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然,你站住!”
葉墨離看著孩兒略顯單薄的背影,語氣強勢的命令道。
“……”
顧悠然一聽,握了拳頭,好似秋風卷落葉般,跑得更快了。
已經和這家夥絕了,就該劃清界限,決不能再扯上任何關系!
“行,你要覺得不累的話,那你就可勁兒跑,等你跑累了,自然知道停下了。”
葉墨離環抱著雙臂,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不急不緩的跟在孩兒後,語氣十分的欠揍,好像在遛小孩兒一般,任憑悠然如何的‘作’。
整個服務區也就這麼大,所以無論孩兒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暴走,始終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就像剛剛,悠然和那對聊得熱火朝天,他也在遠默默的看著,確定要上那對的車,才出來阻止。
說到底,即便他再混蛋,再唯利是圖,也不會扔下一個人不管。
悠然在服務區暴走了好幾圈後,終於力不支,氣呼呼的轉過,對一直跟自己不放的男人道:“葉墨離,你有意思嗎,一直跟著我幹嘛,跟屁蟲就這麼好當嗎?”
葉墨離不遠不近的站立著,高大且英俊,在朦朧夜裡,完全就是名模的標準,特別養眼。
男人看著悠然,目溫,笑容卻是慣有的戲謔,說道:“你是我嫂子啊,這荒郊野嶺的,我能不管你麼?”
悠然楞了下,然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你一直這麼跟著我,是想押我回去邀功吧?”
像葉墨離這樣狡猾的男人,不將一個人上的價值榨到極限,不太像他的風格。
他之所以跟著,還不是因為上還留有一丁點‘價值’,被綁在絞刑架上供眾人討伐的價值!
葉墨離勾著薄,淡淡一笑,沒有過多的表達他的緒,輕聲問道:“在你心裡,我就這麼卑鄙可憎嗎?”
“那不然呢?除了這個之外,我想不通為什麼你還要跟著我……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生育功能,不管你是想勾搭我,還是想破壞我跟葉墨城,都沒有任何意義,我能想到我對你唯一的價值,就是供你抓我回去邀功!”
悠然直白的說道,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雖然很蠢,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顧悠然,對葉家兩兄弟而言,不過是博弈的工,奪得繼承權的賭注罷了!
葉墨離深深的注視著顧悠然,長長的歎了口氣,一步一步朝孩兒走去,直到兩個人的距離不足半米,才有些無奈的說道:“為何不把我想得簡單一點呢?”
悠然抬起頭,看著葉墨離的眼睛,那裡面彌漫的憂傷讓有些心虛,瞬間埋下頭,弱弱道:“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這個人,不是個好人,但我也沒有那麼壞,我承認我接近你,是想讓你給我鋪路,但現在……我僅僅是擔心你,不想扔下你不管而已。”
“可是,我已經跟你坦白了,我沒有生育能力,沒有利用的價值,你不需要……”
“不,我需要。”
葉墨離堵住悠然的話,然後握住孩兒的肩膀,認真道:“我想你我之間,不止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我們都需要放空一下,都需要從這惱人的凡塵堆裡爬出來氣。”
悠然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腦子快不夠用了,吐槽道:“你能不能說人話?我聽不懂!”
“意思就是,說走就走的旅行繼續,什麼也不要想,就單單來一次好的旅行而已!”
如果一開始想載去旅行只是他頭腦一熱的突發奇想,那現在可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想要完的夢想了。
一方面,是不忍看悠然終日煩惱不安,想讓放松放松。
另一方面,源自於所有直男都曾幻想過的好畫面。
有哪個男人,不曾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在一無際的草原,開著自己喜歡的車,旁邊坐著自己慕的姑娘,一起看這世上的好山好水,甩掉凡塵俗事,自由自在的去流浪呢?
“我已經規劃好線路了,沿著這條高速公路,一路向西,途中我們會看到古樸的村落,漫山的花朵,開闊的河流,片的草原,最終……你知道我們會去哪裡嗎?”
“會去哪裡?”
悠然瞪大了雙眼,神間掩飾不住的好奇。
本就很喜歡大自然,早就夢想著去c市以外的地方看看,只是因為囊中,旅行便了藏在心底的夢想,了拼死也想完的執念。
村落,高山,湖泊,草原……葉墨離口中的那些風景,不知道在夢中出現過多次,讓好生向往。
“你想知道,我們終點站會是哪裡嗎?”
“想啊,當然想知道,快告訴我!”
悠然迫不及待的催促著男人。
“留個小懸念,旅行要有期待才會好。”
葉墨離卻始終賣著關子,不告訴悠然那最後一站是哪裡。
“跟我上車,我保證帶你看遍好山好水好風。”
男人朝悠然眨眨眼,不斷引道。
悠然的眸卻是用興轉為了暗淡,搖搖頭:“理想很滿,現實很骨。”
“又怎麼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一走了之呢,我要回去。”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只會加重問題。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的奇朵死得不明不白。
“正因為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才該出去冷靜冷靜,你現在回去,不外乎兩個結局,要麼跟徐玉清撕,最終你會被他們弄死。要麼……跟葉墨城撕,他會讓你生不如死,不管你是想為自己討個公道,還是別的什麼,現在都不是你回去的最佳時機。”
葉墨離很嚴肅的替悠然分析著形勢。
“可是,我總不能逃一輩子吧,總會有面對的那一天,到時候還是一樣的。”
悠然眉眼哀愁,悲觀的說道。
“嘿,那可不一樣。”
“恩?”
