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明一副為蘇梁淺考慮的口吻,蕭燕本來就氣的要命,蘇克明這時候提起蕭家馬場,那就是在傷口撒鹽,蕭燕覺得自己呼吸更加不順暢了,蘇傾楣也不由抿了。
“父親的意思是?”
如蘇克明所言,蘇梁淺確實分乏,不單單是蕭家馬場的事,眼下還有季家那邊,那麼多的銀子,後續還有許多事要商量著置。
“不如都給楣兒如何?”
蘇克明這建議,直接驚的蕭燕瞪圓了眼,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其他人也是詫異的很。
蘇老夫人自然是不樂意的,但對一反常態的蘇克明,又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斟酌了片刻後道:“馬上就是朝春宴了,不也得時間好好準備的嗎?管好自己之前的那部分就可以了,另外的,讓五姨娘協助幫忙。”
蘇老夫人話一出,三姨娘幾個人還有六姨娘,都不由看向五姨娘。
六姨娘還好些,畢竟最近和五姨娘好,而且懷著孕,不容馬虎,管家的這些事,沒接過也不懂,若是這時候接手,必然十分吃力,若對腹中的孩兒造影響,那就是得不償失。
三姨娘看著五姨孃的眼神,直接就帶了火,嫉妒的蘇涵月更是毫不客氣直接道:“五姨娘隻是個姨娘,姨娘管理後宅,這傳出去,豈不被人笑話?”
“如果是三姨娘,你說的就不是這樣的話了,既然姨孃的份太低,那就將五姨娘抬為貴妾。”
蘇老夫人的決定,讓蘇涵月恨不得給自己兩。
五姨娘站了起來,走到蘇老夫人麵前跟前服了服,推拒道:“賤妾出低微,多年無所出,老爺沒休了我,就已經是對妾天大的恩德,而且賤妾本沒接過這些事,恐會辜負老夫人的期盼。”
蘇老夫人對著五姨娘,聲音溫和許多:“誰都不是天生就會的,有些事可以學,你上有些東西,卻是人學不會的。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你慢慢學,你雖然無所出,但是我生病的這段時間,每天都過來照顧開導我,單憑這一片孝心,就有這個資格。明兒,你的意見呢?”
這要是以前,蘇克明或許會反對,但最近,他對五姨娘很滿意,點了點頭道:“依母親的意思,府裡的事,就讓五姨娘跟著一起,但外麵的應酬,還是得楣兒們。”
這個們,指的自然是蕭燕。
蘇老夫人不樂意,想要說什麼,被蘇梁淺製止,蘇老夫人想想,也就沒再說。
此事,落定。
蘇涵月不由憤憤的瞪了三姨娘,三姨娘也憋屈,心理不平衡,不是不來照顧蘇老夫人,而是蘇老夫人不適期間,想進來福壽院都難。
忽然想到,五姨娘算是蘇梁淺的人,最近還真是和蕭燕一起的人遭殃,和蘇梁淺的則沾。
邪門的很!
蘇老夫人看向蘇梁淺,“聽說你院子裡的那些人還沒置?像這種不知道誰是主子吃裡外的下人,留著做什麼?都發賣了!”
蘇梁淺躬道是,隨後解釋道:“之前祖母不適,我哪有那個心思?而且我也擔心,萬一要因為孫兒的過錯,影響了祖母恢復,豈不了罪人?”
“也就你,事事為我著想顧忌。”
蘇老夫人輕拍著蘇梁淺的背,問二姨娘,“的傷勢好些了嗎?”
蘇老夫人雖然不打算記蘇如錦的仇,但心裡到底是介懷的,也不是什麼心慈的人,親自去探或者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這是不可能的,但還是關心了句。
二姨娘有些走神,一直到得了封賞的五姨娘也看過來,對道:“二姨娘,母親問你話呢,三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一提起蘇如錦,還是對的關心,二姨孃的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一臉悲痛道:“毀了毀了,這輩子都毀了。”
蘇老夫人想到曾經那個溫文鮮活的蘇如錦,也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聽說緒很不穩定,等傷勢好了,就去莊子養著吧。”
二姨娘沒接這話,無聲落淚。
在蘇如錦沒被咬前,就有離開的打算,那時候蘇如錦死活不同意,現在還是一樣。
二姨娘在蘇如錦緒還算稍稍穩定的時候提了幾次,說帶走,離開這個冰冷殘酷的地方,隻要一提,蘇如錦就發瘋,二姨娘現在說都不敢再說。
蘇老夫人看這樣,又不由嘆了口氣。
蘇梁淺從的懷裡起,揚著笑臉道:“祖母能好,這是天大的喜事,值得好好的慶賀,但如今蘇府在風口浪尖,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大肆辦,祖母也要好好休息,最近這段時間,府裡的下人也辛苦了,不如給他們封個紅包,如何?”
