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白在這裡,吃裡外,礙手礙腳的,讓本無法痛痛快快的找顧悠然清算恩怨。
“母親,您眼睛傷了,我是你的兒,怎麼能扔下您不管就走掉呢,這我做不到,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葉舒白握著徐玉清的手,真誠的說道。
一方面,是真心實意想留下來照顧徐玉清,盡一個兒該盡的責任。
另一方面,也是在這裡守著,避免母親讓的這些叔伯表親們來。
徐玉清黑著一張臉,生氣的將自己的手從葉舒白手中開,看向窗外,冷冷道:“哼,說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怕我對那小賤人下手,到底是你的誰,要讓你這麼護著,你簡直太讓我失了。”
“母親,你真的太敏,也太固執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陪著你……家康聯系了最好的眼科醫生,所以你不要擔心,你的眼睛一定會好起來的。”
葉舒白面對著徐玉清的惱怒,依舊溫溫,不急不緩的說道。
口中的家康,是的丈夫,全c市最高端私人醫院的院長,也是最年輕的院長,真真正正的青年才俊,在醫學界很有權威。
徐玉清深知葉舒白的脾氣,溫是溫,但固執起來跟一個樣,認定一件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便也只能放棄將支開這個想法,氣呼呼道:“罷了罷了,你要留下來就留下來吧,看你能不能把我給活生生氣死了!”
“對嘛,母親,這樣的你多可呀……你現在是個病人,就應該好好休息,不要那麼耗費力,其餘的事,給我,或者墨城來理就可以了。”
葉舒白帶著和煦的微笑,安著徐玉清的緒,試圖扶著徐玉清躺下來休息。
同時,又轉過,對那群施暴的親戚說道:“各位叔伯表親們,我知道你們很擔心我母親的傷勢,也很想為打抱不平,不過這件事我會理妥當的,就不勞煩你們費心了,我母親的況也穩定下來了,你們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這麼一大堆人在病房裡,一個個義憤填膺,暴戾無比 ,本也不利於徐玉清休息,所以將這些人請走,也在理之中。
“小舒白,你這算是在趕我們走嗎,你是覺得剛剛我們教訓這個壞人,讓你丟臉了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壞人傷的人是你母親啊,弄瞎了你母親的一只眼睛,難不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一個和徐玉清同年齡段的中年男人氣呼呼的朝葉舒白質問道。
“三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們太辛苦了,想讓你們回去休息休息。”
“不用,我們不辛苦,我親妹妹了這麼大的委屈,我一定要替討個公道!”
男人立場堅定的說道,其他幾個人也十分堅決的附和。
“對,別想趕我們走,誰知道我們走了之後,這壞人會不會報複呢,斬草要除,這是我們徐家自古以來的家訓!”
“我們要陪著你的母親……”
“我們不能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母親!”
“對,我們絕對不能走,要走也是你走!”
葉舒白面對著這群著了魔一樣的親戚,一時也了分寸,只能妥協道:“好吧,既然你們想陪著我母親,那你們就留下來,但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畢竟這裡是病房,不是打架鬥毆的場所。”
親戚們沒有出言反駁,算是接了的要求。
葉舒白這才松了口氣,覺自己好像個和平使者,阻止了一場‘世界大戰’一般,心俱疲。
看著角落裡,一傷痕,狼狽不堪的顧悠然,心複雜。
一方面氣傷害了徐玉清,一方面又覺得實在太可憐。
葉舒白默默的走向顧悠然,冷冷的說道:“走,我帶你去包紮下傷口。”
悠然抬起頭,看著葉舒白,眼神怯怯的,很快被晶瑩的淚水浸滿,好半天之後,才抖的,哽咽的說出兩個字:“謝謝。”
在葉舒白之前,不知道天使長什麼樣子,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天使。
可是這之後,堅信這個世界是存在天使的,葉舒白就是天使,善良,無私,渾上下都著神聖的輝。
試問,天底下,怎麼會有像葉舒白這樣好的人,好得不像是應該存在於這汙濁的人間……
葉舒白扶著顧悠然,讓醫生給清洗了傷口,細致包紮好之後,又為背部上了消炎的藥,親自幫梳洗了頭發,換上了幹淨的病號服,並且安排了一間病房供休養。
“醫生說你傷得重的,要好好休養幾天才行,我也不知你背部的傷是怎麼弄的,舊傷還沒好,又添了這麼多新傷,你也真是有本事,能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窘迫。”
葉舒白坐在顧悠然的病床前,半調侃半好奇的說道。
悠然難堪的一笑,無奈道:“是啊,我也服了我自己了,為什麼能把自己折騰這個樣子。”
就這麼瘦瘦小小的一個孩兒,不煙不喝酒不打架不鬧事,正宗乖乖一枚,只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可為什麼這日子老是跟過不去,非要三天兩頭興起一波波的狂風巨浪呢?
