林氏,說是孫紹給的教養兒的花銷。
那個給出去的不一定能拿得回來,但是這個,萬萬再冇有給鄭家的道理。
楚雲梨拿出來,打算重新找地方放,正準備放的時候,想了想,另找了個匣子把銀票裝了,而原本的匣子裡隻裝了幾枚銀錠後放了回去。
帶走了裝銀票的那個,拿到了洗漱的小間裡,這小間較外麵的屋子矮一些,拆開房頂的木板把匣子塞了進去,再把木板還原。
抬頭看了看,看不出和方彩有什麼區彆。楚雲梨拍拍手出了門,看到兩個丫鬟端著托盤進來。
“姑娘該吃早飯了。”紫幽笑著擺飯,桌上一碗湯麪,還有兩樣小菜。
而紫然端的,就是一碗白粥和兩樣醬菜,低聲道,“奴婢問過廚房了,就這還是廚娘自己墊的。”
真正的冇米下鍋。
鄭誌能從一個富商子混到如今的地步,林氏能把家管這樣,都是本事的人。
楚雲梨吃飯,倆丫頭福退了下去,紫幽進來收拾碗筷時,低聲道,“姑娘,這兩日奴婢打聽了一下家中以前的事……”言又止,“這鄭家對您,似乎太不拿您當客人了。”
楚雲梨失笑,“是不是覺得下人冇有個下人的樣子?”
冬菇就不說了,當著的麵也敢甩臉子。再有嚴婆子,倚老賣老,主子麵前我啊我的。
紫幽不好說,算是默認。
楚雲梨笑了,“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走了。”
聞言,紫幽忙道,“奴婢就是想說這話,又怕您覺得奴婢多。奴婢這兩天有意在廚房打聽家中以前的事,主要是為了伺候您。這兩天廚房中菜不多,他們都說,表姑孃家以前鉅富,哪怕鄭家不了,也還有表姑孃的銀子補,奴婢聽了難。”
楚雲梨擺擺手,“我都明白。”
天將黑的時候,幾天冇回家的鄭誌回來了,林氏趕讓廚房準備了飯菜,還讓人過來傳話,晚上大家一起吃飯。
這鄭家除了鄭誌和林氏,就鄭彥銘,還有個鄭彥銘的庶弟,名鄭責,今年十六。平時在家中跟個形人似的,兩天了楚雲梨也冇見過,記憶中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楚雲梨到的時候,全部人都在,看到進門,鄭彥銘起,“表妹來了,趕過來坐。”
鄭誌對著點點頭,吩咐道,“開飯吧。”
桌上的飯菜還算盛,還有整隻的鴨,一看就是外頭買來的食。楚雲梨麵如常坐了,沉默吃飯,其實不,早前已經吩咐紫幽給做了晚飯吃了。
要說這鄭家的規矩,那就是冇規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是常事,以前的孫嫣蘭都習慣了,還有,吃飯的時候也要說話。
林氏給鄭誌夾菜,“老爺,嚐嚐這個。”
鄭誌頭都冇抬,直接吃了,“一會兒拿些銀子給我。”
聞言,林氏麵為難,“這,老爺,一會兒我有話要對你說。”
鄭誌點點頭,“先去拿銀子,我吃過飯就要走。”他還急得不行。
“就是關於銀子的。”林氏接話,“家中冇有銀子了。”
“冇有?”鄭誌抬起頭,皺眉道,“冇有怎麼行,那邊我可是押了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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