“你看哈,我說得直白點,你現在回去是死路一條,旅行完回去還是死路一條,但你旅行完回去,已經見過好山好水,人生是不是了一項憾,是不是更賺一些?”
“你說得……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悠然皺著眉頭,不得不誠然自己似乎又被葉墨離這家夥洗腦了,竟然覺得這家夥說得很有道理誒!
“所以,你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我?”
葉墨離滿意於顧悠然的‘領悟力’,欣的輕吐一口氣。
笑話,像他這樣的人,搞定這麼個傻白甜,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
“是沒有理由拒絕你,但說旅行就旅行,會不會太沖了?我沒有帶換洗服,也沒有跟學校代,還有我那邊……”
“唉,你別想那麼多了,既然是說走就走的旅行,想太多最終都會被牽絆住,只是一個小小的旅行而已,沒有讓你從人間蒸發,安啦!”
“那……那好吧!”
終於,顧悠然被葉墨離說服了。
於是乎,一男一,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就這樣出發了……
醫院
徐玉清在遭了顧悠然瘋狂的反擊後,差點就掛掉了。
此刻躺在病床上,臉蒼白,眼窩深陷,看起來十分的虛弱,但僅有出的一只眼睛,卻充斥著對顧悠然的極端仇恨。
葉舒白伴在病床左右,一直照顧著,安的緒。
“母親,你消消氣,不要氣壞了,就不值當了。”
“哼,舒白,今天你都看到了吧,就是那麼個沒有教養,心狠手辣的野丫頭,你說我如何能接做我兒媳婦,不是我想針對,而是實在太糟糕了!”
徐玉清腔劇烈起伏著,憤怒的說道。
“我不太清楚事的經過,無法評斷,不過單從對您的行為來看,的確有失教養了,您討厭,我也能理解。”
葉舒白盡量客觀的說道,但心裡還是難以掩飾對顧悠然的失。
原本以為顧悠然雖然出差了點,但人是善良溫和的,卻不想……看到了那般瘋狂宛如潑婦的一面。
就那樣死死揪住母親的脖子,差點就把母親當場掐死了,這樣的行為,怎麼也跟善良溫和扯不上邊。
一直以為自己看人很,也還是有識人不清的時候啊!
“我是一個母親,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跟墨城……你有個好歸宿,我很欣。但墨城,我最優秀的兒子,他的婚姻大事我能不管嗎,這個世界,不是有就可以的,你弟弟還太年輕,本不懂得這裡面的道理,我不幫他把把關,他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徐玉清語氣沉重的說道。
作為一個人,似乎有些惡毒,但作為一個母親,又心酸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所做的一切,終究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兒!
葉舒白沒有說話,也不知是否贊同徐玉清的話。
或許是有異議的,但在這樣的場合,不會選擇和徐玉清爭辯。
“點滴好像該換了,我去護士來。”
葉舒白看著快要滴完的點滴,站起來,準備去護士來換。
比起白天走廊的‘熱鬧’,此刻就要顯得‘冷清’一些了。
因為顧悠然的離開,徐玉清的那些親戚也就跟著離開了,醫院總算回到了它該有的清淨。
林華打扮得花枝招展,踩著高跟鞋,挎著名貴的包包,一臉得意的認著病房號,最終來到了徐玉清的病房。
一看到病床上略顯‘淒涼’的徐玉清,臉上的笑意本就掩飾不住,樂呵呵道:“哎喲,我的徐姐姐,你怎麼這樣了,你兒媳的戰鬥力可真強,這婆媳矛盾啊,果然可怕!”
徐玉清本來都冷靜下來了,一看林華,氣頭又升了上來,隨手掄起旁邊的水杯,不客氣的朝林華砸去,罵道:“你來做什麼,給我滾!”
“徐姐姐,你看你,我好心來看你,你還拿東西扔我,就剩一只眼睛了,能扔準嗎,消停點吧!”
林華輕而易舉躲過徐玉清扔來的水杯,同時往徐玉清心上狠狠了一刀。
了二十多年的氣,今天口算全出回來了,爽快!
“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來人啊,來人啊,把這賤人趕出去!”
徐玉清氣得渾打,大聲的吼道。
“怎麼了,怎麼了?”
聞聲而來的葉舒白,趕趕了過來,後則跟著專屬的護士。
一看到林華,立刻明白了,也見怪不怪了。
反正……這倆人只要在一起,就沒有不掐的。
“林姨。”
葉舒白還算禮貌的朝林華點點頭。
“哎……舒白真孝順,寸步不離的照顧著你這神經質的媽,兒果然是心的小棉襖。”
林華笑著說道,跟葉舒白的關系倒還不錯。
“你跟廢話什麼,讓滾!”
徐玉清咬牙切齒的捶著床,恨不能直接下床將林華揍一頓。
葉舒白有些尷尬的看著林華,說道:“林姨,你知道我母親的脾氣,你看……你要沒事的話,就先請回吧!”
誰料,林華卻是手一揚,一本正經道:“誰說我沒事,我今天是有正事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