蘇梁淺一副發自心高興的樣子,氣的蕭燕,瞪圓的眼珠子不停的轉。
蘇老夫人則為蘇梁淺的這份心思,發自心的開心,“我生病期間,就隻有你,堅定認為祖母會好。”
蘇老夫人不落淚,“就算要賞,也不該你出銀子。”
蘇梁淺搖頭,一派討人喜歡的天真,“孫高興樂意。我這次也買了賭彩,五十兩呢,現在翻了十倍,就是五百兩,季夫人早上來的時候,我和說了,讓把銀子就支取給我,現在已經送來了,還是散好的碎銀,祖母看到大家的笑臉,也能高興。”
而蕭燕他們,估計會很紮心。
蘇傾楣看著蘇梁淺似發自心的笑容,五百兩銀子,說給就給,還真是出手闊綽,這就是和季家好的好。
蘇涵月嫉妒壞了,心裡也很鬱悶,蘇梁淺買了怎麼不告訴,要告訴的話,就和買一樣的了。
蘇克明想到五百兩銀子,卻有些疼,“那可是五百兩銀子。”拿來孝敬他多好。
蘇老夫人瞪了蘇克明一眼,拉著蘇梁淺的手,“那我就將早上給遠慧大師的一百兩銀子,一併添給你,湊個六六大順。”
蘇克明看著往日堪比鐵公的蘇母,對他都沒這麼大方,他覺得蘇梁淺真的是給蘇母灌了**湯。
蘇老夫人又叮囑了許多事,這才讓眾人離開,隻留下蘇克明一人。
“說吧,你又在做什麼妖?”
蘇克明覺得,自蘇梁淺在蘇老夫人麵前寵得臉後,他這個親生兒子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反正以前,蘇老夫人定然是不會這樣和他說話的,更不會在有第三者在的時候落他的臉。
蘇老夫人看著麵不愉的蘇克明,“我和你說多遍了,一碗水端平,你是怎麼做的?”
“你對淺兒和楣兒端平了嗎?你不也沒端平嗎?”
蘇老夫人想說那能一樣嗎?蘇梁淺不單單是的孫兒,還是的救命恩人,而且事那麼合的心意,縱是有那麼一些私心或者做的不好的地方,也依舊無法不滿。
還沒說,就見蘇克明一副鬼祟的樣子,四下張,確認沒人,湊到跟前,小聲道:“昨晚,我不是跟遠慧大師一起出去平息眾怒了嗎?路上,我就問他,將來誰有機會繼承大統,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的嗎?”
蘇老夫人聽他提的這事,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雖然是居後宅的婦道人家,但也知道,皇家,尤其是皇位的事,是不能隨便提起的。
看向蘇克明,對此是有些好奇的。
蘇克明湊到耳邊小聲道:“他說,七皇子,前途無量。”
蘇老夫人坐直子,有些不敢相信。
對諸位皇子倒不是很瞭解,但知道,七皇子是蘇傾楣將來要嫁的人。
心道了聲難怪,難怪蘇克明對蘇傾楣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甚至明明對蕭燕諸多不滿,還是要在外人麵前,護著的麵。
以為是因為蕭家,現在才明白,這是護蘇傾楣的麵。
“我知道您偏疼淺兒,但你要真,為著想,就勸著,讓別把楣兒得罪的狠了,對七皇子也客氣些。還有,您對楣兒也好些,別讓記你的仇,還有蕭燕,您再討厭,也是楣兒的生母,懲罰懲罰出口氣差不多就得了。”
蘇老夫人看向蘇克明,“真的是遠慧和你說的?”
蘇克明做發誓狀,蘇老夫人想到他的反常,再想自己這兒子還不至於為了維護兒媳婦,和自己撒這樣的謊,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蘇克明知道蘇老夫人肯定能聽得進去,繼續道:“還有——”
他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蘇老夫人瞥了他一眼,催促道:“說。”
蘇克明麵帶幾分尷尬,還是開了口,“淺兒那邊,不是和五皇子季無羨他們都好嗎?您和說說,讓找機會,幫我言言幾句,保住我戶部侍郎的位置,現在家裡,也就隻有您的話,能聽得進去了。”
蘇老夫人翻白眼,“你也是在京城做了這麼多年的人,明兒啊,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人可以趨利,但不能沒有氣節,你是怎麼做的?”
蘇克明見蘇老夫人沒說幫忙,反而教訓自己,一下就急了,跪在的腳邊道:“母親,家裡就我的做的最大,族裡所有人都羨慕你,我也是好不容易纔有今日的啊。”
哪裡不容易了?剛中了舉人,就差錯瞭如日中天時沈家的婿,一步登天,這麼多年,倒是背靠大樹,但一不。
以前是沈清,現在是蘇梁淺,蘇老夫人覺得蘇克明的命還真好,但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兒子不爭氣,還忘恩負義。
“母親,我也是害者啊,而且,錦兒愷兒又變這個樣子,我現在都了京中的笑話了,我這些年得罪了不人,要變平民,會被人整死的。”
蘇克明嚎著請求,就差沒哭出來了。
蘇老夫人看著他這沒出息的樣,既上火又無奈,生出了幾分疲憊,“我考慮一下。”
跪在地上的蘇克明,抬頭看蘇老夫人。
蘇老夫人嘆了口氣,“對淺兒好些,用幾分真心,這孩子,是重的。”
蘇克明道是,蘇老夫人擺了擺手,“你走吧,我一個人靜靜。”
“兒子告退!”
蘇克明看蘇老夫人這樣子,不敢也沒有糾纏,起離開。
蘇克明這一走,屋子裡就隻剩下蘇老夫人一個人。
靜靜的看著蘇克明消失的方向,滿目的惆悵和擔憂,還有無奈,一個人嘆氣,正鬧心的時候,外麵忽然響起了有些嘈雜的喧鬧聲。
很快,連嬤嬤從外麵進來,為難著道:“老夫人,徐嬤嬤說要見您,說有話要對您說,說什麼都不肯走。”
皺著眉的蘇老夫人,眸一下變的冷戾起來,“做錯了事懲罰,還有臉鬧了,讓進來,我看看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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