也不知道,下一次的風浪會撲騰得多高,自己是否還能承得住?
“我很好奇,我的母親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以至於你要對下那麼重的手?”
葉舒白溫麗的臉龐,帶著有的嚴肅冷漠,朝顧悠然質問道。
誠然,是一個善良的人,但這並不代表,可以原諒顧悠然對徐玉清造的那些傷害。
如果顧悠然只是跟徐玉清口舌之爭,或者肢沖突也就罷了,現在是顧悠然弄瞎了徐玉清的一只眼睛,並且誰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視網給徐玉清移植,徐玉清很可能會永遠失去一只眼睛,這傷害是一輩子的。
別說是的那些親戚了,就是自己,也很想把眼前這個看起來弱無辜的孩兒暴揍一頓,但畢竟不是那樣野蠻的人……
無論如何,需要知道事的真相!
悠然低下頭,默默的啜泣著,不知道該如何向葉舒白解釋所發生的一切。
沉默了很久,聲音哽咽道:“你應該知道,你母親不喜歡我,從見我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歡我。”
“這很正常,你不在兒媳婦的選擇標準之,如果喜歡你,才奇怪了。可是……這總不能為你弄瞎眼睛的理由。”
葉舒白很了解徐玉清,也很清楚徐玉清有多討厭顧悠然。
可以想象,母親應該沒找顧悠然的麻煩,顧悠然自然也沒委屈。
可是,再天大的委屈,也不至於讓使出如此殘忍的手段進行報複。
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相信……墨城也一樣不能原諒!
“我不是故意弄傷眼睛的。”
悠然無力的說道。
“但你的確弄傷了眼睛,這是事實,沒有誣陷你吧?”
徐玉清直白的問道,唯一關心的,只有這一點。
悠然咬了咬,表艱難,且痛苦,無法反駁,點點頭:“沒錯,我弄傷眼睛是事實,沒有任何人誣陷,如果需要我畫押認罪的話,我認罪!”
葉舒白沒有想過,顧悠然竟會如此幹脆的承認,沒有找理由,沒有找借口,這著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由此看來,這個孩兒,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懦弱膽怯,也算是個勇敢的,有氣節的人,難怪葉墨城會喜歡。
只是,可惜啊可惜……
“既然你全盤承認了,那麼就應該做好準備接你應有的懲罰。你會到怎樣的懲罰,我暫時也不清楚,只能……給我弟弟,葉墨城親自理了。”
葉舒白帶著些許憾的口吻,無可奈何的說道。
在看來,這個世界,除了葉墨城之外,沒有任何人有那個權力,去置顧悠然犯下的錯。
可事殘忍也殘忍在這裡,兩個相的人,卻不得不反目仇,讓人唏噓!
“讓……讓葉墨城理?”
悠然蒼白的小臉,慌且惶恐,呈現出害怕的神。
從葉宅到醫院,沒有怕過。
面對眾人的圍毆,沒有怕過。
在葉舒白的質問下,沒有怕過。
可是,一聽到葉舒白準備將這件事全盤給葉墨城理,怕了,慌了,手足無措,方寸大了!
“當然,你是他的妻子,傷害了他的親生母親,唯有他最有那個資格,來理這件事。”
葉舒白理所當然道。
“也就是說,你們……你們會告訴他,我對你母親做的那些事?”
“他有權利知道。”
悠然慌恐懼的神,在長久的沉靜之後,變為苦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舒白皺眉,不解道:“你笑什麼?”
“我就知道,逃不掉的,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和他完了,徹底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